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
这人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往前凑,寇雪臣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要救出楚慎,还得等一个时机。”
燕择站出来道:“什么时机?”
寇雪臣道:“近在眼前的是什么日子?”
楚恪想了想最近的节假,溜了一圈没个正影儿,于是又眼巴巴地看向燕择,只看得燕择直摇头,像嫌他这记性不像个年轻人。
“四少爷,你是不是忘了秦灵冲的生辰就快到了?”
楚恪立刻领悟了他的话。
魏浮风的生辰宴就办得那样盛大,那这门主的生辰宴岂不更得大办特办?
在他最风光,最喜庆的日子里救人,岂不是正好是一道响亮的掌掴,叫他在天下英雄面前没脸?
楚恪心内一喜,看向了秦门五杰中的四位,那喜气却忽地凉了一半。
都是自家兄弟,他们要是能顺顺利利地救人那还好,若是中途出了差错,他和燕择无碍,这几位在秦门混的爷要如何?
这审视的目光像一种无言的催促,顾飞观第一个站出来表了态。
“我们在秦门还能使唤不少人,只要行动迅速,不会被人发现什么。”
秋想容却嗪着一丝凉凉的笑,一对妙目燃着讽刺的光。
“老二未免太小心,即便被人发现了,又何妨?”
他们来秦门抛头颅洒热血,为的是义,走的是阳光道,若整日受窝囊遭排挤,不如痛痛快快撕破脸。她秋三娘这辈子什么都能吃,就是吃不了软饭。
她这话一落,温采明就站出来了。
这人即便到了这个地步,也依旧是笑眯眯的,好像天上砸个铁饼落到他头上,他也能用一口银牙把铁饼咬碎,嚼着嚼着就有了滋味。
“即便被拔了爪牙,去了鳞片,龙虎依旧是龙虎,不至于被山猫压在地上打,四少爷大可放心,有我们几个在,被发现了也能和和气气地解决,不至于走到秦门内讧那一步。”
他还是想留下来继续干,那崔乱听了却有些不服却道:“内讧了又怎样?现在的秦门难道还是三哥在时的秦门?咱们难道非得退一千让一万,就不能把那秦灵冲给拉下马?”
这人唯恐天下不乱,生平最是胆大,直接把四人都未曾说的心思讲了出来,倒叫人人都接不下这话了。
是啊,秦门是他们打下的秦门,不是秦灵冲一人的秦门。
若是秦灵冲奉行三哥的制度,大家一派和乐,自是无可不为。若他倒行逆施,对三哥行忘恩负义之事,那他们为何就不能把这人拉下马?又不是皇室亲贵,难道他一出生就注定了比人强?
这几人表态的表态,义愤的义愤,燕择却什么都没说,他和寇雪臣二人像约好了似的静静看着,倒叫楚恪觉得奇怪。
他正想问,燕择忽地转头看向了顾飞观。
“老二,商镜白近来如何?”
一句话切中了要害,瞬间把几人的心思都给压下来了。
秦门若是四分五裂,商镜白焉能不趁虚而入?他是虎视眈眈,有了一丝漏洞都得捅大一点儿,若是秦门自己先杀起自己来,他怕是做梦都得笑出声儿来。
顾飞观似乎也早早想到了这点,只道:“他最近吞了海蛟帮的势力,在海港的生意也是越做越红火。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什么都是不缺的。”
山中的教主变成了四海的教主,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楚恪一想到那小白脸,面上就不太对劲。
秋想容抚了抚鬓上的簪,温采明饶有兴趣地看向了燕择,崔乱目光流转,少女眸在大汉脸上闪闪发光。
顾飞观扫了一眼神态各异的四人,做了个总结。
“秦门过去与商镜白多有结怨,若是秦门有难,商镜白是绝对不会介意来添上一把火的。咱们以稳定为先,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与他们动手。”
再者,三哥的态度还不明朗,他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谁能确定?谁敢替他做决定?
几人皆不出声,算是默认了这个策略。
只是燕择听到这里多了一个想法。
他太了解楚慎,这人若打定主意不出手,怎样折腾放肆都无妨,再大的动静对他来说也就是挠痒痒,可一旦触及底线,他一出手就是雷霆万钧,半点机会都不会给你。
可笑的是,他当初几乎落到万劫不复的地步,竟是为了救这个混蛋。
可不管是救人还是害人,楚慎看的从来不是目的或心意,他只看过程,只瞧你是否踩到了他的底线。大公无私,仁爱至极,也冷酷至极。
燕择苦笑一声,这道理如今要换别人去领教了。
最终把秦灵冲拉下马,逼得他无路可走的人,可未必就是五杰呢。
————
秦灵冲来看楚慎时,还是有些忐忑的。
他把话说得太重,怒发得太急,一切都过了界,血淋淋的伤疤没了遮拦,就只剩腐坏的死肉在脓水下发臭。他们之间还剩得下什么?还能挽回得了么?
秦灵冲推开了门,黑洞洞的门一开,外头的光亮千道万道地进来,把他的影子给砸成了地上的一条线,长长如河,暗暗如夜,唯独没有色彩在流。
他转过头,瞧见楚慎背对着他,站在桌前,那背部的曲线是弯的,驼的,他好像直不起腰,在昏暗的房间里如一个年迈的老者。
秦灵冲心内一酸,这才觉出痛与不舍都是自己的滋味。
若是没有那一根小刺扎入对方的背,他或许能安安稳稳地把楚慎请过来,事情就不至于闹得这么僵、这么硬,一点儿婉转的余地都没有。
该死的纪玄通,该死的何小容,还有该死的柳权,没一个中用的。
就在他这么想时,楚慎忽的转过身。
他转身时也很小心,仿佛在努力避免牵动伤口,于是那身段是一节一节地转,嘴里说出三个字——“你来了。”
他说的倒是很平和,好像没愁没恨似的。
秦灵冲又是不安又是期待道:“三哥?”
张澜澜的劝解是不是生效了?楚慎还生他的气吗?
楚慎道:“别这么叫我,我还是生你的气的。”
他说着说着想坐下来,秦灵冲连忙上前去扶,这人却轻轻推开了他,慢慢解释道:“只是气也是一天,不气也是一天,倒不如兴平气和,不去管你爱惜腌臜事儿。”
秦灵冲惊喜道:“三哥这是看开了么?”
楚慎苦笑道:“我如今这样子,不看开又能怎样呢?”
说完他就扶了扶自己的背,咳嗽几声,面色看着又是一阵不好。
如此自轻自贬,秦灵冲听了不忍,当即半跪下来,双手搭在他的膝盖,像小时候那样仰望着他,仰望着自己心中的兄长与神明。
可惜这兄长不再强大,这神明也只剩了神像,需要细心去维护,不然就得碎了。
“三哥,我知道是自己错了。我手段过于激烈,行事太为鲁莽,失了分寸,也丢了秦门的体面。”
楚慎道:“你丢的仅仅是分寸和体面么?”
秦灵冲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不惜代价去救你最亲近的人,难道也是十恶不赦?我看着你死,将来就能好过了?”
楚慎笑道:“灵冲,你当真只是为了救我?”
这倒是个好问题,秦灵冲咬了咬牙:“一开始我是心存恶意,想折腾你,摆弄你,管叫你颜面尽失,我心里就痛快了。可是后来……后来我是后悔了……但我一想到你只剩下一年,那即便是你会恨极了我,我也得做成这事。”
他言辞恳请,显然是真情流露,楚慎心中一黯,脸上更加沉了。
你也好,当初的燕择也罢,为什么每个人在做事之前,都不肯问问我的意见?
问他想做什么,任他自由选择生死的,竟然是一个根本和他没什么情谊的张澜澜。
如此可笑,如此荒唐,好像是一本三流话本里的桥段似的。
秦灵冲的目光依旧是全放在他身上,楚慎握了握这人的手:“大道理我暂且不讲,你真觉得这法子有效?”
纪玄通是怎样的人,你不是不知,他做过什么样的事儿,我记得比谁都清,你难道还要委重他?信任他?由着他去做那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秦灵冲笑道:“三哥放心,此人罪行累累,说什么我也不会放过他。”
等大事一毕,他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这世上,我不会给秦门留这么一个污点,也不会叫他在你眼前,让你烦心。
楚慎听出了他未曾说出口的话,眼神越发微妙。
“你料理了他,拿我如何呢?”
秦灵冲收了笑,眼巴巴地看着楚慎,一开口,那声音竟是断续带颤音的
“三哥……你就不能留下来,帮帮我么?”
楚慎低垂下眼:“当初是你想赶我走,如今又要我留下来……灵冲啊灵冲,你现在还用得着我么?”
秦灵冲握紧了他的手:“不是用得着用不着,三哥对我恩重如山,我就算养着三哥一辈子,那也是应该的。”
楚慎看了他许久许久,久到秦灵冲都觉得这人不会开口了。
然后他就说了话,像是从心底里把失去的声音找了回来。
“好,我答应你,我会留在秦门。”
秦灵冲欣喜若狂,几乎不敢相信对方答应得这么快,上去就是一把抱住了这人,楚慎一开始有些僵硬,后来身体便松缓了,还伸出手回抱了一下秦灵冲,倒像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可在秦灵冲看不见的角度,他的眼神却冷下来了。
我会留在秦门,但是你得走。
第116章 大佬的绝地反击
要说意气风发, 真是没人比得过秦灵冲。
这人被楚慎压制多年,有气难处,有志无处伸,如今破了笼解了锁,大权在握,里里外外都服他, 就连生辰宴的请帖也早早一个月就发出去, 囊括了剑林五山、南北十省的英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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