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他与君共春梦[重生]
肖城松了口气,心跳恢复正常,接过手书,跪地谢恩:“第三城绝不负陛下使命所托。”
玉宛,国师府。
孽鸩甫一回来,关紧卧室房门,不肯出来。
今日用了好几次技能,体力与精神力都消耗到一个危险值。然而最难忍受的还是那名为肖城实为第氏后代的男子。
心知肚明不代表乐于看见别人把他的脸当众往地下踩!
相比已经稳固位置的顾平堇,他虽是大陈国师,手下除了几个还算忠心的武教臣,无人可用。最关键的几个位置,全部不能掌控。教兵,裁罚,教化,这些都需要慢慢布上自己的势力。
翻看【国师府发展系统】,沙盘上没有出现可疑的立体小人,建筑如旧,防御力量亦如常。
不过,大概是向晏今天露了一手的缘故,他原本不可探查的战斗力等级终于浮出水面:
姓名:顾平晏
战斗水平:SS(暂时评定)
评价:内力雄厚,功法霸道超群,轻功上乘,刀法盖世,无弱点,其余有待观察。
他果然应该庆幸,自己没有作死,想着马上控制对方吗?不然,此时向晏对自己的好感度,应该是-800而不是-8!
约么是被向晏那心电图一样的好感浮动记录刺激了,孽鸩查看其他三个任务对象,看到谭明那一栏,竟然快被感动哭了。
好感度:1
这一亭亭玉立的数字,治愈了孽鸩整个白天伤痛的心。谭明的好感度,活活涨了11,对比向晏,他是多么不计前嫌,心胸宽广啊!!
全然忘记前些天吐槽谭明心眼堪比针眼的事情。
至于谭明为啥突然对他好感度大增,这种事情很重要吗?涨了不就行了?
孽鸩坐在床上,揉揉自己吃痛的脚踝。
主系统面板还是原来那样,完成点只有可怜巴巴的5点。包裹倒是发生了些小变化,最下面生出一个透明的格子,里面放置他任务获得的,意外掉落所得的各种记忆片段。
算算日子,距离自己下一次接受【执念的折磨】,大概还有十天。
今日阻止干月上台比试时,支线任务奖励掉落了一个片段【云水宫】。这地方的名字听着有些熟悉,不知是讲什么的……
第29章 本宗居然做了春梦
【云水宫】这一记忆片段,最终便定格在黄昏中的墓碑。不涉及孽鸩本人,只关于干月。
孽鸩看罢,久久,心情不得平复。
与【信使】和【灯火阑珊初相见】不同,【云水宫】比较清楚地讲述了干月少年时的经历。
他与媚姬的关系,生父的来历,孽鸩确实是今天才知晓的。如此,干月媚功发作时,有不定时的危险。
虽说想不通系统为何突然让自己了解这些事,能懂得好友的难处,还是要感谢系统。孽鸩想着想着,躺倒,沉沉睡去,被子都没来得及盖。
夜幕繁星,襄水静流,撑舟的船夫,忽换作白明的样子。
欣长的身影随波晃动,年轻身躯散发活力,叫人不舍得移开眼睛。
孽鸩坐在船头,强迫自己减少对船夫的注意力,仰望星空与脚底河川。他上身只穿了薄薄一层单衣,裤子约么到小腿肚那里。长久住在国师府,他都快忘了粗麻衣服的触感。
脸上一凉,河风令人瑟缩,星星隐退,夜雨将至。
孽鸩忽站起身,回船棚里取了伞,为白明支起。对方比他高一头,他需要踮起脚,才能把伞罩在两人头顶。
“小心。”一个大浪袭来,小舟剧烈晃动,垫脚的孽鸩差点跌入江中,多亏白明及时拉住他。
“我们回船棚里歇一夜。”
躲在对方怀里,感受胸口的温度,孽鸩耳根通红,轻声“嗯”了一下。待小舟渐渐停在岸边时,两人钻入船棚内。
睡觉的寝具虽简陋,将就一夜,没什么大问题。
两人的衣服都被雨淋湿了,又没有干净衣服可换,只能先脱下来,挂在一旁等晾干。
同盖一被,又只穿着短裤,孽鸩的心提了起来。不多时,白明的手摸来,声音也响起:“可以吗?”
察觉到那只手动作的方向,孽鸩的脸在暗夜里,红到极致,却并未阻止。
雨越下越大,舟身晃动,溢出的稀碎声音融入雨声……
【系统通知】您的任务对象向晏对您的好感度+3
【系统通知】您的任务对象向晏对您的好感度-1
【系统通知】您的任务对象向晏对您的好感度+2
【系统通知】您的任务对象向晏对您的好感度-4
【系统通知】您的任务对象向晏对您的好感度+1
……
国师府,四更天。
“啊啊啊啊啊!向晏又在发什么神经啊?”
孽鸩本睡得香甜,做梦梦见与npc小哥泛舟襄水,不长眼的系统提示音,成串像炸麻花一样炸在他脑子里。
好感度波动把孽鸩的睡意驱赶得一干二净。
作为一个男人,这厮情感怎么能这么丰富,这么敏感呢?他真的只是想睡个好觉啊!!
孽鸩发誓,这厮再这样下去,他就算是金大腿,自己也绝对要把他给烤成火腿!
好感度数值最后落在一个可爱的,数字1,上。
孽鸩满肚子的火气,在看到最终值后,消散干净。
额,竟然已经如此卑微了吗?只要是个正数就能感动得无以言表。
对啊,就是这么卑微。
孽鸩羞愤欲泣。想继续躺下,回味刚才的梦……算了,太羞耻了,身体仿佛处在酣畅淋漓之后的余/韵。禁欲太久,果然人都会不正常。
他都开始做春/梦梦见和男人那样那样了。
西越,楼明县,四更天。
宋迟自梦中醒来,不忍直视身下白色的液体。原来冯项曾抱怨过的都府豢养小宠之风是这么回事……
他素来好学,有不懂的地方一定第一时间查个明白,当即翻身下床,寻相关书籍。
今时今日,他已经无法再为自己辩解:我,宋迟,表里如一,清心寡欲,洁身自好,此生断不会耽于情爱。
表里如一?嘴上叫嚣要建功立业,梦里却是多次梦到归隐田园,弯腰锄草种地。
清心寡欲?梦里与人行不轨之事。
洁身自好?梦里对少年,三番两次的禽兽行径(刻意亲近、言语示好、动手动脚),方才还趁江上夜色,强行云/雨。
最关键,若就此打住,不再去想,强迫自己不要再入梦,也就罢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可偏偏,方才梦里极
甜腻的知觉,都如真实发生过般,刻进他的骨髓。
他没办法不去回味,以至于在梦醒后怅然若失。此情危险又不能为人所知,然无计可消除。
往日乐不释手的书籍,眼下看来都乏味不堪。他一页一页翻着关于男子交/欢的记载,愈看愈心惊,越发肯定自己是如书中所言,“与常人有异,好龙阳”。
冯项来信道,未在楼明县见过李真。他是黄粱梦捏造出的人吗?令人真正认得自己的引路人?
此夜之前,他初见少年,便不讨厌,记得他的脸,后来愈发喜欢,倒也没想到方才做梦那一幕。
宋迟坐于桌前,心事重重,彻夜未眠。烛火摇曳,引来两只白蛾一头扎进去,再如两片纸花般落到桌上。
却说孽鸩与宋迟因为一场春梦,各自怀疑人生时,向晏亦不好受。
夜里,他与干月各自回房间休息。
凿好的孔洞旁边没有动静。低头看,细长锋利的冰媚剑,剑身与剑鞘各自平躺在桌上。
那日,自己用筷子击落这把剑,剑主人直接愤而离席,连武器都丢在原地。
要不要在今夜还给对方?
向晏心里忽生出一股难以压抑的躁动。他想见见干月。哪怕白日,对方刚生了气,拂袖而去。
空旷的夜,想念的心思愈来愈烈。泰山压不住春心,也压不住青年的步伐。
向晏合上冰媚剑,敲开干月的门。
霜衣青年冷脸问:“干什么?”
“还剑。”
干月把剑夺过来,神色依旧冷淡,又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剑还了,你还不走?”
“我想见你。”向晏心弦绷得紧,竟脱口而出。
“你不是见到了,还不走?”
“……”
干月“啪”地关上了房门,隔绝自己与向晏的视线,拖着身子回到床上。
冷峻的面庞沾染一层桃红色,勉强恢复理智的大脑再度空荡荡一片,浑身蜷缩于被褥上,身体燥热难以排解。
过去这么久,冰莲的药效早消失了。来自母亲的强大内力固然增长实力,但每月不固定的后遗症,却着实难堪。且越运功,越觉得欲/火焚身
初始还能压制忍耐住,渐渐地,超脱了自己控制。
距离上一次发作不过十几天,干月万万没想到,今晚上会突然暴发。
他本想如上次般,蜷缩床上,待媚功发作时间度过去。谁知向晏在这个当口摸过来。见着那人,自己身体整个都在叫嚣,霸占他,缠住他,这个人能帮助你排解欲/火。
宛若第一次发作时。
干月无暇回忆封印刚冲破时自己的媚态,眼下他汗流浃背,连手都抬不起来。
心里只一个念头:
绝不可让孽鸩和向晏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向晏被/干月赶回自己房里。
沮丧之余,犹犹豫豫来到孔洞前,又行那窥视之事只见干月蒙头大睡,蜷缩身子,一动不动。
想想失眠的自己,向晏心头愈加苦闷,恨不得提刀再出去劈砍一番。
比武,无人能胜于他。比心,他却是能被轻易撩拨起又难以放下的。
水壶倒水、凉水落杯,凳子移动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干月在喝水。
向晏心里有了一个判断,又忍不住凑近孔洞,往对面房间看。
干月已经脱去外袍,里衣松松垮垮吊在身上,褶皱痕迹分明,正坐在桌前喝水。
茶杯放下,向晏察觉对方脸庞过红,看着不大正常。
干月喝完水,又往床上摸去,身体绵软无力,脚一扭,“啪”!摔在了地上。
向晏怔愣片刻,立即猜出对方此时状况的缘由,登时夺门而入,扶起干月,两眼中有些怒气。
“冰莲的药效早过去了?”这个人怎么能如此不管不顾自己的身体?强行压抑,极容易反伤内力。
干月轻飘飘地倒在向晏怀中,眼前雾气朦胧,看不清人,难以抗拒对方靠近。
男子熟悉的气息与肌肤的热度,唤醒了些干月的神智。
“滚……”他只剩软绵绵的呢喃,抬起的手被向晏抓住。
“还让我滚?”
向晏把他横抱起,放到床上摆出盘腿而坐的姿势,从背后源源不断注入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