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
楚慎却看得窒息,胸腔里的血几乎一瞬间沸了。
这是楚恪惯用的“仙人倒跳”!这个人怎么会用!?
两人再度抢攻几招,楚恪忽寻到一个机会贴到他耳边,对裴瑛轻声说一句:“宴无好宴,商镜白就在青州!”
这话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裴瑛听得身上一震,楚恪立时寻机一闪,落地时已在两丈外,处在一个随时能跳窗逃走的位置。
他刚刚一打心中也在盘算,就这么和五杰交代实情,他未必还能回到商镜白身边。
不如先在那商镜白身边潜伏一段时日,看看这厮打的什么主意。
若他想害别人,那楚恪未必管,可若他一门心思害楚慎,那就得拦一拦。
楚慎立刻挣脱燕择冲上去,直奔楚恪而去。
他已顾不得身份,顾不得霍闲非的病壳子,只想问问这人什么身份——身子是燕择,魂魄属于谁?
答案他不愿去想,但一定要截住这燕择!绝不能让他从眼前逃走!
眼看就要奔袭成功,顾飞观忽的拦在跟前,目光炯炯道:“霍公子想去何处?”
楚慎也不动手,脾气一上,再不顾其他。
他只冲到这人跟前,龇着牙低喝道:“顾老二,你连我也敢拦!?”
话音一落顾飞观就愣住,冷淡无盐的面上竟现出了十足惊愕。
这熟悉无比的语气、腔调,还有这脾气,这个人究竟是……
“三……三哥?”
从不动摇的人有了动摇,话也是轻如蚊蝇,背后的楚恪没听见,所以他直接跳窗,人在地上滚了三滚,站起来正想跑,却看见崔乱已拦在他跟前。
“姓燕的,你见了老裴都能翻脸不认人?那是救过你命的人,你个鸟人!”
这虎眸汉子怒喝一声,正要双拳一打,打如双虎投林,楚恪正要出招应变,这人忽的变招,拳头一卸人一低,竟挺着一只硕大的脑袋撞过来。楚恪猝不及防,被他的铁头铁脑撞个正着,只觉胸口如遭重击,眼前金星乱冒,一时摔在地上说不出声儿。
挺过薛侯爷越过裴瑛,谁能想到他会失到这最不惊人的老五手上?
楚恪发出一声苦笑,只想着让他们拿了自己,再到牢里把实情一说,信不信由他们。
至于商镜白?看来是有缘无分,不能了解更多了。
他正躺在地上这么想,熙攘人群里忽蹿出五枚飞镖,镖镖如流星赶月,直冲崔乱面门、脖颈、胸口而去。
崔乱人虽粗壮,跳起时却灵活无比,当即扭腰点足尽数闪过,可回过神来他却心里一沉,因为躺在地上的楚恪已经不见了。
第43章 大佬的亲人敌人
楚恪醒来时, 发现身下是柔软的床,刚想动弹,忽听一阵“叮铃”脆响,是金属碰撞的声响。
他把目光往下一看,脚上绑着一条链子,另一端系在床架上, 想拽拽不动, 他身上是软的, 像被什么人下了药。
好极了, 这下成了囚徒,不知陷在何人手里。
若是五杰囚他那还好,裴瑛到底不会把他怎样。
可若是别人会如何?
这青州城内恨燕择的人可不少, 有的是想把他生吞活剥的人。
楚恪忍不住一拳拍在床板上, 可惜拳是软的,床板就更软,拍下去也是绵绵无力。
他曾经离楚慎那么近, 都已经见到了五杰,他偏偏就选择了逃走。自以为是!浪费机会!
还不如直接向他们投降,挨打挨骂也没事儿, 至少能见楚慎一面。
见了一面说啥好?他没想好,但总归是了结一段缘。
说完话就天涯无期,楚家的继承人你随便找个就好,我实在不想再见你这混蛋。
可如今人见不到,他还被困在这儿。
奶奶的, 真不知重活一遭是为了甚。
心中上上下下一阵颠,楚恪不经意间咬了咬唇,抬头看四周,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但陈设不像牢房,家具崭新,倒像上好的客栈客房。
楚恪走下床,试着活动手脚,他记得失去意识前是被崔乱撞倒在地,然后五道飞镖引了崔乱注意。
那之后呢?他胸疼头闷,意识摇摆中见一道黑影扑了上来,像地上的影子活过来反噬其主,把生人吞了下去。
现实点想,那应该是个轻功极高的人。
楚恪忍不住又想,他叫一句会如何?一句不够,两句三句?高声尖叫?喊声“走水了”?
他刚想捏着嗓子叫一声,房门忽被人推开。
一见来人是谁,楚恪就觉得不好,情况差到不能再差了。
来的人是商镜白,锁他的人居然是商镜白?
这人什么意思?不玩岁月静好,改玩腹黑鬼畜?
这路线不太平,他得重来。
商镜白是端着饭菜进来的,面上不笑也不怒,仿佛只是看望一个老朋友。
他越坦然,楚恪心里越不自然,脸色沉又沉,傲慢和轻佻全压下,他不得不重新打量眼前人。
商镜白锁他是作甚?难道他在街上看见楚恪偷见五杰?认定燕择有不轨之心?
还是说他一路跟随,暗中观察了那场乱斗,从楚恪的招式上看出了不妥?
他会不会已认定眼前这人不是燕择,而是一个不知何处来的孤魂?
那这人现在是想做什么?审问?逼供?大刑伺候?
一大堆十八禁的内容涌在他脑子里,想停都停不住。
等商镜白放下饭菜,楚恪就盯了脚上的链子一眼,“你锁着老子作甚?”
商镜白只淡淡道:“你以为呢?”
阳光透过窗隙照在他身上,影子在他的脸上流淌,斑斑点点地像树上的蛀洞。
楚恪看得一怵,心里不知黑与白,只能瞎猜胡想。
他一低头消了火气,一抬头诚诚恳恳:“这事儿是老子不对,老子不该瞒着你去瞧楚慎。”
他既然已把楚恪弄到这地,想必已知道街上发生的事儿,瞒着无益,不如坦白。
商镜白把他的话接下去:“你借口买酒,是去瞧楚慎?”
他看也不看楚恪一点,倒让楚恪觉得喉咙有些干痒。
“老子这几天想起了一些从前的事儿,所以想去看看这人。”
他看似随意,却说得十分小心,不料商镜白居然大大方方道:“你若真想起来,我反倒想让你多看看楚慎。”
“那你还锁着老子?”
商镜白道:“锁着你,省的你在我回来前出去乱跑。”
语气倒是平常,可这话是一点儿没让人把心放下,反倒更悬高了几分。
商镜白接下来不说话,只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夹了道菜,吃得居然津津有味。
这人倒好笑,端菜不是给楚恪,而是让自己先吃饱,那他进来干嘛?
楚恪闻着饭香皱了皱眉:“链子是给犯人准备的,不是给下属准备的。老子犯了错,你打老子骂老子都行,凭什么作践老子?难道老子为你立的功流的血都是假的?”
商镜白抬头看他一眼,这一眼竟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的下属是燕择,你是谁?”
房间里瞬间静下来,只有影子在轻扭,熏炉里的香在袅袅娜娜地升。
楚恪身上僵直,像脖子上套了一根绳,无声无息地在绞紧。
他已经看出来了?他全知道了?
看不看出都得硬装,他眉峰处抬起三分青筋,全身的怒都像涌到了头顶。
“教主是觉得我不配当你的下属?想赶我出八煌教了?”
商镜白把筷子轻轻一放,抬起头看楚恪,像已放下所有伪装。
“我要赶也是赶燕择,可燕择人在哪儿?能不能请你告诉我?”
“教主这是什么话?我听不懂。”
“你听得懂,谁还能比你更懂?”
他看着楚恪,审视的目光从头打到脚,把一切都印到眼底。
“你夺了燕择的身体,还以为能瞒我一辈子么?”
一句话被他说得又凉又哀,像观众看戏台上演到动人处,配合地掉了几滴眼泪,说了几句感慨的话。
楚恪被这话震住,觉得瞒下去再没必要,于是收住神,眼里闪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光芒。
不必再自称老子,不必再学着燕择发怒,他就是他,独一无二的死鬼楚恪,谁来都没辙。
“你什么时候看出我不是燕择?”
“我一直在观察你身上与燕择不同的地方,观察一久,就连自己也骗不了。”
“那你还一直放任我?不怕我在教里乱逛,把你的秘密都给看穿?”
商镜白淡淡道:“你若看得穿,就不会在这儿。”
楚恪低头看了看那链子,心里烦躁,嘴上聒噪,恨不得用链子把自己的脖子给绞了。
“你既看出我不是燕择,想拿我怎样?”
商镜白只看着他道:“燕择在哪儿?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你是何人?”
楚恪道:“你是真的很关心他?”
商镜白目光平静道:“他若能回来,我可以压上自己的命。他回不来,我得让别人给他偿命。”
原来这小白脸对燕择还是真心,也许他还能查出真相,为燕择报个仇?
楚恪咬了咬发干的下嘴唇,他不愿暴露身份,可燕择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他也的确不甘。
真相得透出一半,剩下的还得藏在黑暗里。
“我不知他魂在何方,也不知他为何人所害。我是借尸还魂的一缕孤魂,死时是在海上,醒来时就发现自己成了燕择。”
“燕择去地下倒斗,结果让一个海上的孤魂附了身?”
这话听着荒谬,但事实胜过瞎编,楚恪坐在床上对着商镜白笑,手里把玩着脚上的链子。
上一篇:我穿回来后,成了不死之身
下一篇:穿越之异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