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和暴君谈恋爱
林敬辞各种借口都找遍了,推拒一晚上都不行,谢渊就是不准。
找借口不行就躲,所以——长行殿的奴才们每天晚上都要推迟休息一个时辰,就是为了找林敬辞。
找个一回两回的,慢慢的就是人尽皆知。凡是瞧见了林敬辞的,知道躲藏之处的,奴才们告诉元宝元禄,一准儿有赏。陛下出手阔绰,赏罚分明,一件赏赐抵的上两三年的俸禄,奴才们趋之若鹜。
林敬辞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莫非王土”,气鼓鼓的也不藏了。
谢渊闹他也有个程度,没有再让林敬辞下不来床,适度就收。林敬辞白天总是要闹回去,各种给谢渊找不快活,谢渊照单全收。
奴才们:苦啊,苦啊,命苦啊!
这会林敬辞正笑眯眯的往御书房去,锦缎做的鞋面都沾满了潮湿的泥土。要不是初一硬拉硬拽,这主子能在御花园里打滚。
今天早上谢渊还没下朝,林敬辞已经去长行殿的院子里折腾过一番了,差点就把那精心培育的青梅给掰折了。
没什么原因,就是扎了这位主子的眼。
谁叫谢渊喜欢呢?
御书房里谢渊收藏的字画还没惨遭毒手,一溜儿的茶杯碗碟都换了一个遍了。
刚下朝,元宝就苦着脸对谢渊道:“陛下……”
谢渊瞅他面色纠结,心里跟明镜似的,不由得好笑:“他又干嘛了?”
“御侍不知从来弄来了一只犬,把那窝,给……”元宝忐忑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仔细打量着谢渊的面色,“给安置在御花园里了……”
谢渊怔了一瞬,笑意几乎按压不住,安抚元宝道:“他只是给朕招不痛快罢了。”
顿了顿,谢渊又道:“御花园让后宫不要去了,就说朕在那安置了一只恶犬。”
元宝:“……”哇,有生之年,开了眼界了。
林敬辞自打重生之后,一直顺风顺水的,家里有爹爹护着,宫里有谢渊宠着,脾气愈发无法无天。但是闹归闹,分寸还是有的,都是些无伤大雅的东西。
他虽然闹腾,御书房的名贵瓷器他眼也不眨的就“碰倒了”、“摔碎了”,谢渊也不计较,把银子不当钱。只是晚上就多了几分“卖力”,逼的林敬辞泪眼汪汪的哭求才算完。
谢渊踏进门前大概扫了一圈,竟然没发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碎片,只当林敬辞还没来呢。一踏进屋,就看见林敬辞在御书房里的暖榻上坐着,人愣愣的抱着手炉不知道想什么呢,十分出神。
谢渊不敢去招惹他,自己去御桌前坐了,怕突然出声吓到林敬辞,声音压低了不少,问他:“你想什么呢?这般出神。”
林敬辞抚了抚下颌,更似喃喃自语道:“犬一点也不威风,御花园这么大,当养只虎。”
谢渊默默收回了视线,还是看奏章吧。
大理寺丞递来了一摞奏章,大体都是明面上的那些官员吐出来的东西。谢渊取走这一摞奏章,在呈放奏章的托盘上细细摸索着,只听见细微一声“咔哒”,一小层薄薄的木板就被打开了一个小缝,里头塞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纸。
林敬辞收了那些玩闹的心,缓步走了过来。谢渊取出那张纸,展开仔细看了一遍,顺手递给了林敬辞。
谢渊双臂环抱,意味深长道:“你觉得他写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林敬辞眉头紧紧蹙着,“程家之所以让宋程去做,也算是有意撇的干净。上面的是谁,程家心知肚明,但是宋程就不一定了。”
无非就是替死鬼,担了大部分罪名,程家不说摘的干净,死罪终究是没有了。捞的钱也尽数推给宋程,程家是谢戎的棋,却十分有用。
谢渊轻描淡写道:“看来只能查到这了。”
林敬辞握着纸张的手不自觉攥紧了,纸张顿时皱巴巴的一片。
可惜他前世没有过分关心朝堂,如今朝臣多少支持谢渊,多少是谢戎的爪牙,多少又是陆相的依附,他通通都不知道,不能帮上谢渊。
私盐的事算是狠狠的打击了谢戎一次,但仍旧可惜没有拔除几个钉子。谢戎一条路走不通,肯定还会有其他的办法的,得看紧他。
林敬辞半垂着长长的眼睫,将手中纸张紧紧捏成一团,丢到脚下的炭盆里烧成灰烬。
“既然这虎不愿意呆在御花园里,”林敬辞歪了歪头,盯着那团灰烬低声道:“那就只能死了。”
谢渊把人拉到怀里,耐心的细细把他眉间褶皱抹平,“万事自有朕在,你做你自己就好。”
林敬辞哪能放得下心?宫里宫外人心难防,他的神经始终崩的紧紧的。
林敬辞轻叹一口气,又突然想起什么来,问道:“陆相的女儿还没找到?”
可能看起来比较枯燥…
第66章
“还没,”谢渊道:“但是今日陆相上朝了。”
“上朝了?”林敬辞抬头看向谢渊,“那就是他要么找到了陆婉宁,要么就是知道陆婉宁在哪。”
谢渊点点头,“他应该是知晓陆婉宁在哪。”
林敬辞冷笑,放眼京城,能让陆政徳知晓下落却不接回女儿的,除了谢戎还会有谁?
只是一时半会猜不透谢戎此举何意。
谢渊随意拂开桌案上那些奏折,摸出一张在下面压的平整的纸来,叫林敬辞看。
林敬辞打眼一扫,道:“这不是上回陛下给臣设计的宫殿?”
“是,因为不大,还有差不多一个月就能完工。”谢渊道:“朕改动了一点,夫人满意吗?”
林敬辞心底不免又泛起甜意来,避开谢渊的视线。谢渊拧住他躲避的脸,在林敬辞软嫩的脸上亲了一口,道:“都是按你喜欢的来的。”
林敬辞推拒不及,被他亲了个正着。昨晚又哭又求的,谢渊也没放过他,这会更是恼的要死,“臣瞧着陛下还珍藏了一副颜卿的真迹,就放在那边架子第二格上?”
谢渊立时收了手,规规矩矩的坐直了身子,可怜兮兮道:“天底下就一副,请夫人高抬贵手吧。”
林敬辞冷哼一声,谢渊又抽手从桌上拿了另一个奏折,讨好的递给他。林敬辞接过来,打开一看,开心起来,“赈灾军要回京了?”
谢渊身体后倾了些倚在一旁,双手交叠放在腹部,道:“已经在城外三十里驻扎了。”
“为何不进京复命?”林敬辞十分不解。
“因为朕要杀鸡儆猴。”
林敬辞立时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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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告在人流密集的集市、城门处张贴着这些人的罪状,一桩桩一件件,皆是死罪。
樊自清领着赈灾军在城门处领命守着,不一会就传遍了京城。谢渊下了杀无赦的旨意,樊自清领了旨,这些人被斩首示众,头颅悬挂在城门上三日,以示警戒。
未有几日,街头小巷已经流传起许多各样的版本故事来,无一不是夸赞当今陛下铁血手段,甚至还对百姓开放了制盐之法。
林敬辞坐在洛神楼的二层大厅角落,小口饮着茶水,耳朵悄咪咪的竖起来听百姓们的议论声。百姓夸赞谢渊,跟夸赞他似的,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没等多久,有一人朴素低调的坐在了林敬辞的对面,初一识趣的离开些,到了一旁去。
“等久了吧?”那人戴着帽子遮掩了些面容,跟林敬辞说话之间都是满满的笑意。
林敬辞放下手中的杯子,道:“大将军可忙了,约了许久也难赏脸。”
那人将帽子摘下,对着林敬辞不好意思的笑笑,挠了挠头:“今日我做东,给你赔罪。”
林敬辞笑他:“之前说好回来我自当请你吃饭的,怎么能让你做东呢?”
樊自清摸了摸鼻子,整个人没有肃杀之气,眉目间都是星星点点的笑意。
有人眼尖,总往这边瞧。林敬辞原本只是想听听市井之间百姓都是如何讨论的,这下也无从听起,二人只好转去了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