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暴躁男妃
“娘娘莫要妄自菲薄,且先听听再说。”
沈愿背对着他,没吱声。
心道:我倒要看看你耍什么花招。
谁知殷湛突然道:“天王盖地虎,小鸡炖蘑菇。”
沈愿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转过了身:“你……”
殷湛唇边的笑意更深了,继续道:“宝塔镇河妖……”
沈愿赶忙比了一个stop的手势,一鼓作气把彩音请了出去。
彩音懵懵懂懂的出了门,接着门砰的一下被阖上,带起了一阵凉风。
她不明白她家娘娘的反应为何这么激烈?
她虽然也不懂诗,可也随着他家太子爷听过了不少,并没有觉得那个无厘头的诗句,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可看她家太子妃的反应,却突然摸不着头脑。
瞧那模样简直像被人抓住了小辫子一样。
越想越不放心。
这个殷湛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要是敢欺负她家娘娘,彩音一定会和他拼命。
彩音一边在门外等候,一边在心中祈祷太子爷能赶快回来,救他们娘娘脱离苦海。
第45章
屋内, 沈愿把门插上, 又把窗户都合上, 才走到殷湛身边。
他深吸一口气:“一二三四五。”
殷湛把面纱揭开,眉眼弯弯道:“上山打老虎。”
沈愿:“土豆土豆。”
殷湛长眉一挑:“我是地瓜。”
哎呦, 可以啊!
沈愿虽然差不多已经能确认面前人同穿越者的身份,可还是看他不爽。
长的跟个狐媚子似的,那双眼睛勾人夺魄,真是无法让人心生好感,忍不住就想捉弄捉弄他。
他勾唇道:“红橙黄绿青蓝紫。”
“东南西北中发白。”
“后宫佳丽三千人。”
殷湛微微一笑:“铁棒也会磨成针。”
沈愿给他鼓了鼓掌, 继续道:“三个臭皮匠。”
“臭味都一样。”
“射人先射马。”
“捉奸捉在床。”
“天若有情天亦老。”
“人若有情死得早。”
“天生我才必有用。”
“老鼠儿子会打洞。”
沈愿手放上他的肩:“汝怎着品如之衣?”
殷湛闻言顿觉一阵手痒, 扯了扯僵住的唇角,作揖道:“娘娘厉害, 在下甘拜下风。”
沈愿假惺惺扶他:“欸, 先生过谦了, 那四个字你可是当之无愧呀。”
殷湛往后一退:“不, 有愧有愧。”
沈愿紧跟过去:“先生真过谦了。”
殷湛:好气哦!好想揍他哦!
他又躲, 沈愿又跟, 不一会儿他就退到了墙边。
看着身后避无可避,殷湛直接不忍了, 嚎道:“沈愿, 你别欺人太甚!这本书虽然是我写的,可又不是我让你穿进来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进来的,我也是受害者啊!冤有头债有主,你有本事去找快穿总局啊!这么逼着我, 还有完没完了!亏我还专门趁着系统不在,跑过来和你相认,还想着咱们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你就这么对我?没爱了。”
说罢,他开始捂着眼睛,佯装哭泣。
沈愿手上一顿:“你刚刚说什么?”
“咱们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
“不是这一句,第二句。”
“这本书虽然是……”
“原来是你!”沈愿忽地掐住了他的脖子,“你就是那个傻逼作者——三滴水?啊!你这个膨胀的气球精!你这个烂尾的渣作者!我杀了你!”
殷湛一个没留神,脖颈就落入了沈愿手中,脑中都是解释的措辞,下意识忘了反抗。
后背是一片冰凉的墙,他的后颈正好抵在墙上。
沈愿的手指越收越紧,眼眶发红,那是真真正正的杀意。
殷湛感觉快要窒息,生理盐水逐渐磨湿了眼眶,他不住地拍着沈愿的手道:“你、你先听我解释,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放、放手!”
沈愿眉心一皱,松了手。
殷湛身子一软,跪坐在地,不住的咳嗽。少顷,他抬起了头:“你还真下得去手啊。”
“你还有脸说?”沈愿双臂抱胸,睥睨着他,“劳资过得好好的,因为你这部文,落到了什么下场?被我爸劈头盖脸一顿骂!被喷子黑成翔!享受了一通莫名的网络暴力,现在还穿越到了这里,替你填坑!我要是真心狠手辣的话,杀你一百次也不解恨!”
“喂,讲讲道理好不好?”殷湛站起了身,“第一,不是我求你发微博推荐我的书的。第二,谁也没能料到这个书会突然火。第三,大纲原本就是那个结局,根本就不是我膨胀所致。第四,我也穿越到了这里,而且我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我这些年受的苦比你还多!”
沈愿轻哼一声,踱着步坐回了案几旁。
殷湛也跟了过去:“你的任务是什么?无非是代替男主补偿魏殊,我呢?”
“我从魏殊还是个娃娃的时候,就在他身边暗中辅佐。为了给他扫清障碍,我披荆斩棘,任劳任怨。最后得罪了一大批人,为了保命四处逃亡,还因此不得不戴上面纱,不敢用真面目示人。我也是三年前才被他接到府邸,剩下的那十年,我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
“你活该!”沈愿睨了他一眼,“这些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我是欠了谁?”
殷湛看他面色缓和,干笑两声,蹲下身子讨好道:“对对对,你谁也不欠,是我欠。可我也不知道你能进来啊。我当时见到你的时候,我都吓了一大跳,本来我还想着应该只是长得一模一样,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你。”
“虽然我没办法把你送回去,可我能照顾你啊。只要你愿意,我保证,从今以后一定跟你同仇敌忾。你想要什么跟我说,我能做到的,都尽量帮你。”
沈愿嘴角微不可察的一翘:“这可是你说的哈,以后可不许后悔。”
殷湛三指举过头顶:“我发四,绝不后悔。”
第46章
魏殊这边……
早上刚上完了朝, 他便被皇帝“魏彦”留了下来, 商量一些朝中要事。
别看魏彦表面对魏殊好像不关心, 甚至彼时他被人诬陷,也并未出言维护, 其实那些都是迷惑敌人的手段。
天知道他有多看重这个儿子,多想尽快禅位颐养天年,可时局不允许。
如今容王这个佞臣当道,仗着军功目无君上,手下又有不少蛇虫鼠蚁, 且这些蛇虫鼠蚁加起来就把控了大半朝中的局势, 牵一发而动全身,想要扳倒他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百足之虫, 死而不僵。
除恶未尽, 贻害无穷。
要除就要让他彻底翻不了身, 如今还早得很呢。
不过就是委屈了他的儿子, 哎……
魏彦看着勤勤恳恳, 正在表达见解的魏殊, 心内颇感欣慰。
魏殊从来不会计较他的假意冷血,对他从始至终都是恭恭敬敬, 这倒让他更加觉得亏欠于他了。他也只能在无人的时候, 对他这个儿子好一些。
两人交谈公事直至午时,魏彦要留魏殊用午膳。
魏殊想到沈愿早上起来就没见到他,此时还不回去,他应当会担心, 便拒绝。
却倏然听见宦官前来禀报,说一自称齐国使者的人觐见,并且拿来了证明身份的玉牌。
魏殊与皇上都是一怔。
齐国此举有些奇怪,根据前些时日传递的消息,使团昨日就应当到了才是,可是如今不仅队伍没到,还派来了使者,也不知是何故。
宦官把手中的玉牌恭敬呈到魏彦面前,魏彦一看确实是齐国皇室的信物,便宣那人进来,并叫魏殊待会再走。
魏殊一听是齐国的使者,就想到了沈愿,心中也担心他们打听出了什么,便没有推辞。
宦官嚷道:“恭迎齐国使者觐见。”
话音刚落,便听殿外响起了脚步声,步子沉稳,听声音应当是一位练家子。
随后,玄色戎装绣着滚云花边的衣袂随着微风映入眼帘,紧随其后的是一只同色的长靴。
见到这身装扮,魏殊眯起了眼睛,薄唇微微一勾,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原来是他!不是沈煜和莫凌丞倒让他松了口气,不过转念想想,那两人的身份贸然单独觐见,未免也太掉价。
可这人的身份,做这件事好像也有一点怪。哦不,应当说他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里,确实有些奇怪了。
使者面带微笑,快步走至殿前,单膝而跪:“齐国使者温珩参见大晋陛下!”
魏彦略一抬手:“使者快快请起。”
“谢陛下。”温珩起了身。
魏彦捋着胡须,面泛疑惑:“不知使者独自一人前来所为何故啊?你们的队伍延迟了这么多天,难道是遇到了什么变故?”
“陛下明鉴。”温珩道,“我们路过清水镇一带,遇上了暴雨。河道被冲垮,需要修葺几日,一时半会儿无法前行。我们太子为了不叫陛下担忧,便特意派我先行一步,前来向陛下禀报。”
魏彦面色凝重:“确实是朕思虑不周,朕马上就派人前去把你们的队伍给迎回来。”
“谢陛下美意,不过应当不用了。在下来到渝州用了二日,如今那条路大约已经修好了。不过路程较远,应当还会延误几日。”
“诶,不妨事。”魏彦面露尴尬道,“使者日夜赶路应当也已经累了,要不先下去休息休息?”
“是,不过我们殿下还有一事拖我问问陛下,与……”温珩对着魏殊一鞠躬,却倏而站直身子,眼里无半分敬意,“太子殿下。”
魏殊轻挑眉峰,一副惊讶状:“哦?问孤?”
魏彦道:“使者有何事不妨直说。”
“在我们大齐,恭迎使者的时候,不仅皇子王爷要前来,他们的妾室妃嫔们也都会前来参加宫宴,不知大晋是否一样?”
魏彦听得不明所以,这关皇子的嫔妃们什么事儿?
这话题跳的是不是也太远了?
然而魏殊心中却冷笑,该来的果然要来了。
虽然他很想说不是,可规矩真的摆在那儿,到时候别人带了人,他不是自打脸吗?那更会让他们认为,自己故意把沈愿藏起来,到时还不知道沈煜会怎么借题发挥呢。
于是乎,他扬扬唇角道:“这是自然。”
温珩原以为他会否认,毕竟做贼心虚,却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爽快。
想到沈愿如今应当还在他的府邸,也不知他怎样了。心中登时怄火,打算试他一试:“在下有些事情想问殿下,不知殿下能否为我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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