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和暴君谈恋爱
元宝手一抖,差点就丢进去了。谢渊见他那般惶恐,轻笑一声,道:“收起来吧,不必再拿出来了。”
元宝被这好一通折腾,也不敢怨,麻溜的收起碍了林敬辞眼的那些衣服,又回头迅速撤掉火盆。
碍眼的东西撤走,心口顿时舒坦了,林敬辞开始跟谢渊耍赖:“陛下不带臣去,臣就出门找乐子了!”
谢渊轻抚林敬辞的后背,思索了一下,道:“也罢。”
门口传来元禄低声复命:“陛下,奴才已经办好了。”
谢渊随意的应了一声,林敬辞不解道:“做什么了?”
“替你送东西去了,”谢渊幽深的双眼满含爱意,轻轻捏了捏林敬辞的脸颊:“跟程姝聊的什么,还关起门来?”
林敬辞蹙着眉还在思考“程姝”是谁,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姝贵妃的本名,倒是想起来之前与姝贵妃的一番话,便对谢渊道:“臣听闻,陆相的女儿有个心悦的人。”
谢渊面露些许诧异,林敬辞莫名的冒出了些成就感,道:“这次陆婉宁失踪,臣觉得可能是……”
“私奔。”谢渊诧异的不是陆婉宁有个心悦的男子,而是诧异林敬辞居然已经知道了。谢渊道,“朕知道。”
林敬辞有些惊讶道:“陛下知道?知道什么?私奔?”
谢渊听他跟连珠炮似的,不由好笑:“朕都知道,但是侍卫跟丢了,人在哪还在查。”
林敬辞道:“反正肯定在京城。”
“嗯。”谢渊在他身边坐下,捏了块点心就要往嘴里送,被林敬辞半路截下来咬了一口,才还给谢渊。谢渊心里甜甜的,就着林敬辞咬过的地方吃了。
林敬辞抬手给他沏了杯热茶,问道,“陆相告假,那他也找不到?”
谢渊将口中的咽了下去,不紧不慢的接过茶杯喝了一口道:“京城里能瞒过陆相的,也没几个。”
林敬辞低头不语,心中总有些不安。
这不会又跟谢戎有关系吧?
“朕猜了个大概。”
林敬辞不解的看着他,谢渊道:“除了谢戎,朕想不到其他人了。”
谢渊:我老婆干嘛都是对的~
第63章
血腥警告!
林敬辞心头狠狠一跳,头脑顿时嗡嗡作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暗暗在桌下握紧拳头,凡是贩卖私盐涉案官员,一定要尽快定罪。
转眼间天色黑幽幽的压了下来,元宝拿来了一套灰色不起眼的内侍衣衫,正伺候着林敬辞换呢。谢渊坐在桌前道:“你且将就一下。”
林敬辞眉目带笑的瞅他一眼:“衣衫而已,不必在意。”
元宝在御书房门口守着,假意装作谢渊始终在御书房,不准任何人进入。元禄也换了一身与林敬辞一模一样的衣衫,点了个奴才们用的不起眼的灯笼,走在谢渊和林敬辞前边,昏昏暗暗的勉强照亮脚下那一方路。
谢渊怕他看不清,强制捉了林敬辞的一根手指捏在手心里,脚下缓慢的走着,唯恐绊了他。
分明是要紧的事,谢渊云淡风轻的模样,倒像是两人偷溜出去玩耍的样子。
一路无言,临近大理寺,元禄领着两人绕着从一旁的小路往后门走,早早的就有人在那处候着,漆黑一片也未点灯。
那人轻声道:“陛下,这边走。”
元禄立刻吹灭了手中的灯笼,往谢渊身后走了两步,站在林敬辞身侧。林敬辞从谢渊的掌心里抽回手指,低下脑袋,十分规矩的垂手跟在谢渊身后。
没一会便行到地方,竟不是大理寺关押的监牢。只见地面上有一隐蔽的阶梯口,向下方延伸,站在入口不远处,还能闻到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那人看不清面容,递给谢渊一块手巾,恭敬道:“请陛下用这个掩住口鼻。”
谢渊不甚在意,却接了过来,顺手递给了林敬辞。
林敬辞哪里见过什么血腥气,这般浓重,已经十分忍耐着不作呕了。见眼前那块干净的巾帕被谢渊递了过来,习惯性就要接过去,又想到他现在身着内侍的衣衫,哪有主子不遮不掩反倒奴才捂的严实的道理?
谢渊把手巾塞到他手里,也不言语,负手冲着那人颔首。那人只当没看见,俯了俯身子,领着谢渊往下面走了。
林敬辞拿手巾掩住口鼻,顿时好了很多,快步跟了上去。
虽然是地牢,里面却越走越宽敞明亮,血腥味也越来越浓重。待台阶全然结束,正中间是个偌大的圆台,竖着四根铁柱子,上面黑漆漆的一片看不真切。以圆台为中心,四散了许多带着栅门的牢间。每个栅门上的木头都细细缠了带着细小铁刺的铁丝,里面的人连扒着门都做不到,整个人贴上去随意一扭,细小的铁刺立时就能扯下一大块皮肉来。
每个牢房都很深,瞧不见深处的样子。林敬辞掩住口鼻的手顿时更用力了一些,低眉顺眼的跟在谢渊身后。
那人领着他们进了圆台正对着的那处牢间,栅门从外面打开,林敬辞跟着谢渊一脚踏了进去,这才发现栅门的门槛处,外面是比牢房里面高了一些的。
往里走了几步,踏在积水上,脚下“啪啪”作响。
林敬辞蹙着眉低头仔细的瞧了瞧,哪里是什么积水,这些都是血啊。
林敬辞抿着唇,直起身,也不如当初那般小心翼翼的行步了,直接加大步子往谢渊那处去,地上的脏污随着步子迸溅到鞋面上,他也不甚在意。
谢渊被那人躬身请着坐在一方干净的椅上,那人又亲自去更深的昏暗处将一个人拖了出来,径自扔在谢渊不远处的地上。
林敬辞在谢渊身后站定,悄悄打量地上那个血肉模糊的人。
领着谢渊的那人道:“此人名叫宋程,是程家的幕僚。约莫一年前,听说勾搭府里的丫鬟被捉了个正着,被程尚书假意赶了出去,让他私下里去接触贩卖私盐的那些人,捞了不少。”
林敬辞勾了勾唇角,程尚书捞钱还走迂回路线,这弯弯绕绕,抓到了还不是抹不掉自己身上的脏水?费这么大工夫,有什么用呢?掩耳盗铃。
头上三尺有神明啊。
宋程浑身像是被血泡过一样,衣衫湿哒哒的贴在身上,整个人不知道是否还醒着。
谢渊不咸不淡的放开手里的簿子,对那人淡淡道:“朕来,可不是听这些的。”
声音可以称得上平静,无波无澜,却隐隐令人背后发寒。
那人躬下身去:“臣动了不少刑,这人嘴硬,咬着不松口。”
“不松口么,”林敬辞放下掩住口鼻的手,浓重的血腥气瞬间包围他,林敬辞似无所感,十分温和的笑道:“幕僚总是会写字的吧?”
那人不知他是谁,却也知道谢渊给他递帕子,也是个顶尊贵的人,便尊敬道:“这人骨头硬的很。”
林敬辞轻轻扫了那人一眼,见谢渊不出声制止他,便轻描淡写道:“听闻读书人最看重自己的手指了。”
那人立时一怔,看向林敬辞。
“握笔总是要用几根手指的吧,”林敬辞声音回荡在充满血腥气的牢间,带着隐隐的暴虐,唇边溢出的笑饱含残忍与亢奋,“十指连心,也不知道有多痛。”
谢渊闻言,一股笑意按捺不住的从心底破土而出。他的敬辞,骨子里好像跟他是一样的呢。
谢渊道:“大理寺丞,听明白这个意思了吗?”
那人麻利的寻到了一套粗细有别的银针,摆在宋程的面前一一排开,笑了一声:“据说这样十指就全都废了。”
宋程一直趴在地上的身子猛的抽搐了一下。
林敬辞走过去,十分嫌弃的掩住口鼻,撩开碍事的衣袍下摆,蹲下身去,跟宋程对视,“寺丞刚才且说你嘴硬,我这个人啊,最喜欢跟嘴硬的人打交道了。”
宋程佯装镇定,眼睛不停的往面前的银针瞟。
林敬辞伸出洁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捻起一根细细的银针,在宋程眼前轻飘飘的晃了一下,轻声问道:“听说这针要从指甲缝中穿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