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
楚慎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我去求了他。”
你知道个屁啊!这玩意儿练到极致就是断情绝爱啊,你才十一岁就想当圣人?你以后还要不要和燕择发出爱爱的酸臭味了啊?
张澜澜气得七窍生烟,简直能听到血在体内沸腾的尖叫。可惜无论他如何劝,楚慎都是打定了主意,心意如铁说的就是他了。
万象神功一练,楚慎的扑克脸就慢慢出来了。无论大事小事,好的坏的,他看上去永远都一个模样,像一枚刻章印了七八百张,纹路永恒不变,连色都一个调。
好听点说是少年老成,难听点就是少年面瘫癌。
张澜澜一日日看在眼里,一日日地担心他走歪。
楚慎对他也有一番话要说,憋了又憋,找了一日谈话。
“你资质不错,为何练武这般不积极?我在外头给你找好了师父,你怎么就不肯去练?”
“我一去就得离家好几年,每年只能回家看你一个月。”
“那也比在家荒废时光强,你的师父是大名鼎鼎的‘白雀灵剑’,你跟着他学,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咱们家不是有三哥你吗?你这般能干,我还用得着练么?”
楚慎语重心长道:“阿恪,传宗接代我是交给你的。我将来若出了什么事儿,这个楚家家主的位子我也要你去争,你不好好练武,成天就往外跑,回家了也总盯着我和小妹转,这般不成器,别人凭什么给你这位子?”
张澜澜“呸”了几口,“这么晦气的话你都说!?再说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话是这么说,他不练武却有别的原因。
眼看着历史一步步地往原来的轨迹上走,万一有一日他真被夺了舍,那这么多日的功夫练下来,岂不都白白给了另一个楚恪?
辛苦这么多年的基本功,到头来都是给他人做嫁衣,想想就是意难平。
与其浪费时光在练功上,倒不如多去看看这世界,多陪陪三哥和小妹。
楚慎却不知这原因,只日日劝,想方设法地给张澜澜讲道理、陈旧情,他不忍心说重话,但一日日地说下来,也叫张澜澜觉得背上有刺,心口扎针。终有一日,把张澜澜给说动了。
“拜师练功不是不行,但你得换个住的近一点的师父,我得经常回家看你。”
楚慎无奈地叹了口气:“别人挑徒弟才提要求,你这挑师父的怎么也挑三拣四?”
话是这么说,可张澜澜能天天来看他,他心底也是一派喜乐。
剑法练了起来,一切都踏入了正轨,张澜澜的内心却愈发地擂鼓积电,日日透着不安。不说别的,今年楚慎十三岁,张澜澜已十二岁,他离十五岁那年越来越近,想什么都不带劲。
有一日楚慎忽找了他喝酒,张澜澜一开始还不明白,楚慎从小到大什么都沾,就是不沾酒喝,他这忽然喝酒是因为什么名目?
“爹娘兄长的大仇报了,那些偷袭暗算的恶人都死了。”
消息是好消息,可楚慎的脸上却喜忧参半,复杂地仿佛能挤出十种情绪。
张澜澜叹了口气,他知道楚慎练“万象神功”有一大半原因是为了复仇,可到头来没有自己血刃仇人,这终究是一件憾事。
可问题又来了,这些恶人是死在谁的手里?
楚慎道:“是秦门门主秦重波。”
话音一落,张澜澜几乎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秦门?那个不久后威名震天下,把商镜白追得屁滚尿流,一切一切故事的发源地,楚慎未来的归属——秦门?
秦门居然在这么早就登场了?
楚慎疑惑道:“你怎么这个表情?秦门主麾下高手如云,杀死那几个人也不是不可能。”
张澜澜缓了口气:“那你……你打算怎么办?”
楚慎叹道:“大恩不言谢,我能怎么办?自然是练完了功夫去给人家报恩,这才对得起父母兄长的在天之灵。”
不不不这就进入秦门副本了么?这未免也太早了啊啊啊!
张澜澜恨不得一把拖住楚慎,可这时候又想不出拖延的借口,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脸上的表情像打了麻花缠了卷,这心情,岂是纠结二字能够形容?
楚慎还当他是担心自己冒险,摸了摸这人的脑袋道:“别怕,我不会长长久久呆在秦门,报了恩就回来。”
报了恩就回来?那赫赫有名的楚副门主咋来的?商镜白难道是被鬼魂打得哭爹喊娘?秦门六杰是捡来的不成?
张澜澜还想说点什么,可惜又被楚慎打断了。
“你和小妹如今是我仅剩的亲人,我丢下谁也不会丢下你。但你们两个今后也得好好练武,不能出了事丢下我,明白吗?”
他说得异常情真,倒叫张澜澜说不出一句冷话。
我要怎么告诉你,你想保的两个人,或许一个都留不住?
我要怎么告诉你,若是再这样发展下去,他们最后都会离开你,或是决裂出走,或是不得已被夺舍,只剩下一个充满了仇恨与怨念的你,与楚恪彼此折磨了十年?
我也是恨的,尽管楚恪在这件事上全然无辜,可我一想到他要夺我的舍,我就止不住地去恨。我的身份,我的未来,我如今努力辛苦的一切都是为了他铺路。你要我怎能不恨?
我更恨的是——有一日你会全然忘了我,你在和楚恪僵持多年后还是接受了他,你变得和所有人一样,不再念起我的名,只把他当做你的亲弟。而曾经的我还这么天真地劝过你,如今看来真是傻得冒烟了。
张澜澜望着楚慎离去的背影笑了笑,笑里的悲哀泛成了河,寂寞地浇在脚下的阴影里,一寸寸的凉气爬上他的身体。
原来我也能去恨一个无辜的人,原来迁怒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一点儿也不难办。
可三哥有一件事说得极对,恨是这世上最浪费时间的事儿,特别是去恨一个无辜的人,或者恨一个根本不确定的结局。
张澜澜抬头看了看天,内心暗暗地发了个誓。
他会拼尽全力,绝不让书中描绘的那个未来降临。
第135章 大佬即将去地下
为了避免未来那些情景发生, 首先要避免的是被夺舍。
张澜澜因此一有空就去道观、佛寺,什么平安符,什么开光过的玉佩,能带在身边的小佛像,凡是能求来的他全都求来了。
他还积极请教当地道士,求问有名的主持, 兼修道法与佛法, 甚至还学了驱鬼三步法, 整天符咒不离身。
楚慎看得头大如牛, 连一向乖巧的小妹也以为他太过荒谬,张澜澜也不说别的,只笑说这是为了求心安。
然而这心能不能安还不一定。真要到了夺舍时, 这些神鬼符咒若有十之一二能派上用场, 那这一场折腾就算值了。
这还不够,还有一件事他得做成。
那就是严厉地警告楚慎——远离任何洞穴。
洞穴冒险?地下派对?不行不行不行,说一千道一万都不行。
当年谈话里, 已经是秦门副门主的楚慎亲口说过,他们一行人就是去了地下洞穴,才中了瘴气昏迷, 醒来以后阿恪就被夺舍了。
所以说什么都不能靠近洞穴,野外探险也一律禁止。
楚慎满心疑惑地答应了,反正他也对荒野求生什么的不感兴趣。但这人心里藏着疑问,想好好问问张澜澜捣的什么鬼,可惜张澜澜三推四推, 楚慎练功又在紧要时,就让他躲了过去。
可人不是金子,不能千万年都一成不变,一直焦虑担心也不是张澜澜的作风。这两年时光弹指过,连他也慢慢学会了接受。
若是真有了夺舍,事情就按原剧本走,那他就得做好两手准备。
说干就干,张澜澜准备了纸和笔,想着给未来的自己写一封信。
他依稀记得自己当年看到了一封未来的他写给自己的信,可内容是什么却没了印象,对自己当时的反应也没了太多记忆。
奇的怪的就是这点,他记得很多上辈子的细节,可关于这封信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像一副描摹数层的山水画被一泼水给打湿,色彩线条都变了调。
我为何不能早点动笔写这封信呢?过了整整十四年才写,想记得的都记不得了。
想也没用,先动笔吧。
张澜澜拿了炭笔就在纸上描,他笔触很轻,可这一笔一划都好像凝了千斤重,横横竖竖的不是墨,好像全是自己的肺腑心血。
“亲爱的张澜澜,你小名三水,你画的第一个同人图是小樱的,写的第一篇玛丽苏文是嫖圣斗士星矢的,你最爱看的武侠是陆小凤传奇,我说这么多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在日记里对自己说,写这信的人是楚恪,也就是张澜澜。”
这段话点明立意,但过去的自己肯定不能这么就信了,他看到这封信,内心必是天打五雷轰,疑惑震惊加抗拒。
“你以为用不着震惊了?不好意思,你不是在过去穿成楚恪,你是在未来穿成楚恪。你的过去是楚慎的未来,你的未来是楚慎的过去。觉得绕是吧?回想一下《神秘博士》最新几季,你就觉得没这么绕了。”
这是一个该死的、惨无人道的、玩弄人心的时间循环。
但张澜澜迫切地希望,过去的自己能相信这个循环,并为这个循环做好准备。
他又想起了身为秦门副门主的楚慎,一声凉森森的叹息从嘴中溢出,笔下继续写出警告。
“我知道你现在还不觉得,但楚慎会是你很重要的人,重要到你得不惜一切代价去保护他。你若见到他,绝对不能说出什么让他伤心的话!懂不懂?不懂你就等着后悔吧!”
张澜澜,过去的我,二十四岁的穿书者,你能明白他对我有多重要么?你知道他是我的什么人么?
我想你根本不会信,你是个初来乍到的穿越者,你对这世间充满抗拒,你只看得见四周的危机四伏,你看不见冷暖人心,你对所有靠近你的人都给不了信任,更何况是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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