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
老门主觉得他的长子在外受苦良多,若能寻着,一定要多番弥补。但也不能因此亏了秦灵冲,于是想出个折中的法子,由楚慎作为看护人,比较二子的才干。若长子优于次子,那便将少门主的位子让于长子,反之亦然。
这是一种极大的信任,楚慎欣然受之,却在之后因此屡屡受挫。
上官崇入秦门的第一年,他无意间看见了对方身上的胎记,因此确定了他是老门主的第一个孩子。
秦灵冲又惊又疑道:“从你确定他身份的那一刻起,你就在不断地比较我和他?”
楚慎点了点头。
他无论怎么比较,结果都很明显。
上官崇自小在外历练,无论是心性、才干,远胜于受着百般呵护长大的秦灵冲。
秦灵冲只觉心一下子沉到了底,想动动不了,好像一旦挪了步,人就得掉到万丈深渊下边去。
“所以你当初选的人……是他?”
楚慎点了点头,“一开始我的确是这么选的。”
秦灵冲面色惨白道:“那为何改变了主意?”
楚慎目光中透出了点伤怀,“他犯了一个很大的错,人品失格,德行败坏,便没资格再做大帮派的少主了。”
秦灵冲却笑得越发厉害,笑得简直要把心都挖出来,然后捧给楚慎看。
“你选他是因为他的错误?而不是因为我的努力?”
楚慎沉默不语,秦灵冲只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手一扫,桌上的花花瓶瓶全碎了个干净。连带他的怒也一并发作,全喷在楚慎一人身上。
“如果他当初没有犯那个错,你是不是打算扶他上位,拉我下台?”
楚慎闭了闭眼,嘴唇似溢出一声叹息。
秦灵冲却嫌这反应不够,简直太云淡风轻,毫无真情,还和以前一样该死的从容!该死的故作镇定!
他伸出手,死死地攥着楚慎的手,怒火星子几乎要从头顶冒出来,嘴唇青青紫紫地哆嗦着,仿佛多年情分碎了一地,竟是再也拾不起来了。
“这三年我的确是与你疏远……可是前四年,我是真心实意地信任你,把你当做兄长,把你当做头顶的天,护身的伞。可你如今告诉我,你原本是打算在我最信任你的时候……从背后捅我一刀?”
楚慎的手覆上了他的手,他面上并无变色,只是手在颤抖,连点头都是慢慢的。
秦灵冲却笑了,越笑越是凄厉,越想越是愤然,只觉一番真心全都抛去喂了狗,自己多年以来的信任,这些日子的愧疚、懊悔,反倒像是台上一场戏,底下的人只当做一场笑话去看。
谁听了能不笑?
谁看了能不骂他是个傻子?
傻子一般的秦灵冲,连险些被人拉下台都不知道。
我最信任你,最爱重你的时候,就是你一心算计我,想着毁我一切的时候。
“你后来拼死扶助我,是因为你之前做了亏心事,愧疚了,想弥补?”
楚慎闭了闭眼,“不错。”
秦灵冲攥了他的手,面上青筋直蹦道:“为何不替自己辩白?你刚刚不是很能言会道的么?”
楚慎冷着脸:“我对你说的谎已太多,不必再多一句了。”
这人竟是连解释都不屑了。
秦灵冲连道几个“好”字,说完利眼一瞥,看向楚慎,倒像是看向一个从来不认识的人。
“好个楚慎,好个义薄云天、忠心耿耿的楚三哥!”
说完拂袖而去,再不停留片刻。
楚慎却目送着他的背影一直消失在远处,连面色仿佛是苍白的。
等这人完全走了,他才来得及发出一声压抑的叹息,叹完之后,就有一片人影落了地。
萧慢慢慢直起身,抬起头,看向楚慎道:“你说你不想撒谎,可你刚刚还说对着他撒谎了。”
楚慎摇了摇头:“我没撒谎,只不过有些事没说全。”
萧慢道:“该说的没说,结果还不是一样?”
“你别这样看我。”楚慎像抱怨一般道,“如果我把实情说出,他会崩溃得比现在还厉害。”
萧慢没有说话,只是上前拉了拉楚慎的袖子。
那是秦灵冲刚刚扯过的地方,袖子已然破了。
古人有割袍断义一说,如今袍子都被扯破了,那这义气还留不留?情分还在不在?
————
张澜澜听得秦灵冲回秦门,本想去他问出了什么,不料一路过去,发现所有的下人都阴着脸,一问才知,秦灵冲自回来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茶饭不进,送去的盆碟碗筷都砸了个遍,叮呤咣啷,砸得人心里发慌。
这人怎么发了这么大一通火气?连楚慎那样的人都没把他哄下来,究竟发生了何事?
张澜澜小心翼翼地屏退了下人,推开了房门,眼见秦灵冲发丝凌乱,双目冒血,不知多久没睡过吃过了。
他一出现,这人就像是受了更大的刺激一样,冲上去就揪住他的衣襟,直接把人给提了起来。
“你说他为什么不解释?到了这个地步他为何还不解释!?”
张澜澜一脸疑惑道:“啥?”
秦灵冲把这人放下来,“他的背叛我可以原谅,他的不忠我可以当做一时糊涂……可在我们经历了这么多后,他连辩白都不肯替自己辩白,连一句解释都懒得给我……”
张澜澜整了整衣襟,上去扶着这人道:“到底怎么一回事?”
秦灵冲却没答他的话,只自顾自地说道:“你以为我不知他如何打算?他一定又自以为为我打算,什么都不说,憋在心里就成了圣人……”
说完“噗嗤”一笑,秦灵冲目光一厉道:“他以为……我会让他如意么?”
张澜澜听得有些慌了,他从未见过秦灵冲这般失态,这人究竟怎么了?
“楚慎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他看上去说了一切,其实他什么都没说!”
秦灵冲重重一拳砸在桌上,见了血都没丝毫反应。张澜澜看得心里一怵,秦灵冲却忽的转头看张澜澜,手搭上了他的肩,人和魔怔一样看着他,像透过这张脸看见当年的一切是与非、罪与罚。
“他认定我不如那人,那我就给他看看一个新的秦门。他觉得我能赢是因为对方犯了错,那我就让他看看我的人品。我秦灵冲,有恩必报,有仇必还!欠他楚慎的东西,我一点一点地还清,第一件,就是解他的毒……”
说完他才拍了拍张澜澜的脸蛋,近乎癫狂地笑了笑。
“以后我要他欠着我,而不是我欠着他!”
第101章 大佬的真相大白
三个月后。
黑子白棋, 玉珠落盘,寇雪臣进楚慎房门时,发现他正在摆弄棋盘。
日光是最好的修容之物,它能把病容照出一脸健健康康的血色,能把一个普通人照得仿佛一个玉人。楚慎处在这种光下,人也精神爽气不少, 一抬头, 那笑容像镀了金, 牙是一排闪闪发光的银。
寇雪臣挑了挑眉:“你的心情似乎不错。”
说完就直接坐在了这人对面, 把散乱各处的棋子一枚枚拾起来,收在自己的棋盒子里。
这人拾得认真,楚慎却忍俊不禁:“我摆了半天的棋谱, 你收起来做什么?”
寇雪臣道:“棋子乱, 我看着不痛快。”
他声淡眼淡,脸和覆了冰粒子似的那么寒,刻薄冷酷、生人勿进, 仿佛谁欠了他千两万两的银子,想收也收不回来。
楚慎无奈地笑了笑:“你这人,非要一切东西都井然有序, 东西在眼前乱了,必得摆正,不摆就找我麻烦。这臭毛病何时能改?”
寇雪臣淡淡道:“要改也是为了别人,凭什么为了你去改?”
他不客气地瞥了楚慎一眼,转眼解了自己的披风, 丢给这人,嘱他带上,然后一起去外面走走。
朋友的披风是最暖的,楚慎笑着接过,刚刚系好,忽听寇雪臣道:“你以为我单是因为棋子而不痛快么?”
楚慎把棋盘上最后一子拂到了棋盘里,“你是因为秦灵冲?”
秦灵冲这三个月大展拳脚,一个人当十个人用,动作一日比一日快,每次调动都能掀起大浪,直冲得人心大动,秦门上下皆议论纷纷。
第一个月,他调了五杰中温采明、崔乱的职位,越级提拔了秋想容与顾飞观的手下,间接分了这二人的权。
第二个月,他从下方提了一人上来,此人姓柳,名权,代替纪玄通成了他的心腹。
第三个月,他派人去商镜白的八煌教,双方达成和解,暂时缓了冲突。
寇雪臣说起这人前两个月的动作,楚慎都无动于衷。
唯独说到第三个月,说到秦灵冲与商镜白讲和时,这人的眉头终于有了点儿变化,那脸上的平淡从容维持到了这一刻,出现了一丝裂痕。
单只一丝,就足够寇雪臣读出许多东西。
他眯了眯眼,“你不担心别的,只担心商镜白?”
楚慎叹了口气:“少主上位,换自己用得顺手的人上来,这是迟早的事,谁都拦不住。”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猛,秦灵冲下起手来,竟也能窥出“雷厉风行”四字。
这样一来,五杰那边怕是免不了心生怨怼,磨合融洽是遥遥无期了。
楚慎心内担忧,被分权的滋味可不妙,这几个人怕是不会很好受。
寇雪臣道:“你们内部事务我不想听,只是这秦灵冲好端端的,为何会忽然与八煌教讲和?
那商镜白不久前才暗算过他,这人居然会想法子与商镜白讲和?这是转了性儿还是被夺了舍?不久前发生的事儿竟抛诸脑后,生死大敌也能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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