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
但是通知秦门的人?这点有待商榷。
楚慎用眼神勾一勾他,就把寇雪臣勾明白了。
“你是不想通知秦门的人?还是想通知他们,但不愿暴露身份?”
楚慎笑道:“我现在做了霍闲非,做某些事反而方便得多。若是再做回楚慎,怕是没那么轻松。”
寇雪臣一听就明白了,“我会让管家以我的名义,给秦灵冲发一则请帖。他来不来我不管,来了你去应付,我懒得见他。”
楚慎眼前一亮,刚想道声谢,寇雪臣忽把目光对准燕择,语气跟着一冷。
“听说你嫌我的桃花脸大?觉得它开得招摇又臭美?”
燕择心里一虚,但还是抬头挺胸,浑身上下都冒着昂然斗志。
“这儿的桃花开得比别处早,老子看这花里有妖气,所以来了一招‘水官三点浪’,就当是驱驱邪,你不必谢了。”
这借口说得楚慎想把舌头咬掉,寇雪臣却难得露出了一分极浅的笑。
他笑起来像山顶的雪化了,面上的线条跟着一动,如画布上的静景儿活了过来。
“你驱一次邪,省了我请道士的钱,不谢怎么行?”
说完他就袖口一动,手里不知怎的多了一根桃枝,竟如电光乱闪般一转,急袭燕择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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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镜白亲自端着饭菜站在燕择房门前,他实在很担心这个刚刚醒来的燕择。
整整一天一夜,这人除了一句“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其余的什么都不肯说,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发呆。
他在古墓下经历了什么?没人知道。那七个人如何死的?他本来应该知道。
现在这一切随着他的失忆成了谜,连带谁是内奸也成了无头悬案。
但抓内奸不是最紧要,最紧要的是这人得尽快好转,他实在没法看着一只能飞能垒窝的燕子,变成一块儿一动不想动的石头。
商镜白扣了扣门,没得到回音,给守在门外的侍卫使了个眼色,由他们推开房门,自己端着饭菜进去。
一进去他就看见燕择直直地站在窗边,光透过窗格子打在他脸上,把一张俊脸切成了横的竖的格子,他连呼吸都是浅的,几乎闻不见,人明明站在那儿,却像随时要走,走时还得化作一缕青烟上天去。
商镜白把饭菜轻轻摆下,坐在那边安静等他。
他知道燕择迟早会回头看看自己,他连出声都不必,这人舍不得把他晾在一边太久。
果不其然,这个燕择果然回过了头,但看的不是商镜白,而是桌子上的一盘炒饭。
他看饭的眼神,就像是一个死了几百年的恶鬼闻到了新鲜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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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恪总觉得人的倒霉总有限,到了某个点就得到头,直到他遇见了楚慎。
他本来不叫楚恪,他有别的名儿,还是个现代社会的美少年,只是度假途中不幸遭遇车祸,车祸过后就穿成了楚慎他弟,芳龄十五的楚恪。
这是他倒霉的第一步,因为楚慎不是小聋瞎,他刚穿过去,这人就发现不对,有不对怎么办?连哄带威胁一盘问,楚慎马上问出了结果,这人不是真弟弟。
可那又怎样?又不是他自个儿乐意穿的。
楚慎一开始以为楚恪是夺舍的恶灵,想着法子把这恶鬼驱走,道士符水都试过,可惜没用,想驱驱不走。多番努力成了空,这位爷终于意识到自己弟弟已回不来。尽管那弟弟有些皮,还爱捣乱,但毕竟是十多年的亲人,情谊存了那么久,岂是想割就能割。
这时他说的话也没人信,夺舍之说如同天方夜谭,叔叔伯伯平日对楚恪也不太上心。他们随意安慰了楚慎几句,就想把这事儿揭过去了。
楚恪也想着与他修个好,即便做不成兄弟,也不必做仇人对吧。既然我占了你弟弟的壳子,那我以后混出来了,肯定也得罩着你,你说对吧大兄弟?
他提出这建议时,楚慎却只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就让他从头顶凉到脚底板。
“你以为自己还能安安稳稳地做楚家四少爷?”
楚恪凉了好一会儿,但之后楚慎就失踪了一段时间。时日一久,他也没把这事儿放心上。
可是有一日,楚慎忽的摸进他的房间,把一支冰冰凉的匕首抵在他的咽喉。
“别出声,跟我走。”
他就这么跟着楚慎来到了一处孤岛,好日子算到了头。
因为楚慎在人前是个温和阳光的少年,在他面前就是个恶魔、暴君,没良知没道德的混账玩意儿,老天下道雷劈死他都是该的。
“你不是说以后混出来,会罩着我么?”楚慎一脸冷酷地丢给了他一叠东西,“那我现在就帮你混出来。”
楚恪看了一眼那东西,是一些干粮和水,还有一道钢叉,除此以外别无它物。
他一开始看不明白,后来便明白了,这是地狱特训所需要的东西。
训练内容不想回忆,训练过程惨不忍睹,惨着惨着他体会到了一种难以忘怀的感情——恨。
他有时真是恨不得把楚慎这厮丢到油锅里炸一炸,看看他的心炸出来是不是黑的,他的血能不能被炸热。
可时日一久,地狱特训的好处也浮上来了。
他的确懂了不少东西,从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年郎变成一个钢筋铁骨的男人,转变只在这一两年而已。
为此他该感激楚慎,可惜楚慎还是那么嫌他,恨他,每次都给他排上个满满当当的行程,让他去做各种高危高难的任务,绝不让他有喘息的机会。
这与其说是锻炼,不如说是有意识的折磨。
折磨着折磨着又总会留点情,在楚恪濒临崩溃时拉他一把。在楚恪要溺死时把他救上来。然后用一脸复杂的表情看着他,那神情一秒变个样儿,其程度可比肩奥斯克。
你到底想我死还是想我成才?你到底在折磨我还是在折磨自己?
楚恪慢慢懂得了他的软肋,他不管如何过分,都不敢真的伤了自己。
于是他也慢慢学会如何攻击他楚慎,才能更好地伤到这人,以便给自己谋取喘息之机。
他们打过架,算计过彼此,有些算计甚至有点过分,但算计完了之后总会聚到一块儿,一个虚伪油滑地笑,一个用仇恨或嫌恶的眼神看着对方,彼此都没安好心,但还是得一起总结今后的行程。
再没比这更糟糕的兄弟关系了。
楚恪一直抱着这样的想法,直到他听到了楚慎与楚家叔伯谈话,他觉得楚恪已被训练成才,可以做楚家未来的继承人了。
合着那些特训是为了这个?只是因为责任?你就没被我的努力给感动到?
我为何非得乖乖当这个继承人?穿都穿了,好好享受人生才对。
楚恪着实不服气,一路流连烟花地,拼了命地想摆脱这个枷锁,楚慎几次想逼他改,可惜这人反抗得激烈,他只能含恨收手。
两人的关系一直紧张,直到楚慎中毒,楚恪出海,一切怨恨与不甘都烟消云散了。
我不恨你夺了我弟弟的舍,只盼你能回来。
我不恨你这些年冷酷暴虐,只盼你能活着。
你回来,我把什么都给你。
我回不来了,但你得继续。
你放我死去,我放你活着,我们放过彼此,不必再互相折磨下去了。
楚恪带着这样的想法上了那艘送命的船,他记得船只遭敌人炮轰,自己带着一身伤沉入了冰冷的大海,死前的一刻,他感觉连肺都要炸掉,可心情居然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至少下一世,他不用再顶着别人的名字了吧?
再度醒来时,他成了燕择。
而楚慎,依旧在等着他的弟弟。
只是这次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第34章 大佬的一个抱抱
寇雪臣的桃枝急袭, 燕择的人便疾退。
一个袭如迅风,一个退如飞鸟,两者皆带起了一阵香风。
风怎会是香的?因为这两人一飞起,就有一道无形劲风将地上桃花刮起,纷纷扬扬飞满半空,其中三四朵落燕择肩上, 一两瓣附在寇雪臣鬓间。
这场景美得很, 好像即便有人伤亡, 也只会被温柔的绞杀, 死得毫无痛苦,连流出的血都是桃桃粉粉的。
一场架能打成这样,什么都是值得的, 即便死, 那也是死如一场风花雪月诗,不会有亏,只会是赚, 楚慎觉得自己应该会喜欢这样的死法。
燕择本也觉得这景美,切磋起来会爽。
可紧跟着他就觉得这想法错得离谱。
爽是幻想,麻烦才是现实。
动手那一刻起, 他就在想这是小鸟互啄,寇雪臣却想着老鹰捉小鸡。
点到为止?不存在的。
穷追猛打?才是真的。
燕择只想着急退、猛闪,人在空中乱旋,在桃枝间飞蹬回蹿,全是避让, 从未有一招主动出击。
寇雪臣却恰恰相反,一根不长的桃枝甩如短|枪,现出扎、刺、拦、拿等基本枪式,正如寒星乱点,点的不是寻常处,都是额头、咽喉、胸口等要害,竟没一招留情面。
这人想做什么?难道想借着一根桃枝杀人?
还别说,桃枝在别人手里就是烂木,在这人手里还就是杀器。
不为别的,就为这人是寇雪臣。
但即便是寇雪臣也做得太过分。
我猛退你急追,我只守你还攻,还真当老子是小鸟啊?
燕择的怒气一上,终于开始反击,脚在树干上点上一点,截了一根桃枝就直戳寇雪臣的面门。
两道桃枝正面交锋,软木不及硬铁,终有一支要断。
再度落地时,寇雪臣看了看手上的桃枝,已经断得只剩短短半截了。
他再抬一抬眼,燕择的桃枝却还完完整整,且抵在他的咽喉口上。
燕择看着这冰仙雪神似的人,却不风光也不得意,只觉得莫名地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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