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
这是什么掌法?
如此动人的光,如此曼妙的手法。
上官崇的心仿佛被这光所摄,眼像溺在温柔水, 旖旎一瞬过,肩上忽的凉了一凉。
为何而凉?
原来掌力化作一道风,拍到了他的肩骨上。
上官崇低了头,他这才觉出了一点痛。
痛从肩扩到胸,寒意跟着散发, 他一下子尝到了五脏皆寒的滋味,身上又软又冷,人往后直退五步,一仰头,吐出一口黑红黑红的血。
楚慎这时已来到他身边,站得笔直,眼神明亮,恍如天神一般,把影子投在他的身上,哪儿还有点中毒的样子?
难道他根本没中毒?
上官崇心中冷彻,自觉反击无望,仰头看着楚慎,目光里带血带寒。
“何必让我先逃三天?你现在就杀了我,不是更好?”
楚慎淡淡道:“我说过的话,必会尽全力去做到。你现在还是可以走,我三天后还是会去追你。”
上官崇冷笑:“你就不怕给了我三天,就追不到我了?”
楚慎道:“追你的人除了我还有别人,你逃不掉。”
上官崇擦了擦嘴角的血,眼里放出了一点嗜血般的红芒。
“你是不是以为所有事情都会在你掌控中?我的命,秦灵冲的前程,是不是都得随你拿捏?”
楚慎叹了口气:“如今说这些还有意义么?”
上官崇笑道:“有啊,有一点我想证明给你看。”
他笑了三声,越笑越狂,嘶声笑声混在一块儿,分不清是绝望还是不甘。
“秦灵冲的前程你尽可拿捏,可我的命只有我做得了主,你休想摆弄!”
他指尖滑出一点寒芒,对准的却不是楚慎,而是自己。
这人要的是自己的命,说什么也不让楚慎如意。
楚慎却手一扬,一瞬间制住他手腕,扭转翻来,匕首就“砰”地一声落了地。
可他太急着出手,没料到上官崇在这时张了口。
张口吐出的是什么?不是一团气,而是一道烟,迷烟的烟。
楚慎骤然受袭,脑海中警铃大作,用力推开这上官崇,可踉跄几步已挡不住。
这下是真中了招,人马上就要倒下去。
可刚要倾倒,他却被人扶住了。
扶他的是上官崇,这人扶住他也扣住了他,一只手从胸口揽过,点了几大穴。
做完这些,他才从嘴里取出一根管子,冷森森地看着楚慎,嘴角略微耸动,像是得意,又像是恨极了的搐动,盯了半天憋出一句话——“你输了。”
大好局势,一败涂地。
逆转形势的不是真刀真枪,不过一缕无形无际的青烟罢了。
楚慎在迷茫中看向他那根管子,方才想到这管子平时含在嘴里,是密封着的,可稍微咀嚼一下就能有烟放出。
他嗤笑一声,不知在笑别人还是自己。
上官崇却看不惯这笑,觉得这笑也是不怀好意的。
于是他一撒手,楚慎就倒在了地上。
重重倒下的滋味可不好受,楚慎闭了眼,那股迷烟的甜香在他鼻尖乱绕,他拼命抵抗,挣扎着把眼皮子睁开,可还是想睡过去。
那上官崇却拿了一个小瓷瓶,打开盖子,在他鼻间晃了晃,楚慎这才觉得清醒了些,睁开眼,发现这人委实可恶,竟直接骑到了他身上。
“怎么?不习惯被人这么骑着?”
上官崇从地上拿了匕首,抵在楚慎喉间,高高在上地俯瞰,如在云巅一般嘲讽。
“你不让我去死,那只能自己去死了。”
楚慎叹道:“你现在改了主意,想让我死了?”
上官崇笑了笑,慢悠悠道:“我想了想,若带着你,你的人必定疯了一样地追我,你自己也要想法子逃脱,这般多的麻烦,不如割了你的喉咙,再嫁祸给商镜白。”
如此一来,秦灵冲必定伤心欲绝,六杰也得疯狂寻仇,秦门自己就先乱起来,哪儿还顾得了区区一个叛徒上官崇?
这主意倒是阴狠歹毒,连楚慎都忍不住挑了挑眉,好像在赞叹着上官崇。
“商镜白远在天边,你如何嫁祸得了他?“
上官崇道:“这就不劳烦楚副门主了。”
楚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像认了命一般。
可这样的人怎么能认命?
他就算要认命,也得多说几句,受了够多的挫败,那才认下来。
上官崇疑道:“你就不想再说点什么?”
这人真就这么等死了?啥都不做了?
楚慎闭着眼道:“我希望你知道一点,追杀你的不止是秦门的人,还有那一位猛捕爷……就算秦门乱成一锅粥,你还是逃不掉的。”
上官崇冷笑:“不牢副门主费心了。”
英雄也有胆怯时,楚慎果然还是怕死。
楚慎又语重心长道:“还有一点,我不管你想用什么手段嫁祸商镜白,你都一定会被顾飞观看穿,与其如此,还不如杀了我,再把我的尸身藏起来,伪装成失踪,这样秦门会出动大部分人手去搜寻我的踪迹,你才能逃得顺利一点。”
上官崇沉了脸:“你先说我逃不掉,又想让我逃得顺利一点,如此反复无常,怕是迷昏了头吧?”
楚慎叹道:“你逃不掉是注定,因此我才有自信放你三天。但若你不照我说的去做,你连这多出来的三天都没有,我一旦失踪,孟云绝大捕头必会疑到你,他会第一个出发去追你,等都不会等。”
话是有理有据,上官崇却嘴硬道:“你以为我会信你?”
楚慎道:“都是要死的人了,骗你做什么?”
他说这话的时候好像在说一只蚂蚁从树上掉下,一丁点生死关头的紧张感都没有。
如此淡定,如此从容,好像丢的命不是他自己的命,一切损失都是别人的。
上官崇越发看不惯这云淡风轻样儿,把匕首压紧了几分,冷飕飕的目光直刺楚慎,嘴里一字一句地念:“我要杀你,你还保我?”
这话说出去谁会信?楚慎难道以为上官崇像秦灵冲一样,是个三不管谁都信的傻子?他说什么自己就照做?放屁!做梦!
楚慎却好像真的这么觉得,眼里一点儿虚假都没有。
“你的结局在你做下那些事时已经注定,但我对你许下的承诺没能兑现,也是我的错……”
上官崇冷冷道:“你何止错在这点!”
他的恨意涌了上来,手里匕首一抖,不知故意还是无心,几乎要刺破楚慎的脖子。
“我本来好好地做着细作,你若不告诉我,我就不会心存希望,不会与北汗方断了联系……可你偏要站出来,偏要告诉我真相!你让我心存希望,以为自己脱了苦海,又把我打入地狱,叫我做了中原的叛徒,又让我做了北汗的叛徒!”
上官崇说着说着眼里有了泪,怒气几乎要顶破他的头,血在脉管里尖叫沸腾,脸上阴阴阳阳地分成两半,暗的那面是真的,明的那面也不假,可始终没有一个统一的颜色。
他的恨,他的怒,他的痛不欲生,终究只能给一个将死之人说了。
“你若不说,我即便是死,也以为自己是精忠报国而死,我死得问心无愧,我在北汗的养母一家也能得到抚恤……但你偏偏说了!你诱得我和北汗断了联系,我在他们眼里成了叛徒!”
楚慎诧异道:“那你的养母?”
上官崇笑声尖利道:“他们不会拿我母亲下手,但是一分钱都不会再给她……我如今又要死在中原,她如何活得下去?”
他声声质问,凄凉悲哀占了全,连地上的影子都跟着猛烈震颤。
楚慎想了片刻,忽道:“献寿楼的侯掌柜,欠了我一笔债……你逃亡的时候去找他,他可以送一个人北汗,这个人能让你的母亲移居别处,安度晚年。”
上官崇道:“这么明显的陷阱,你以为我会信?只怕我人一上门,他就会派人要我的命。”
楚慎道:“你若不信,也不必去找他,给他一封信,信上写‘桃源山要债人’六个字,再把你的请求一说,他必会帮你母亲。但你只能写这个,你若写别的,他绝不帮你。”
上官崇又惊又疑,惊的是楚慎竟然能做到这地步,疑的还是他的用心。
“你是真想帮我,即便我要你的命?”
楚慎道:“你迟早会死,但你养母却是无辜。”
说完这句他又闭上了眼,“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可以动手了。”
这人竟真的是闭目等死,一点儿求饶求情的劲儿都提不起来。
上官崇看在心里却生了一股邪火,白白的脸上燃出了一点怒红。
死到临头还想做圣人,你求个饶就不是英雄了么?你服个软就丢了节气了么?
虚伪、矫情,还想一身干净,当真可恶至极!
上官崇这便收了匕首:“你一心求死,我就偏不让你死,我倒看看你怎么挣扎求生。”
说完他就站起身,撤了匕首,不知从何处揣出了一点火石。
楚慎立刻睁眼,眼里满是警惕。
“你想做什么?”
上官崇笑道:“我放一把火在这儿,你逃不逃得掉,就看你自己的了。”
楚慎这下生了怒:“你疯了!这醉韵楼里都是吃酒赏灯的百姓,你一把火下去,烧的何止是我?”
上官崇笑道:“自然不止是你,这楼外连着街,冬日里水又都结了冰,等会儿火势蔓延开来,连灭火的水都找不到,怕是要烧上一条街,要烧光几十户人家了。”
楚慎冷冷道:“那几十个百姓怎的惹到了你?凭什么就得死在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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