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和暴君谈恋爱
两人慢慢逛着。
虽然下午下了雪,但是临近过年,夜市十分热闹。街上总有小孩子活泼的相护嬉闹,执着雪球四处追逐,一个不防,竟丢向了林敬辞。
谢渊下意识将人护在了身后,一挡,那雪球就轻轻砸在了他的下摆。
林敬辞从侧身冒出脑袋。
眼前这孩子有些局促,连连躬身道歉:“大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其他小孩子见他闯了祸事,又打量面前这个锦衣华服的人,都悄悄的躲在街道两边,不敢出来。
谢渊眉头轻蹙,见这小孩子虽然身着粗衣,却也不惧,便道:“无妨。”
小孩子可能没想到谢渊会这般好说话,林敬辞给谢渊下摆的碎雪拍掉,冲他温柔一笑:“去玩吧。”
小孩子的手指缴在一起,局促不安道:“对不起!”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林敬辞刚才见他下意识的挡在自己身前,心里一软,温润的眼睛柔柔的看着他,“公子陪我去前头瞧瞧花灯?”
谢渊微拧着的眉松开,拉着林敬辞往中间热闹的地方去了。
“汤圆!热乎乎的汤圆!”街边的小贩吆喝着。
二人出来并未用晚膳,林敬辞站在小摊前不走了,望向谢渊:“我想吃。”
谢渊还未答话,小贩就十分热情的上来招呼,“二位客官,我们家汤圆可是左右闻名的,这馅料啊,可是别家吃不到的。”
林敬辞拉着谢渊就要坐下,元禄眼疾手快的拿出帕子在凳子上顺了顺,才起身站在一边。
“老板,要两碗汤圆。”林敬辞笑眯眯道。
旁边正烧火的妇人笑道:“马上来。”
不一会端着两碗汤圆上来了,小贩之前见过元禄擦凳子,麻利的拿着干净的抹布擦了擦桌子,再将两碗汤圆放上去,“二位公子,这汤圆啊,一碗是芝麻馅,一碗是花生馅,您二位尝尝看,绝对好吃。”
林敬辞很喜欢这种平淡的氛围,笑道:“谢过店家。”
说着,舀起一颗,递向谢渊嘴边,“公子尝尝?”
谢渊张口吃了,“嗯,口味的确不错。”
那烧火的妇人搅着锅中汤水,笑道:“二位公子是兄弟吗?感情真好。”
谢渊轻轻嚼着嘴里的汤圆,听到此话顿时黑了脸。
要不是汤圆是林敬辞喂的,只怕是当场吐了,甩手就走。
林敬辞忍不住笑开了,声音笃定道,“那您可猜错了。”
那妇人好奇的打量着,林敬辞看着谢渊的脸色,心中觉得十分甜蜜,“他是我夫君。”
是我夫君。
谢渊惊诧的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林敬辞。
天子尚有御侍,民间自然也有男妻。如宫中一样,民间男妻很少有名正言顺的。说的难听些,甚至比不上妾。所以,民间男妻甚少,地位低,一生又无子嗣,几乎没有几人愿意纳男妻。
而刚才,林敬辞说,谢渊是他的夫君。
林敬辞眉眼弯弯,笑着低下头又说了一遍,“是我的……夫君。”
谢渊将口中的汤圆咽下,觉得整个人都仿佛泡在了蜜罐里,只想把这个人拖到黑漆漆的巷子里压着亲几回,亲到他呼吸不畅,亲到他红唇微喘。
妇人听他说了两遍,又见林敬辞面上甜蜜恩爱的表情,笑道:“是我眼拙,冒犯了公子。”
谢渊被他这句“夫君”哄的忍不住眉开眼笑。
林敬辞低着头被他热切的眼神盯的背后发毛,不敢抬头,几下就将碗里的吃了七七八八。
谢渊怕他吃多了难受,便道:“吃饱了吗?”
林敬辞脸微红,轻轻点了点头。
谢渊便拉着他的手,起身往街上走去。
元禄从荷包里掏出了一锭银元宝:“公子赏的。”
两人吓了一跳,忙道:“太多了,您稍等,这便找您银钱。”
待二人扒拉出全部的碎银想找给元禄时,抬头已经不见了人影。
谢渊侧脸看着林敬辞,林敬辞低着头,现在羞怯才渐渐弥漫上心头。
谢渊道:“你再唤一声。”
“唤……唤什么?”林敬辞也不知道刚才如何脱口而出的,如今扭捏起来,“阿渊。”
谢渊不满意了,催促道:“快些,不然我就在这街上亲你了。”
林敬辞知道他真做的出来,只好小声道:“夫君。”
虽然是小小的一声,但是心里听得甚是舒坦,谢渊满足了。
林敬辞见他还站在原地盯着他,有些好笑,“夫君不陪我逛了吗?”
谢渊这才回神,“陪。”
林敬辞抿着嘴甜甜的笑了。
谢渊真可爱啊。
原来两情相悦是这样开心的感觉。
林敬辞侧头看着谢渊嘴角的笑容越扯越大,都快挂到耳后去了。
真好。
谢戎:烦死了秀恩爱的,能不能走走剧情。
第13章
月亮不睡我不睡…
前头聚了不少人,林敬辞想凑热闹,拉着谢渊快步走过去。
人群拥挤,林敬辞差点就被挤的松了手。谢渊手上用了几分力气,快速拨开前面几人,将林敬辞扯入怀里,低声嘱咐道,"别松手。"
林敬辞见他认真,乖乖的应了。
谢渊护着他,拨开人群,带他往前行了几步,站在了前排。
先是表演了喷火和接火球,又是胸口碎大石这种传统民间表演。要了一圈赏钱之后,老板才从台子上慢慢走出来,拱手道:"各位,临近过年,特组织一场小活动,大家寻个乐子。"
说着,指了指身后挂起的三个靶子。
“列为客官人人皆可参与,三支箭矢,只要有一箭射中了靶心,即可得到奖品。”
身后的奖品并不名贵,分为一二三等。
一等是一个琉璃的酒壶,身躯虽小,却十分精致,花纹像是临近边关处的样式。瓶身上雕刻着随风而落的樱花,春意盎然之感十分灵动。
二等物件是一支玉钗,成色在谢渊两人眼中只是下等,对于民间妇人却是少见的优品。身边有的女子已经柔柔的低声向自己的夫君讨要了。
三等物件是个酿酒的酒坛,陶瓷制的微胖的身躯,瓶身上只简单挂了两个字:佳酿。
林敬辞笑笑,也学着身边的刚才同夫君讨要珠钗的女子一般,在谢渊耳边轻声道:“我想要那个坛子。”
谢渊是瞧不上这个坛子的,皱了皱眉,“宫中有许多好物件,你要这个坛子做什么?”
林敬辞挽住他的胳膊,“这是你第一次陪我出来,我想用这个坛子,回去酿一坛酒。”
亲手酿酒,埋在宫里,待多年以后,再与谢渊品尝佳酿。
林敬辞凑近他耳边,轻轻道,“行吗?……夫君。”
谢渊被这一声撩拨的无法,心里直痒痒,应了:“……行。”
元禄交了参与的银钱,老板便发了一张轻便的弓与三支箭矢,放置在前头的桌案上,跟靶子有些距离。
谢渊将弓箭搭好,交给林敬辞,“你试试。”
林风眠一直都对着这个唯一的儿子格外的严厉,林敬辞幼时,林家只是个小官,生活的中等,后来升了官,才从小地方搬来了京城。幼时林敬辞颇喜书籍,但是林风眠为人刚正,不愿与官场上那些人绕来绕去,许多花花肠子。也有不少人眼红他升了官,下了不少肮脏的手段。那些人的主意就打在了林敬辞身上。
林风眠不想儿子趟这个浑水,也不想他有个一官半职,打小就没有要求他习武,只是普通的强身健体罢了。
所以,林敬辞根本没有碰过弓箭。
林敬辞手拿着弓箭,愣怔了一下,才喏喏道:“我不会。”
谢渊心里都明白。
是他登基之后才给自己的老师升了官,老师也婉拒过他提拔的意思,不愿做高官,不愿搅和那些肮脏的事情,也不愿意林敬辞做官。谢渊也知道林敬辞从未习武,更别说摸过箭矢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