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
怎么就觉得这么不对劲呢?历史改变了是好事儿,他该耐心、安心,放一万分的心才对。
不多久就有了动静,可不是洞里的,而是洞外传来的。
一位蓝衣小道士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张澜澜一眼就认出,这是他常去的白潭观的小陈道长。
小陈道长喘地上气不接下气,喘完了才透出一个消息。
“观主让我告诉你,这洞一到夏天就邪门得很,你们千万不能让人下去。”
这时候说这话有什么用?楚慎都下去一天多了。
张澜澜和楚恬大眼瞪小眼,那小陈道长又说了:“还有一件事,老观主替三少爷算了一卦。他说三少爷本是命格强健,有潜龙飞渊、鸿鹄冲天之象,如今却道他命格突变,竟有阳识易主、阴岁侵体之像,这是大凶,大凶之兆啊!”
张澜澜一听全懵了,只觉上上下下的风全向着他涌过来,刀子似的刮在他身上,把一身欢喜搅得七零八碎,腿脚都在发寒了。
命格突变?阳识易主?阴岁侵体!?
难道历史改变了以后,被夺舍的不是他张澜澜,而是楚慎!?
我日你的九天玄女王母娘娘她大爷!为什么咱俩总有一个被夺舍?凭什么就不能给一个完美结局!?
张澜澜咽下心中火,转头对着楚恬道:“小恬,你赶紧去通知楚家人,让叔叔伯伯带上所有人手来救人!还有拿着我的随身玉佩去找三哥的朋友,把所有能叫上的人都叫来!事态紧急!不容拖延!”
楚恬面色苍白地点了点头,她虽不知缘由,但也听出这是十万火急。
张澜澜又冲着小陈道长说:“小陈道长,看在我们往日的交情上,这回你一定要帮忙。三哥已经下去十五个时辰了,你千万回去求求老观主,让他过来救人!”
小陈道长满口答应:“那你呢?”
张澜澜道:“我在这儿守着,万一他们出来了,也有个人接应。”
可等这二人离开后,他却背上了不多的食物水囊,拿上了火把火石,一咬牙就钻进了洞穴。
一切变故因他而起,该被夺舍的人是他张澜澜。万一楚慎真代替他被夺舍,大好人生就白白断送在张澜澜手里,那就是万死都不能赎罪。
到了这种时刻怎还能退?怎还能隔岸观火,事不关己?
我的宝贝三哥,你可千千万万挺住了,别出事,别叫乱七八糟的野鬼占了身子。你要是不能活着回来,我,我哪儿有脸活在这世上?
张澜澜一路忧且急,一时忘了这黑暗是如何可怕,也不管脚下路如何泥泞难行,他举着火把猛冲直闯,还真发现了楚慎一行人的脚印。
脚印倒是新鲜,他正想顺着印迹一路前行,忽然听到了一些人声,仿佛有人就在他前方聊天,里头混着笑声、咳嗽声,似乎还有一些叱骂声,奇奇怪怪的各种声音都有,仿佛近在咫尺,又仿佛远在天边。
这不就是楚慎一行人么?他们还活着!
张澜澜大喜过望,冲黑暗里喊了几声,那前方的人声忽的停了。
难道他们停了聊天,朝自己这边走过来了?
张澜澜正觉得奇怪,正想上前几步,火把上的焰尾向右一晃,忽的灭了。
视线所及一片黑暗,森冷冰凉的气息结结实实地砸过来,使张澜澜觉得身上一下子降了好几度,他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身上开始打冷颤。
这洞中本没风,火焰为何向右倾斜?这股寒流是怎么来的?
张澜澜心里只有一条笔直向前的路,如今却乱成了七绕八缠的线团,他甩甩头,立刻开始掏火石点火,可擦了几次擦不出火花,倒是洞口的墙壁上发出了声响。
一声两声三声,一开始是轻微而有节奏,好像是有人在隔壁敲墙,后来却一声声加重,像夜店放曲那样震天彻地,像一记记鼓槌直接打在张澜澜的耳膜上。
他不得不捂住耳朵,蹲下身子,可那声音却要了命似的响。
谁TM在隔壁放广场舞,音波攻击啊这是!
那阴魂不散的敲墙声儿不肯散去,张澜澜只得撕了两块衣料塞住耳朵,用尽最大的力气一擦火星,火把终于燃起来了。
趁这时候他靠近洞壁,像已经练习了一千次一万次一样,一脚风卷电驰地踢在上面。
终于,世界安静了,那个没完没了的敲打声退去了。
张澜澜松了口气,可这时他又忍不住在想——会不会是有人隔着洞壁求救?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又担心了起来,试着在墙壁上敲了三敲,同样地有节奏而缓慢,好像怕惊着什么似的。
可敲完以后他耐心地等了一会儿,什么反应都没有。
没有回敲,没有巨大而慑人的声响,令人恐惧的寂静无声无息地蔓开,使整个洞室看起来比之前更加地狭小、阴暗,和充满危险。
张澜澜越发觉得这事儿诡异,突如其来的风,广场舞般响亮的敲击声,还有忽然响起忽然消失的人声,到底哪样能用自然科学解释得了?
他赶紧拿着火把往前走,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才看见了人。
一行倒得歪七竖八的人,竟然就是之前跟着楚慎下洞的那群人!
张澜澜心一凉,赶紧上前查看,一摸脉搏,都还活着,只是不知为何都晕了过去。
他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想查看楚慎的踪迹。
忽然前方出了窸窸窣窣的响,张澜澜吓得猛一哆嗦,把火把用力向前举,发现有一人蹲在角落里,他叫了几声没反应,心中因恐惧而牙齿打战,可又不敢不向前,只一边走一边看,走近几步发现——这人竟然是楚慎!
“三……三哥?”
楚慎眯着眼站了起来,不知在黑暗里呆了多久,他对火把发出的光芒有些抗拒,身上的动作也有些僵直,仿佛是蹲得久了,走一步就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被躺在地上的人给绊倒。
张澜澜又试探性叫了一声:“三哥?这里出了什么事儿?”
楚慎没说话,只抬头看了他一眼。
只这一眼,就让张澜澜全身发寒。
这不是哥哥看弟弟,倒像是一个饿了许久的人在看食物。
楚慎却没觉出异常,只轻轻道:“你有吃的么?”
声音嘶哑,像许久没喝水了,可他先问的却是吃的,不是喝的。
张澜澜越来越觉得古怪,可还是点了点头,从包裹里扔了一个油纸包裹的饼过去,没想到楚慎一手接住,看着饼稍微愣了一愣,仿佛不认识这食物似的。
张澜澜刚想问,他忽的一张口,连纸带饼一块儿吞了下去。
吞完他才看向张澜澜,像看着一个特大号的烧饼似的,眼里泛着一种难民看待食物般精瞿的绿光。
“还有吃的么?”
一句话激起了张澜澜身上的鸡皮疙瘩,他的舌头好像开始发麻了。
但他还是递了一个烧饼过去,楚慎这次又是直接带着油纸一样吞下去。
这人好像不知道那是纸,只以为是饼的一部分。
当他再次索要食物的时候,张澜澜开了口,可声音已经发颤了。
“你……你不是三哥,对不对?”
楚慎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摇了摇头。
“你在说什么呀?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啊。”
第137章 大佬的另一时间
另一时间线。
自从张澜澜与李璇川附身的商镜白遭遇, 在火场中失了魂魄,楚慎的心好像也跟着一块儿去了。
楚恪择以为他不过消沉几日,接下来就能打起精神,岂料这人一日比一日颓废,本就消瘦的脸像被阳光照成了一把生锈的刀,那副永远挺直的背也驼起来了, 好像错都是他自己的, 过了整整七天还是缩在阴影里, 远远称不上恢复。
这七天商镜白也在养伤, 伤势刚养好了一点儿,就听到楚恪说起了近日江湖上一则传闻。
这传闻十分离奇,说的是商镜白赶回八煌教总部途中, 遇着了秦门的伏击, 何星斗重伤,殷小衫昏迷,偷袭他们的人由燕择带领。传闻说这人一叛再叛, 不顾旧主,人品义气皆丧,仅剩的一点儿良心也喂狗吃。
也因此, “商镜白”一怒之下发了通缉令——凡八煌教弟子,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杀了燕择,凡受八煌教恩惠之人,见了燕择不必废话,就地擒杀即可。
自己的教众成了杀人的刀, 自己的大权成了敌人的武器。这个中滋味,岂是一个“妙”字能够形容?
楚恪说这出传闻,本想好好奚落这落难的豪杰,没想到商镜白听了以后,只连声叹息,但他忧的不是自己的处境,只是何星斗和殷小衫。
“何星斗和殷小衫最熟悉我品性,故李老贼在夺舍后,最怕的就是被这二人看出破绽。因此他设计埋伏,叫他们一个重伤,一个昏迷,失了手上权柄……可这也只是暂时,他们若在言谈间发现了什么,只怕性命都难保住。”
楚恪道:“你有空担心他们,怎么不担心担心自己?还有担心担心我们?”
“我有什么好担心?”
楚恪用一种看死人的眼光看着他:“李老贼下了死令,不用多久,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八煌教弟子前来刺杀,你以为你能撑的了多久?”
虽说他们已经搬出了道观,躲到了这个偏僻的宅子里,可八煌教的耳目众多,时间一久,该露陷的还是得露陷。
商镜白往被子里一钻,只露出一张无辜的笑脸。
“请问他们杀的是我,还是燕择呢?”
楚恪一愣,登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了。
商镜白现在用的是燕择的壳子,楚慎和燕择该比谁都紧张,他们又怎会让商镜白就这么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没想到啊没想到,昔日最大的死对头,如今竟成了他的救命稻草,成了他夺回自己身体的唯一仰仗了。
商镜白的笑仍旧那么柔、那么浅,像水上的一叶浮冰,把一切都映在眼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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