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和暴君谈恋爱
初一顶有眼色,林敬辞交代过了的菜式都记得清清楚楚,两人在包厢聊着,他自己退出去下楼找小二报菜了。
林敬辞今日出宫,穿的极素,头上束发也都是极朴素的冠,身上月白色的衣裳十分低调,除了袖口领口,别处都没有绣上暗纹。
樊自清打量他几眼,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你这几个月来,过得如何?”
“都好。”
樊自清抿了抿唇,又问道:“没……吃什么苦头吧?”
林敬辞单手支着下巴,歪了歪脑袋,疑惑的看他:“什么苦头?”
樊自清沉默了一下,道:“我只是不放心。”
“谁能让我吃苦头?”林敬辞轻轻挑起眉头,以往的纨绔之气冒了出来,“这世上只有我愿意吃的苦头。”
樊自清见他那有些自得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林敬辞收了手臂,颇为认真道:“你与季大人遇刺了?”
樊自清闻言面色沉了沉,声音也低了下去:“拉拢不成,就只能杀人灭口了。”
林敬辞微微蹙了眉头,前世是谢戎派人去刺杀樊自清,射了一箭差点要了樊自清的命。如今是季霖受伤,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变故。
“是如何受的伤?”林敬辞顿了一下,道:“你可知是谁做的?”
樊自清抬眼看他,俨然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纠结的看着林敬辞看了许久,又被林敬辞催促再三,只好道:“我也只是猜测罢了。”
林敬辞知道好友还以为他心系谢戎呢,说的隐晦不明。即便被有心人听了去,也无从揪出错处来。
“谢戎做的吧,”林敬辞淡淡道,眼睫半垂下去,盯着面前的空茶杯,沉声道:“除了他谁还能有这个胆子,敢刺杀朝廷命官。”
樊自清睁大了眼睛,慌的抬手去捂他的嘴,“小祖宗,你可千万不能随便说啊。”
“无事,”林敬辞不甚在意,扒拉开他的手,接着道:“我已经不喜欢他了。”
樊自清一怔,被他扒拉开的手慢慢收了,在桌下松松的握成拳头。
林敬辞继续道:“你不必替我遮掩,我与陛下也已经说开了。”
“什么?”樊自清愣住了,傻乎乎的看着林敬辞,不可置信道:“你怎么能跟陛下说你喜欢成王殿下呢?”
他站起身来,上前一步站在林敬辞面前,一把将人拉起来,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了一圈,急道:“陛下没有为难你吧?”
林敬辞好笑,把樊自清随手一拉,让他坐在身侧,道:“为难我的话还会放我出来与你见面吗?”说着用手指戳了戳樊自清的脑袋:“你打仗打傻了吧?大将军?”
樊自清这才反映过来,一抹红晕爬上双颊,掩饰的轻咳一声,道:“我关心你嘛。”
“得了,接着说吧,”林敬辞摆了摆手,侧过身面对樊自清,认真道:“你与季霖是如何被刺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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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樊自清见他神色认真,也正色起来,答道:“我与季霖再经过临城收购粮食和种子的时候,总是遇到被人提前收购了或者被人恶意哄抬价格的事情。调查了两日却发现似乎是官府在从中作梗。”
“那时候陛下已经下了旨意,锦州四周也都是收到了旨意。要事在身不能耽搁,我与季霖带着几个兵就往更远的一些州县去了,希望能收购些粮食。”樊自清想到那日的画面,声音也渐渐消沉下去:“骑马在山道上,就中了埋伏。”
“那些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射箭准头很是精准。他们埋伏在山腰处,我们避无可避。我与几位兄弟都是有武傍身,季大人无法自保。几个兄弟拼死护了我和季大人逃出来……”
樊自清面露懊丧:“那箭原本是射向我的……季霖他是替我挡的……”
林敬辞心跳顿时空了一下。
也就是说一切大致都是一样的,变数就是季霖替樊自清挡了这一箭,所以受伤的人换了。只是换了一个人受伤,而不是改变了结果。
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些变数并不能改变最终的结果。那么……最终还是谢戎逼宫成功,杀了他和谢渊吗?
林敬辞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像是一条直线。这一世,不管谢戎最后成功了没有,他不管付出任何代价,都要保谢渊一命。
樊自清见他出神,还当他被吓到了,伸出手在他面前挥了挥,见他回神,便安慰道:“已经都过去了。”
林敬辞点点头,随口应了一声,思维还陷在之前的推论中。
这时初一敲了敲门,轻声道:“主子。”
林敬辞抬眼看过去,道:“进来吧。”
初一领着小二麻利的上完菜式,给他一块碎银,将人遣了出去。待门关好后,初一才从衣袖中拿出银针,一一试毒,又取了林敬辞的碗筷,每个菜式都夹取一些,吃了一些并无不妥以后,便摆好碗筷退了出去,在包厢门口守着。
樊自清看的瞠目结舌,咋咋着说不出话。
林敬辞笑道:“怎么,被这架势吓住了?”
“……”樊自清犹犹豫豫,还是问出了口,“听闻你之前中毒了?可有大碍?”
林敬辞面上神色略冷淡了下去,抬眼打趣道:“有大碍你这会还见得到我吗?”
樊自清被他一噎,知道他不想多说,自己也不便多问。
林敬辞起身去一旁拿出了一个盒子,是从宫里带出来的,推了过去,道:“烦请大将军替我跑个腿。”
樊自清正夹起菜往自己嘴里送,含糊着问他:“送去哪?送给林尚书吗?”
“不,”林敬辞对他意味不明的眨眨眼,“送去给季霖季大人。”
樊自清一口菜差点噎住,呛咳了几下连忙拿起茶杯往自己嘴里倒。待平稳下来,他面色微红,不知是窘迫还是刚刚呛咳所致。
樊自清摸了摸耳朵,不可置信道:“为什么要我去送?这是什么东西?”
“百年的老参,”林敬辞盯着他看,意味深长道:“人家是替你挡了一箭,差点丢了性命,你不去送谁去送?”
樊自清十分干脆的往自己怀里揽:“我也辛苦,你还有没有,我也得补补。”
林敬辞强忍着没有翻白眼,颇无奈道:“陛下不是给了许多赏赐?”
樊自清难得开始耍无赖:“那跑腿费你总要给吧?”
“行,你要什么?”林敬辞扶额笑道:“原本是想你和季大人一人一支的,但我今日看你这个体魄胃口,啧啧……”
樊自清立刻软绵绵的趴在桌子上嚎:“哎哟,啧,还没休息好呢,啧,浑身痛。”
林敬辞失笑,道:“别闹。季大人身子骨比不得你皮糙肉厚的,你去送给季大人,让他好好养吧。”
樊自清这个脾气,不能欠别人人情。林敬辞幼时与他相处许久,吃饭玩乐才是你来我往的,什么都不爱欠着,一定要当下还清。季霖豁出性命救了他一命,这个恩樊自清能记一辈子。
季霖一个文人也不知道有没有落下什么病根,刺客之事又无从查起,季霖也算是受了委屈,谢渊也不能像赏赐樊自清一样,大张旗鼓的赏赐季霖。补品私下里谢渊也是送了许多过去,这百年老参名贵难得,林敬辞闹着要了来,这才能偷偷带出宫。
林敬辞去季府,难免惹眼,由樊自清去送名正言顺。
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想与谢戎有任何牵扯,也不想有探子去报他出宫的行程。
樊自清坐直了身子,风卷残云似的吃起来。林敬辞点了许多,这会也不饿,倒了杯清酒小口的喝着。
林敬辞故意打趣他道:“听闻你衣不解带的照顾季霖,直到他康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