真是瞎了眼[重生]
简诚和钱瑶瑶已经习惯,就省了抱怨的气力。
向大海一天到晚往外跑,今天难得待在办公室里,简诚马上把之前整理好存放过久的遗体资料交给向大海过目。向大海看过之后点了头,拿着资料又出门去公安局报备了。
向大海离开没多久,就有家属送遗体过来。
红衣男孩
家属是一对夫妻。男的四十岁左右,皮肤黝黑,很憨厚老实的模样。女的比他年轻些,中等身材,样貌普通。两人的神情很悲戚,妻子的眼睛已经红肿得几乎只剩一条缝。
已经看惯尸体的简诚和钱瑶瑶在看到那具尸体身上的红衣和勒痕时,还是不禁倒抽了一口气。
这是一具少年的尸体,从外表年纪判断不过才十二,三岁。
“这裙子和绳印……”钱瑶瑶目光落到那对夫妻身上,好像在责备他们般锋利。
身为葬仪师,钱瑶瑶本不该对往生者及其亲属多言置喙。但她就是那种藏不住心事的人,简诚根本来不及阻止她时。
听到她的话,妻子眼眶一红,又哭起来:“你看,连第一次见面的人都觉得残忍。小海肯定不是意外死亡!”
丈夫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抱过住妻子小声的斥责道:“哭什么?外人都在看着。警察已经定案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说的什么话?儿子不明不白死了你一点都不难过?”妻子一边哭一边哽咽道。
“难过儿子就能活回来了?”丈夫说着眼眶也渐渐湿润,硬是扛着不掉下来:“别继续折腾了,让儿子好好走吧。”
妻子闻言禁不住哭得越来越伤心,怎么也止不住。
简诚和钱瑶瑶已经听出些端倪,钱瑶瑶对自己误会这对夫妻感到内疚。
瞧他们伤心难过的样子心里跟着不好受,她忙去拿纸巾给他们擦眼泪。
夫妻两人在会客室里坐了许久才稍微平复好情绪。钱瑶瑶也从他们那里听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们夫妻二人在外打工,只有周末才能回家看看。平日只有儿子一个人在家,偶尔请邻居帮忙照看一下。
两星期前的周三,妻子的手机坏了无法联系上儿子,于是请假回家。当她回到家时,却被眼前所见吓坏了——儿子双手双脚被绑住,身上穿着大红裙子,脚上还吊着个大秤砣。他挂在房梁上一动不动,已然断气许久。
她慌乱间马上报了警。然而警察查来查去也查不到他杀的可能性,最后只能以意外死亡结案。
她不相信儿子的死是意外,连丈夫也说与儿子最后相处的日子里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现。
钱瑶瑶越听越不是滋味。好不容易把孩子拉扯到这么大,却不明不白死了,换作自己也接受不了自杀的说法。于是冲动之下,钱瑶瑶就把齐旭言的事告诉这对夫妻,让他们去找他查个清楚。
简诚知道钱瑶瑶又做了多余的事,恨不得敲她脑袋看看里面装的什么:“你是真唯恐天下不乱啊,钱瑶瑶小姐。单听那对夫妻的片面之词就把人拉下水,你是什么神奇宝贝还是阿拉丁神灯?”
钱瑶瑶据理力争:“我这是做好事!那男孩怎么看都不像自杀。诚哥,你应该也心理有数才对。”
钱瑶瑶说得没错。简诚在检查男孩的遗体时发现,男孩身上除了绳子造成的勒痕外,额头前还有一个细小的针孔,身上其它地方都有些不严重的外伤。
综合那对夫妻所说,确实不像自杀的样子。
钱瑶瑶依旧不依不饶:“再说我只是让他们找言哥,又没找你,你生什么气?”
要不是暴力不能解决问题,简诚早就对钱瑶瑶下黑手了:“既然这遗体还得在馆里继续保存,你自己想好怎么跟海叔解释。”
向大海去警察局报备还没回来,火葬的事不知道能不能批下来。若能批下来最好,若是批不了,向大海好不容易能清出些太平间空位的希望就落空了。
钱瑶瑶倒好,只因为想“做好事”就又给向大海留下烂摊子。
她一个激灵,猛地拍脑袋:“对喔,还有这件事……”但她毕竟是老前辈,向大海最多也就说她一两句,又不会少块肉。
简诚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两口,察觉到钱瑶瑶讨好的目光。他当没看见,放下水杯就拿起笔写关于新送来的尸体报告。
“诚哥……”钱瑶可怜兮兮的小声喊他。
不用猜也知道她想说什么:“帮忙免谈。”
“诚哥,你好冷漠。”
“……”
“面对有困难的人我们要尽量伸出援手,这才算得上是新时代的杰出青年。你对往生者都那么着想,更何况是活着的人?”
“拍我马屁也没用,有话直说。”
钱瑶瑶凑到简诚面前作势去抱他:“我就知道诚哥你嘴硬心软。如果你也一起帮忙,这件事肯定很快解决。那样遗体就不会保存太久,海叔也不会因此头疼了。”
简诚伸手挡住钱瑶瑶的靠近:“听来听去也没听出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请你吃一个星期的夜宵。”见简诚不为所动,钱瑶瑶咬咬牙又道:“外加十套推理小说。”
“你倒懂投其所好。……行,成交。”
******
病急乱投医,倪姓夫妻二人听钱瑶瑶说有齐旭言这么号人物就真找去齐旭言的事务所了。
齐旭言听明白他们的来意,脸上的笑容渐浓。
不管是他杀还是自杀,总算又有借口跑去找简诚。齐旭言没有任何犹豫的接下这份委托了。
第二天齐旭言就坐在向大海的办公室里和向大海在侃大山。
向大海多少也听过些齐旭言在王梅案子里大显身手的事,故对齐旭言赞不绝口。齐旭言也健谈,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闲聊之下得知两人竟然还有点亲戚关系,更是相逢恨晚,惺惺相惜。
身为长辈的向大海拍着胸膛保证,以后齐旭言有什么难处或是需要他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向大海都打包票了,齐旭言自然却之不恭。
简诚对齐旭言会出现在殡仪馆内一点都不惊讶。
既然是上门生意,齐旭言哪有不接受的道理?不然在这个时代,以他“侦探”的不定性收入怎么付得起写字楼的租金?
简诚暗自腹诽,那夫妻二人就算对警察给出的答案不满意,也不该跑去找他那种三流侦探来调查真想。
还有更让他想不明白的事。向大海和齐旭言明明才第二次见面,两人怎么却熟得像认识了很多年似的?
向大海昨天已经骂过钱瑶瑶,但骂归骂,遗体还是得好好保存。今天齐旭言过来就是为这具尸体的事,向大海能不高兴吗?
齐旭言算是他的姻表侄,四舍五入就是半个表侄子。表侄子来帮忙有什么理由拒绝?别说拒绝,表侄子有什么要求他还得尽量满足。
兴许齐旭言就是吃准了这点,才会狮子大开口跟向大海说借简诚一用。
此时此刻的简诚盯着走在前面的心机男齐旭言,怏怏的想这个混蛋真卑鄙,竟然利用向大海。偏偏钱瑶瑶不在,他都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离开。
这也不能怪钱瑶瑶该表现的时候没表现。向大海认为钱瑶瑶爱管闲事多半是闲出来的,所以给她交待了很多工作。现在的钱瑶瑶即便想凑热闹也没那个北京时间。
走着走着齐旭言忽然顿住脚步,侧过身问:“阿诚,太平间应该往哪边走?”
简诚收起游离的神思,说:“你不是去过一次?这边走。”简诚越过齐旭言走在他的前面。
嘴里的话听着像不乐意,但简诚还是走到前面为齐旭言带路。
齐旭言拿起相机拍下简诚背影的照片,低声笑:“你原来是这么口是心非的人么?”
钱瑶瑶说他嘴硬心软,齐旭言说他口是心非。简诚扪心自问,他是这样的吗?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不知道怎么回答齐旭言。
“没什么不好,你这点我也很喜欢。”
“齐侦探的工作不忙么,这么多闲暇时间?”简诚问道。
“最近确实没什么工作。难得有委托上门,这不在卯足劲头干活么?”
简诚应付式的哦了一声。
两人话说间已经来到太平间。简诚把齐旭言带到少年的遗体前面说:“男孩身上有绳子的勒痕,额头有针孔,身上有些不重的外伤。”
“这些勒痕可以判断出凶手的绑法很独特专业,好像还跟小电影里那些SM情景里的绑法很相近。额头有针孔?他身上穿的是……”
“红裙子。”
齐旭言当然知道是红裙子。为什么一个男孩会穿着女生的裙子?难道也像刘亚声那样是异装癖?
“听说死时就是穿这一身,里面还有套女性泳衣。不仅如此,死法也诡异。”
“诡异?”齐旭言颇感兴趣的重复了这两个字,期待简诚的下文。
简诚说:“他母亲说这男孩子死的时候,双手双脚被紧紧绑住挂在家门的房梁上,脚上还吊着一个秤砣。”
“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8月13号下午1点。瑶瑶特意去查了那个日期,好像说是这个月里阴气最重的一天。”
齐旭言挑了挑眉:“倪太太告诉我倪小杰死的那天正好是13岁零13天,巧合吗?”
“你想说凶手是个迷信的人,特意挑选的日子和受害者?”
“阿诚你又有什么想法?”
“线索太有限。而且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很难确定的说明。”
齐旭言颔首,笑了笑:“我们可以去找达俊,说不定他可以帮到我们。”
“是你,不是我们。”在这点上简诚不愿退让。
“你不想快点解决问题?”
简诚看了看那具瘦弱的尸体,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什么时候走?”
如果钱瑶瑶不是个行动派,凡事抢在他前头做的话,简诚兴许也会因为同情那对夫妻而插手进去。
死亡疑点
难得的休假陈达俊原想叫上齐旭言和简诚一起聚聚联络下感情,没想到不用他主动,齐旭言先找他了。
他在事务所看到简诚时,陈达俊以为自己眼花。瞪着人看了许久才感慨道:“一会儿我得去买彩票,说不定就一夜暴富了。”
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翻着福尔摩斯探案集的简诚朝他啐道:“我看你在买彩票之前,先去看看医生比较好。”
与简诚一同坐着的齐旭言笑道:“达俊的问题不是看医生就能治好的。”
陈达俊抽抽嘴角,对着这两个明嘲暗讽他的人表示极度唾弃——他们连损人都这么同调,感情怎么看都很好,完全不像已经决裂的模样。
“言哥,你叫我来不是为了和简诚一起损我吧?”陈达俊完全自来熟的坐到简诚旁边瞄了眼简诚手中的书:“这书不是言哥一直放在立柜里的那套?啧,我从以前就觉得你们意气相投得可怕。不仅感情好,连喜欢的东西都一样。真不明白你们怎么搞成现在……”
齐旭言和简诚同时僵住了,脸上有一闪而过的阴霾。
气氛突然变得微妙。陈达俊幡然大悟自己踩到地雷,马上转移话题:“你们是不是有事要有求助我这个人民警察?”
齐旭言清咳两声打破这微妙的气氛,说:“我们想知道些关于红衣男孩的事。”
“红衣男孩?”陈达俊有点懵。
简诚补充说明:“死法很诡异的那个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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