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
楚慎道:“八煌教是远敌,云鱼帮是近敌。他与远敌和解,腾出了精力,就能去收拾近敌。”
寇雪臣道:“要吞掉这条鱼可不容易,你在的时候都没做到的事儿,他如何能做到?”
楚慎却摇了摇头:“我在的时候,已把云鱼帮削弱了个六成,剩下的不过三四成空壳子。他想吞下这条鱼,不算难。”
寇雪臣却觉出这话中有话,“你是故意把云鱼帮留给他去收拾的?”
楚慎点了点头,“他能借此立威,是件好事。”
寇雪臣忽冷冷道:“你倒替他考虑得周到,我看你为自己的老朋友,都没考虑得这么周到过。”
这人身上温度骤降,气氛结了冰,楚慎不知触到了他哪片鳞,不由缩了缩肩,故作弱小可怜状,“你这吃的什么飞醋?他不过是个孩子,你是什么?”
这话说得可笑,寇雪臣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他是个孩子,你也就比他大那么几岁,你又是个什么?”
这下楚慎不说话了,他一向嫌自己长得慢,恨不得比别人早生十年。
想着想着,他低头一看,棋盘干净整洁,但越瞧越觉得缺了什么,于是伸了手,拿了颗瓜子放在中央,被寇雪臣一瞪眼,这人就笑嘻嘻地看回去,贱兮兮得像个贼,可就不收回去,就让那瓜子成了天元。
寇雪臣看着这棋盘中央的瓜子,越看越不顺眼,就像是联想到了如今的秦灵冲,冷哼一声道,“既然他已经开始长进,你也无需日日夜夜地担心,早些顾好自己身体才是。”
楚慎道:“我也不乐意去操心,可有商镜白在,这心一时半会还放不下。”
商镜白何许人?他十分清楚,寇雪臣略知一二,秦灵冲一无所知。
早在他们还未闹掰的时候,秦灵冲就对楚慎处处针对商镜白的政策感到十分不解,八煌教的势力范围毕竟离秦门有很长一段距离,如此山高水远地针对,好听的说是有远见,难听的说,就是浪费人力物力与财力。
所以他撤回盯着商镜白的那些人,转头对付云鱼帮,这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商镜白究竟在这件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楚慎道:“灵远大师与我素有深交,对当年那件事也知晓一二,但他答应对此事绝口不提,秦灵冲本不该从他口中知晓那些秘密。”
“他或许是看你不顺眼,临死之前在后方捅了你一刀。”
楚慎却否认了这个可能,“他或是受人威胁,无可奈何才做出此事。
“一个快死的人,谁能威胁他?”
“旗山寺里小沙弥大和尚扎堆走,多的是他在乎的人,想威胁也容易。你觉得会是谁在背后捣鬼?”
寇雪臣道:“你刚刚提谁的次数最多,那就是谁干的好事儿。”
说完他就把那个碍眼的瓜子给偷走,悄悄藏在袖子里,就是不让楚慎拿到。
楚慎心里偷笑,面上假装没看见,正正经经道:“世上若有人能做成此事,那也只有商镜白。”
唯独这个面白眼秀的年青人,让他一次又一次地为秦门的未来而忧虑。别的帮派,任何势力,都没能让他有这种近乎窒息一般的压力。
可他几次三番想除掉这人,偏偏每次都能出现别的障碍,让这人逃过一劫,一来二去耽误几回,等他再想动手,这人早已羽翼丰满,尾巴都要翘上天了,想压下去都难。
寇雪臣疑道:“可是商镜白如何得知当年旧事?”
“他并不需要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他只需知道灵远大师与我有交情,能说上几句是非话,那就已经足够。”
挑拨离间靠的不是手段,而是人情。
越是亲密的人,越是能在不经意间,温温柔柔地捅你一刀,刀尖下去还没感觉,初始犹如抹了凉水一般,后来才生出痛,痛到五脏六腑绞成一团,脸上退了色,眼里没了光,那才是万念俱灰的时刻。
楚慎叹了口气:“无论如何,灵冲总算是顾念我们之间的情分。”
“你说的是秦灵冲最近举办的医圣大会?”
这回轮到寇雪臣挑了挑眉,他不常做表情,一做就像是石头裂开了一条缝,说不出的有趣好玩。
这秦灵冲为了医治楚慎身上的毒,干脆昭告天下,开了一个“医圣大会”,声称此毒乃天下第一奇毒,解毒者非医中圣手不可,这下引了众多名医游医前来赴会,好好的解毒会倒成了各地游医的交流会。
楚慎又摆了几颗瓜子在棋盘的四角,寇雪臣越看越觉得这是一坨便便的形状,想伸手拂去,却被楚慎推开了手。
楚慎含了一丝笑,“他那日匆匆离去,多半是气着了,这气一消,还不是想着要解毒?”
寇雪臣却泼了盆凉水:“那毒若轻易能解,我早就想法子替你解了。他大张旗鼓地做这些表面功夫,是有多少真心在里面?”
楚慎摇了摇头,“世上哪儿有十成的真心?一半就已足够。”
寇雪臣道:“一半也未免太少,可以称得上是虚伪做作。”
楚慎笑道:“人本就有虚伪的权力,难道想什么都得表现在脸上?一个人多几种面目,那也是一种自由。”
这话简直荒诞、离奇,滑天下之大稽。
可是这样的字眼从楚慎嘴里说出,却好像是理所当然,是再通俗不过的大道理,谁听了都得服气。
寇雪臣却不服气,他向来听不得楚慎说教,也看不得虚伪做作的人。
“你连这样的话也说得出,是忘了你自己的身份,还是忘了他什么身份?”
楚慎笑道:“我能有什么身份?我现在不过是你府上的一个客人,整日吃你的喝你的,偶尔气气你这抠门奸商,你还得养我。”
寇雪臣忽露了狠色:“我养了你这么久,如今养肥了,该宰了。”
楚慎却眨了眨眼,表示不被他吓到。
“宰了我能得到什么?不过一堆白骨烂肉。”
“宰了你能看到我想要的答案。”
“什么答案?”
寇雪臣像是随口一提,“秦灵冲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
楚慎这便不说话了,嘴巴和缝上了似的紧紧闭着,像多说一个字都得被割掉舌头。
寇雪臣知道他嘴巴紧,但他的目光更紧。
“长子次子这种瞎话,骗骗秦灵冲是足够,拿来蒙我就没意思了。你若不说,我可以去查,像我这样有钱有闲的人,最不缺的就是愿意为我查案的探子。”
“与其花时间去查,不如你去猜一猜?”
“我猜他根本不是什么次子,而是老门主的养子。”
楚慎看似一惊,“这是什么想法?猜也不能瞎猜。”
“你们秦门的少主位也不是什么皇帝的宝座,管什么长子次子?即便你说出来,那群糙爷们也不会在乎。”
“按你这套说法,那养子也是一样。只要得了老门主认可,养子就是亲子,权力等同,利益一体,我有什么好隐瞒?”
寇雪臣步步紧逼道:“除非秦灵冲的身份不止是养子,除非他身上还有更大的秘密。”
“你觉得这会是个什么样的秘密?”
“这个秘密一旦摆在阳光下,你的心肝宝贝秦灵冲不仅要失魂落魄,还得从秦门宝座上被人踢下来,从此在江湖武林,都无半点立足之处。所以你,不惜一切代价都得保住这个秘密,即便受尽误会,也断断不会让他知道。”
说完这一长串他就把棋盘上的几枚瓜子都给收走了,这才满意了,顺心了,眼中带了点胜利的光芒,仿佛一切都干干净净了。
“告诉我,我猜得对不对?”
楚慎沉默许久,终于松了口。
这一松口就是一句震天动地的话。
“你猜得不错,秦灵冲……他是北汗人。”
第102章 大佬的故人小聚
别人的家是家, 但寇雪臣的家更像是一座碉堡。
为何说是碉堡?原因也简单,说出来却让人胆寒。
传说寇雪臣家中金山银山,随便捞一件下辈子就不用愁,因此有贼有盗,守卫格外森严。
还有传说寇雪臣喜好招罗落魄武人,家里的护卫个个都有来路, 随便挑一个出去, 都有旧时英雄事迹, 皆是响当当的好汉。
但这是旧日传说, 在市面上已然过时。
新的传说更香艳、也更离奇。
说的是寇雪臣家中来了一位奇人,是那小侯爷的情人霍闲非。
寇雪臣一向冷面冷性,不近女色是常事, 不喜男色是本性, 十多年都未曾娶妻生子,他也半点不急。
可如今为了这人,他不仅成了急人, 更做了一件件急事。
第一件事,不惜重金,在府中造了新屋, 凿了新渠,千里迢迢地移植了珍惜花卉。
第二件事,日日送去价值千金的补药,贵重物品流水一般递给这霍闲非,万贯家财竟都舍得抛下。
于是有了金屋藏娇的传闻, 荒谬是荒谬,但艳得热人眼,谣言也就传得快了。
一传十十传百,传到后面越发夸张。有说小侯爷和寇雪臣二人争风吃醋,更有说霍闲非是被小侯爷狠心抛弃,才跑来吊住了寇雪臣这个冷面金龟。
于是有人生了好奇,实在想见这霍闲非一面。
这可是搅动风云的一号人物,不来拜见怎么成?
认识了这人,讨了他的欢心,就等于讨了寇雪臣和小侯爷的欢心,这么划算的买卖怎能不做?
于是探访者络绎不绝,想与寇雪臣谈商事,也想看看这妖精似的霍闲非,看上一眼吹上十年,回去倍儿有面子。
更有甚者,一打家劫舍的贼,不知吃了谁人的酒,一身酒气熏死人,胆儿也蹿了天,夜入寇府想一盗珍宝,却被霍闲非一掌打走,传说那一掌印在胸骨无痕迹,印到远处的假山上却是一个清清楚楚的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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