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魔尊的白月光[穿书]
重光要成婚?和谁?
几乎无意识的,他闭了闭眼,脑海里轰鸣的就只有这样两个问题,还有鸾鸟夹杂着惊怒的声音。
“……我绝对不允许你回去。”
作为被契约绑定在一起的存在,鸾鸟对于林翾有一种强烈的保护欲。
倘若说在这个重磅消息从面前的邪修口中说出来的一瞬间,林翾本人的反应是茫然无措,那么鸾鸟就是纯粹的愤怒。
背叛伴侣,另娶他人。
这是一个原则性的问题,哪怕有再多的原因和理由,都无法被原谅。就算不对那个修魔者进行打击报复,他也要直接带着林翾远走高飞,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林翾的性子过于温润,哪怕是遭遇了这种程度的背叛,也极有可能会心存犹豫,想要回去一探究竟。
这个契约伙伴哪里都很好,只是太容易被欺负了。
“……”一时间林翾陷入了怔愣之中,久久没有说话,感到太阳穴在一跳一跳的钝痛。
他目光失神,感觉到头上被一只大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又微微用了些力气,像是在安抚,却显得有些不够熟练,试探性更强烈一些。
“我带你走。”
依然是萧千愁的声音,只不过语气不再那么不容置疑,而是缓和了许多。
空气沉寂半晌,林翾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遮盖住了眼底的复杂神色,让脑海中依然在试图劝告的鸾鸟暂时停下,朝着萧千愁点了点头,幅度很小。
他其实很想要回去确认一下重光成婚对象的身份,只是这种没什么用处的行为只会徒增新的伤口。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邪修组织?”
心头因为重光的关系而烦躁不安,他虽能忍住不迁怒面前的男人,可说话也变得不如往日委婉。
离开重光一定是必要的,但那不代表他会在没搞清楚萧千愁会把自己带到什么地方的情况之下就跟着对方离开。
他可没忘记鸾鸟刚刚还说过对方是个邪修。
萧千愁的表情一瞬间似乎有些僵硬,眼神骤然变得冷厉,凶狠地盯在林翾的脸上,似乎随时要暴起。
但是忍耐良久,他又按捺了下去,沉重地呼出一口气来,手臂上有青筋崩出,用力托举了一下,换了个姿势把林翾甩到了自己肩头,似乎不是很想与对方对视。
他也不与林翾再多言语,直接扛着人抬腿便走。
时间本就紧迫,重光随时有可能会追上来,有些难以解释的问题不如留在路上解释,或是先安顿下来再说。
有关于邪修这个问题,林翾可以说是准确无误地戳在了他的痛处之上,他可以忍住不动怒,仅仅只是因为对林翾这个人比较有好感而已。
隐匿在契约之中的鸾鸟似乎十分满意林翾这一次坚定的选择。
倘若林翾依然优柔寡断,他完全不介意强制占用对方的身体,先控制着这躯壳远离修魔者领地,越远越好,令重新拿回身体控制权的林翾没有独自返回的能力。
“你和那个修魔者之间又没有绑定至死,关系认真算起来还不如与我近密。”
他如此安慰了林翾一句。
人的感情是可以装出来的,也是随时可能会变的,但契约不会。
“你不需要存活在他的庇护之下,待我恢复一些实力,就能凝出躯体,与你分开。”
待到那时,他就会成为林翾最强有力的保护者,与林翾以另一种形态共生。
至于那个背叛了林翾去暗中与其他人成婚的修魔者王族,他还并不放在眼里。
至于眼前这个带着林翾不知要去哪的邪修,也同样不具有威胁。
“我一直都会保证你的安全。”
这是来自于一只上古灵兽的承诺,言出必践,绝不会打半点折扣。
天边颜色骤暗,水汽凝聚,变成黑压压一片的乌色云团,摩擦出雷电的火花,震人耳朵。
重光循着林翾留下的那微弱而浅淡的气息,还有鸾鸟那被抹消了大半的力量波动,前行得本就艰辛异常。如今很不凑巧地突然下起雨来,更是增大了他寻找林翾的难度。
荒凉的野外一切都被水濡湿浸润,散发出强烈的雨水气味,遮掩了万物原本的痕迹。
苍渐渐地从后面追赶了上来,十分确信这一条就是正确的路。
它留在领地内仔仔细细地搜寻了良久,最终确认了这是唯一一条有鸾鸟气息的路线。
“鸾应该是比较急迫,实力也没有完全恢复,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若非如此,鸾鸟绝不可能给他们掌握丝毫线索的可能性。
重光的一双眼睛都泛着猩红色,脸侧黑色的纹路渐深,似乎隐隐约约有了蔓延的趋势。
这是他情绪极度不稳定的表现之一。
他性格本就偏激暴躁,但平时习惯了将凶兽掩藏于心,不露声色。像这样剧烈的情绪波动,只有林翾才能够逼他显现出来。
听闻苍的话,他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而是依然做自己手头的事情,尽一切可能性仔仔细细地搜寻林翾的踪迹。
越是不得章法,越是急迫焦虑,心态又会反过来影响他的下一步动作,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苍能感觉到这个修魔者似乎已经濒临了崩溃的边缘,也不再言语,不想去亲自点燃这样一个□□。
更何况它心头的不安与急躁丝毫不比对方少。
鸾鸟与林翾一体存在,如今一同离开,似乎还是由鸾鸟来主导的行动。
纵观数百年的时间,它其实从来都没有叫鸾鸟真正生过气,这还是第一次,就涉及到了原则问题——欺瞒。
倘若不尽快解决,以鸾鸟那又冷又烈的性格,只怕是要与它今生都再不相见。
如果真的被鸾鸟下了这样的誓言,那它还不如自己求死,总好过于在漫长而无边际的一生之中都求而不得。
“这边——”
它赶在重光之前指了指接下来的方向。
认真说来,它的确在心底迁怒过重光。毕竟倘若不是这两个人类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它与鸾鸟永远都不会走到这一步。
只是迁怒总归是最无用的行为,且反倒有可能会收到恶果。
它唯有尽力而为,尽最大的可能和重光一起,以最快的速度把人找到。
顺着苍所指向的方向,重光也打探了一下,眉头却是狠狠地拧了起来,站住了脚步,环顾四周,目光染上了些许凶狠之色。
“……邪修……”
他喃喃了一句,声音中透露着些许恨意,咬牙切齿的意味十分浓厚。
“……”
说完他沉默了一瞬,目光中爆发出几分狠厉,朝着苍指向的方向加快了脚步。
他感受到了邪修的力量波动。
与邪修交手过几次,他能感觉到这个邪修似乎并没有动手,只是意味不明地环绕在这周围,所求必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如今恰逢林翾离家出走,没有他保护在身边,而邪修的气息又出现在这里,危险性无疑大大提高。
要知道从十年前开始,林翾的体质就已经引起了邪修组织的垂涎,如今十年过去了,林翾明明十分弱小,却竟然得以从极意谷禁地之中走出,无疑更加令邪修组织想要得到。
一想到林翾有可能被邪修带走的这一可能性,重光整个人都要原地炸裂开来,头脑从来没有一刻这样清醒,心情却是一团糟乱。
苍紧紧地跟在重光身后,虽然不清楚邪修与对方之间的纠葛,但直觉告诉它情况似乎十分严峻,否则也不会把重光逼到这个地步。
萧千愁的藏身之处不是简简单单的山洞,更不是野外随便的某个无人经过的角落。
任是林翾怎么猜测,也万万没想到萧千愁竟然会隐匿于闹市之中。
距离修魔者驻扎的领地最近的修者聚集地也需要赶上好长一段路,且人来人往,嘈嘈杂杂,与萧千愁本人的性子并不搭调。
这零散的修者云集之处自然是有旅社存在的,不需要什么身份证明,只要有足够的灵石用来支付费用,就能够受到店家的青眼有加。
林翾被扛了许久,直至接近了这边的市井,才终于被放了下来,得以松了松筋骨。
他跟在萧千愁身后,看着对方又重新遮盖住了自己的脸,熟稔地穿梭于人来人往的集市之中,找到了一家提供住宿的店铺。
“一间房,一个月。”
他亲眼看着萧千愁空无一物的指尖忽然夹了两颗中品灵石,丢给了面上不自觉露出垂涎之色的店家。
这里条件比较简陋,没有什么上等房与下等房的区分,都是一样的房间,最多能住三人,而且价格也要比繁荣的地方昂贵许多。
来此交易的修者多半都是足够强大的存在,可以独自行动。这一类型的修者居住往往都极其不稳定,像萧千愁这样出手阔绰的客人,一住便是一整个月,实属罕见。
林翾看着这一切进行,没有说什么,而是倾听着鸾鸟在他的头脑中开口,语气颇有一些揶揄的意味。
“他倒是还挺喜欢你,刚刚明明还在生你的气,现在已经又在不自觉地替你着想了。”
林翾对此不置可否,抿唇不语。
他当然没忘记萧千愁说过的话。
对方将会在三日之后去对重光动手,搅乱这场莫名其妙的婚事,眼下却足足盯了一个月的房间,很显然是在给他提供一份安宁与稳定。
只是他与萧千愁并不熟悉,也算不上同伴,何德何能可以让对方如此善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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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没想过自己某一天竟然会站在一个近乎陌生的人身边,心知肚明对方将要对重光动手, 却根本无意去阻止。
跟在萧千愁的身后安静地随对方一同进了房间, 看着对方把门合上, 他神色不变,只开口问了一句, “只是搅乱他的婚事, 不需要伤他,是吗?”
就算他的心脏如今正被剧烈地绞痛着,他还是要承认自己不希望重光出事。
原书中就是萧千愁亲手杀了重光, 如今他们两人命运的齿轮终将再一次咬合在一起。
一切似乎与原书中并不相同,可又隐隐有些近似之处。
萧千愁长得很高, 俯视着林翾,沉默半晌, 点了点头。
“如你所愿。”
仅有四个字, 却是他从喉咙之中吃力地挤出来的,说得异常困难。
于心而言, 他一直以来都十分嫉妒重光, 甚至一度几乎到了一种病态的程度。
同为年少时就已经失去亲人庇护与爱的存在,重光显然比他要幸运得多。虽然自始至终他们二人差不多都身陷泥潭泥沼, 无法自拔, 可重光身边却有一个林翾。
这已经足以让他心生妒火。
他甚至曾经想过, 若是有完美合适的机会,他一定会选择趁机杀了重光,而后试图取而代之。
可是如今面对着林翾主动向他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其中藏着隐隐的请求之意,叫他根本无法拒绝,只能点头认了。
答应了林翾的要求,他再不想停留片刻,只感到满心的疲惫,转身便夺门而出,只留下一句话,尾音几乎远得听不见。
“如果不想被重光太快找到,你最好就不要随便一个人出去……”
他没给林翾回答的机会,林翾也没有主动应声,只淡然地目送着对方匆匆离去,面色没有丝毫变化。
他的眼底本来总是一片温和之色,如今却被漠然的冷霜掩埋,转而向鸾鸟重新提出疑问。
“刚刚你还没来得及告诉我,重光为什么可以治疗我受的伤?”
听鸾鸟方才的意思,就好像这个缘由重光本来应该主动告诉他,但却很怪异的隐瞒了一般。
就如同现在一样,他始终被以一种近乎愚蠢的方式蒙在鼓里,若不是鸾鸟发现了苍的表现有异,又恰好在离开那边之后撞见了萧千愁,他恐怕直到重光已经成了婚之后才会听闻这件事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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