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
好歹这人有个“寄雪神枪”的美名,也是楚慎的闺中密友,怎么这么不经打?老子还没用力就不行了。
他向楚慎仰了仰脸,想问这人是不是太久没练生疏了,笑容忽的僵住。
先是他的额间有一缕断发慢慢掉下,再是他的袖口“哗”地裂了一道口子,最后是胸口现出一道细纹。
三道致命伤,全都隐而不发,直到他猖狂得意的一刻才显出来。
对方这么做无非是想告诉他,在他杀了寇雪臣前,自己就该先死了。
从赢到输只在一瞬,燕择的面色一瞬间惨白如尸,寇雪臣却面无表情地拨开他的桃枝,语气淡得叫人想撒盐。
“你的轻功是‘绕骨柔’,速度本该是一等一的快。可你如今用了小侯爷的身子。”
这具身体的骨节略硬,所以燕择飞起来时身子有点僵,四肢没彻底放开。
若是换了原来的身体,他飞起来的时候应该能随意扭曲关节,急转身体,起码能与寇雪臣战个平。
这些话对方都没说,燕择却什么都听明白了。
这个易燃易怒的汉子扔了那桃枝,如扔了矜持与傲慢,对着寇雪臣深深鞠了一躬。
“多谢指教,我明白了。”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想撇下这两人去练轻功。
小侯爷的身体的确不行,使快剑还行,比轻功就弱,不练不行,接下来说不准有硬仗要打。
寇雪臣忽的叫住他:“别走,我还记着你给桃树驱的邪。”
燕择一回头,正正经经地胡扯道:“寇老板,那驱邪你真不必谢我了,这是老子应做的。”
寇雪臣慢慢道:“既然如此,我得给你一个桃木桩子。”
燕择疑惑道:“给老子桃木桩子是作甚?”
“你不是会驱邪么?那就在桩子上踢个三万下,当是给它开光了。”
“……”
这不是惹到爷,这是把狼惹来了。
燕择直挺挺地站在原地,正打算把目光投向楚慎,却听见这人已经开始装咳了。
不咳还好,一咳就是一副虚虚弱弱的病西施样儿,就差贴一张“不关我事你自己倒霉就好”的牌子了。
两个祸害老子的奸商,光屁股睡觉的臭男人。统统不要脸,脸都长屁股上去了!
燕择骂骂咧咧地走了,他到底还是记得去练轻功和腿功。
楚慎收了笑,对着寇雪臣道:“你故意把他支开,想对我说什么?”
寇雪臣沉默了一会儿,难得地有些犹豫道:“小慢这段日子在我这儿玩,刚刚我已派人去通知他了。”
他说的这个“小慢”,就是人称“小慢神”的萧慢。
神出鬼没是这人日常,性格古怪是大家对他的评价,由此推彼,让人崩溃也算是他的特长。
但这些都不重要,要紧的是他是寇雪臣和楚慎共同的好友,好到血都能冻成一块儿的那种,都数不清是谁救谁的次数更多一点了。
楚慎愣了半晌,“你怎么把小慢也叫来了?咱们不是已经商定好,没事儿别叫他来吗?”
寇雪臣一脸冷漠道:“你出这么大的事儿叫没事儿?那你说什么叫有事儿,我改天刻你脑门上。”
楚慎无奈道:“行行行,那他什么时候到?我总得有个准备吧。”
寇雪臣刚想说几句,忽的目光猛一跳,然后就直勾勾地盯着楚慎的背后。
楚慎一开始不明白,看了他眼神就什么都明白了。
“老抠,他是不是现在就站在我身后?”
寇雪臣点了点头,楚慎回过头去,看见一个黑衣青年背靠着树干,身子是高高瘦瘦,脸上带着稚气,一双眼睛大得像猫的眸子,不说话也不走动,只安安静静看他。
神出鬼没无影有踪,倒真对得起这“小慢神”的名号。
楚慎瞧见他,首先做的一件事就是叹气。
叹比笑先出,丧气走在阳光前,只有见到萧慢他才会这样。
“小慢,我们约好了。你是不能无声无息出现在我身后的。”
萧慢不说话,只打量了他,看得很细,也极慢,那目光从头到脚刷,从上到下扫。左左右右一番看,这人才把无遮拦的目光收回,聚到楚慎一双会说话的眸子上。
楚慎对着他眨了眨眼:“看完了?是不是不敢相信我换了个身体?用不用我回答你什么问题?老抠刚刚问了我三十个,你想问几个?”
萧慢却慢慢地摇了摇头,说话都像是迟了一拍。
“我不问,只要你做一件事。”
楚慎道:“做什么?”
“做楚慎遇到萧慢后该做的事。”
楚慎这才笑了笑,上前就是一把狠狠抱住了他。
萧慢被他这么一抱,身子猛地一僵,似是极不习惯这样过分亲密的动作。
这距离对别人是寻常,对这人来说却太近,寇雪臣看得有些担心,像是怕这人突然发作,会把楚慎大力推开。
可萧慢竟忍住了,他紧咬的牙松开,白渗渗的皮肤渐渐有了血色,这人伸出手,动作是极慢极缓,但还是用力地、坚定地回抱住了楚慎。
“我现在确定你是大楚了。”
“怎么确定的?”
楚慎心里知道对方会怎么答,可他还想再听一遍。
萧慢想了想,认认真真道:“只有你抱我,我才不会下意识地把抱我的人摔个脑袋开花。”
————
裴瑛已陪了张澜澜许久。
以他的角度,是看不出那纸上写了什么的。
但看不到也没事儿,他猜也猜得到了。
那上面不管写了什么,最后总会汇成四个字——“惊世骇俗”。
若不是惊世骇俗,这个叫张澜澜的男人也不会呆上这么久。
他为什么叫张澜澜?曾经的裴瑛以为这是楚慎发病时的一种臆想,毕竟他总会以为自己是死去的亲人。
但现在有一个更好、更惊悚的解释,张澜澜的出现与发病无关,这是一起孤立的、离奇的、有迹可循的——孤魂夺舍事件。
无论哪种是真,这人都不会是楚三哥。
既不是三哥,那就得当做另一人来看,这是楚慎曾说过的一种情况。
如果我发病到最后,变成另外一个人,不用觉得惊讶,也不必犹豫,做你该做的事就行。
裴瑛会照做,可他也有些不甘。
不甘的时候,他就想着试探、观察,用最温柔的语句步步紧逼,一点点迫近对方的底线,看看张澜澜会不会在某一时某一刻,变得和楚慎有一丁点的相似。
答案是没有,这人会被吓得面上发白,会让恐惧打得浑身发颤,也会疑惑地抓脑袋,仿佛头顶会冒出一缕青烟。
就像个还没长大的孩子,被抛到了一群大人中间。
但张澜澜从没这样持久地沉默过,连和裴瑛说一句话都不行,说了就像要费尽力气。
那纸上写了什么,能这人逼成这样?
裴瑛忍不住出声道:“你是不是明白了什么?”
张澜澜忽的抬起头,面上的表情迷茫得像一张薄薄的白纸。
“我不明白,我实在不懂。”
“不明白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身上会发生什么,也不懂得楚慎身上会发生什么。”
张澜澜把那叠纸轻轻地放下,像放了一堆沉重的包袱。
“我更不明白的是,我到底是不是楚恪,我和楚慎算什么关系。”
时间线玩弄起人来,可是能把人给活活玩疯。他不敢去想未来与过去,只能先想想现在。
想着想着,只有一点是能想明白的。
张澜澜想了想,还是抓头抓脑道:“楚慎现在和我没关系,将来或许会和我有关系。我若什么都不做,总有一日会后悔。”
比起以后去后悔,他还是宁愿去冒冒险。
裴瑛的眼里渐渐透出一点耐人寻味的光芒,“你想做什么?”
张澜澜站起来,影子投在床上,像一个巨人苏醒过来,把身躯立在天地之中。
“我不知道他何时会回来,也不清楚他究竟还会不会回来。我只知在他回来前,我得替他守好这副门主的位子。”
他看向裴瑛,目光里带了试探又带了期盼。
“但是这位子,我一个人可守不好。”
你带我来这儿这么久,说了掏心掏肺的话,不至于只是为了听故事吧?
裴瑛看了看他,笑容微妙得让人浮想联翩。
听了这么久,说了这许多,这人总算说了点有趣的话。
但这转折如此突然,这人身上谜团又如此多,他是该冒险还是谨慎些?
张澜澜想说点什么,裴瑛忽的伸出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目光不见隐忍,只有锋芒毕露。
“如果你需要一个比少门主更合适的盟友,我会告诉你,这个人现在正握着你的手。他会和你一起,把三哥的魂魄找回来。”
第35章 大佬的秦门五杰
“他说话了没?”
“回二爷, 从关进审室到现在,什么都没说。”
顾飞观挥手让刘心烈退下,打开审室的门走了进去。
纪玄通自被当场捉拿,就一言不发、牙风死咬。“观草堂”的弟兄顾忌他身份,只能好水好食伺候,刑杖不能上, 狠话无法放, 自是问不出什么。
一群人都没胆子, 还得胆子最大的人进去看看。
顾飞观大步流星进了审室, 可一进去就觉得奇怪。
因为纪玄通不是安安稳稳坐着,而是站在一个无光的角落,面孔隐在黑暗里看不清, 只露一个背影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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