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和暴君谈恋爱
林敬辞笑眯眯的蹭了蹭谢渊的手,“陛下一言九鼎,说话要算话。”
“朕说话算话。”
……
午间用过午膳之后,谢渊照常抱着林敬辞在榻上午睡,窗户被轻轻敲了一下,谢渊淡淡应了一声。
谢渊一点也不着急,一手轻轻拍着林敬辞的腰身哄着,一手执扇给林敬辞摇着微风,待他沉沉睡去,谢渊才轻手轻脚的起身出去,暗卫已经等了许久了。
暗卫见谢渊出来,轻声道:“主子。”
谢渊点头示意,那暗卫压低了声音,道,“已经有消息从边关传回来。”
说着,从袖中抽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竹筒,带着些许鱼腥气,恭敬的递给谢渊。
谢渊打开竹筒拿出字条,展开看了,对着暗卫问道:“可知谢戎何时动手?”
“探到了,在三殿下满月庆宴当日。”
谢渊冷笑,“他还真是挑了个好日子。”
庆宴当天会宴请百官,谢戎高举“清君侧”的旗帜造反,在当着众朝臣的面,说奸佞挟持陛下以求生路,射杀奸佞时陛下重伤,甚至死亡,也都是顺理成章的事。
谢戎便能名正言顺的登上王君之位。
谢戎需要百官做见证,满月宴的确是最适合动手的日子。
估摸算着,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戍边军……真的能到吗?
暗卫道:“守备军那里……”
谢渊面色阴沉下来,黑眸中暗色翻滚深如寒潭,浮上弑杀的戾色,“无妨。朕倒要看看,谢戎这么多年,究竟在朕的身边到底埋下了多少钉子。”
不管谢戎埋了多少,借此机会,他要统统拔光。
-
林敬辞没多大一会就睡醒了,谢渊正搂着他给他摇扇。
“你没睡吗?”林敬辞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看着谢渊。
谢渊大手探进去摸了一把,没摸到汗渍,复又搂住他,“要起了?”
林敬辞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谢渊扶他坐起,给他穿上薄外衫,忍不住亲了亲林敬辞的额间,轻声道:“我有事要跟你说。”
谢渊(幽怨):摸得到吃不到……
林敬辞(脸通红):那书不是我的!!!
初一:?
(我每次写个下章梗概,每次都爆字数…我现在回头看我的文,好像不是我写的一样(?)
(疯狂控诉:上刀的时候好多人,放了糖了你们磕完就跑啊…我好像个工具人(假意抹眼泪)
第121章
谢渊告诉林敬辞暗卫带回来的消息,谢戎要在满月宴那日动手。
随着日子的推进,林敬辞心里越来越慌乱。
浓重的不安萦绕心头,总得看见谢渊在他身边安然无恙才能驱散一些。
还有三天便是三殿下谢知的满月宴,此时宫里正热闹的筹备着。因为之前谢渊中毒的事情,宫里更是十二分的紧张和认真。
林敬辞坐在御书房内间的榻上,等着谢渊下朝。
忽而门口的元宝将门紧紧一关,一阵琐碎的碰撞声,竟是将门从外面锁了。
林敬辞心猛的往下一坠,几步跨过去拼命的敲门,大声喊道:“开门!元宝!元宝!”
无人应声。
林敬辞又往窗户边跑去,无一例外,都锁的死死的。
为什么,为什么?
林敬辞心都紧紧揪在一起,无意识将手指放在口中咬着,努力冷静下来。
他是被软禁了。
难道谢戎动手了?
那……谢渊……?
不行,他一定要保谢渊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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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渊被守备军截在回御书房的半道上,冰冷的剑直指谢渊。
谢渊冷冷盯着谢戎,“朝臣还未散去,你倒是不怕落人口实。”
“大逆不道的事我都做了,还在乎什么落人口实?”谢戎身着戎装,闻言唇角一勾,嘲讽道,“良禽择木而栖,不识趣的,杀了便是。”
谢渊冷眼瞧着,不发一语。
“鱼腹传信,王兄果然好计谋。可惜千算万算,王兄可算到我会提前动手?”谢戎嘲道:“今天,算是我提前给王兄送一份贺礼了。”
说着,就有几个守备军反拧着一人手臂,将人抓了过来,随意的扔在谢戎面前。
赫然是白鹤。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谢戎身姿挺立,抚掌轻笑,眉眼间全是弑杀的冷意,“白鹤,我今日给你个机会,你白家上下十四条命,能不能报仇端看你自己。”
说着,谢戎示意影卫给白鹤松绑,从身侧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扔到白鹤面前,“杀了谢渊,你大仇得报。”
白鹤怔怔的盯着面前的匕首,手指轻颤,犹豫了半晌还是捡了起来,牢牢握在手中。
明明是炎炎夏日,他却生了一身寒。
谢渊蹙着眉思考了一番,突然想到登基不久,就有前朝老臣贪朽案。他是新君,要立威立势,按律抄家灭族,一点情分也没留。
原来是这个白家。
“我恨你入骨,”白鹤抬眼看向谢渊,恨恨道,“若不是你,我如何会沦落到卖艺!”
他与好友去邻城集会玩耍几日,在回城路上就看见了抄家灭族的通告。
几日之间,人生大起大落不过眨眼之间。
“我日日盼,夜夜盼,终于等到了今天!”白鹤站起身,对着谢渊阴侧侧的笑了几声,“我要杀了你!”
谢戎眉眼舒展开,带着些许快意,在白鹤身后举起手,示意弓箭手满弓,冰冷的箭头齐齐对准谢渊和白鹤二人。
谢渊将这一切收在眼里,负手立在原地,手指在身后缓慢的揉搓了几个来回,冷冷不发一语。
此时白鹤高举匕首,眼看就要往谢渊身上刺去。
“不要!”林敬辞刚拐过弯就看见这一幕,立时目眦欲裂,大吼道,“白鹤不要!不要!”
谢渊的目光顿时沉沉落在林敬辞身上,眉尖蹙起,负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
却是一步也近不了他。
谢戎也没料到林敬辞居然跑了出来,影卫身影一动,已经将白鹤打晕丢在一旁,只是匕首仍在手中,刀尖距离谢渊颈部不过一指。
林敬辞胸膛剧烈起伏着,脸涨的通红,颈侧青筋都绷了起来。
“谢戎……谢戎……”林敬辞艰难的往前踉跄两步,将手中盒子递过去,“玉玺、玉玺给你,你放了谢渊吧……”
林敬辞见谢戎毫不动容,直直的冲着他弯了膝盖跪了下去,手紧紧抓住谢戎的衣摆,“谢戎……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放了谢渊吧,求你饶他一条命……”
谢渊心口揪痛的快要喘不过气,目光深深落在林敬辞通红的脸上,还未开口,影卫的刀尖又逼近了几分,在颈侧留下一道明显的血痕。
林敬辞看的真切,顿时胸口剧烈起伏几下,阵阵翻涌起浓重的血腥气,手仍旧紧紧拽着谢戎的衣摆,苦苦哀求,“谢戎……你放过他……”
谢戎不甚在意的将玉玺递给一旁的影卫,蹲下身看着林敬辞惊慌失措的脸,平静的反问道,“为什么?我为什么要放过他?”
林敬辞努力搜刮着理由,偏过脸看到谢渊担忧的眼神,脑子顿时一片空白,仿佛回到了前世逼宫的那一天。
谢渊也是这样看着他,努力的护着他。
林敬辞猛的一震,胸口剧痛,一口鲜血喷吐在身侧,迸溅到衣衫上,霎时晕染开一片刺目的红色。
谢戎慌了,着急的喊着什么。
而林敬辞像失聪了一样,听不见任何声音,直愣愣的盯着虚空一瞬,眼前一黑,人已然晕了过去。
手还紧紧的攥着谢戎的衣角,始终未松。
……
林敬辞胸口随着呼吸还会引起不适的微痛,睁开眼睛人已经躺在了重华殿里。
天色擦黑,谢戎的身影掩在床榻边的阴影里,见他醒了,轻声道,“醒了?饿了吧?御膳房备下的粥还温着,你且吃一些垫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