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后我怀了仇帝的崽
这般优秀,让巨源僧人想起自己的年轻时候。
他年轻时候,竟远不如此子优秀!
巨源僧人微微眯起眸子。
等到宇相杰讲述完,巨源僧人皱起眉头,终于舍得看他一眼。宇相杰心里松了口气,只要巨源僧人肯理会自己,说明这件事情应该已经过去了。
就在宇相杰想请教师父如何才能报复万悲闲人时,巨源僧人抬起苍老的眼皮看了他一眼,冷漠道:“这次丢这么大的脸,连带给老朽的脸也丢尽了,你呆在屋子里好好反省吧!一个月后再来见我。”
宇相杰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他嘴上说着“弟子知错”,一边退了出去。
当夜,宇相杰的屋子里只有一床薄被,没有炭火,更没有热汤,热菜。虽然早就知道巨源僧人的无情,但宇相杰总以为他在巨源僧人心里的特殊的,毕竟他几岁时就跟在巨源僧人身边了,巨源僧人应该也把自己看做了他的孩子。
但如今宇相杰只是丢了他的颜面,就遭到了巨源僧人如此对待,这让宇相杰狠狠地寒了心。
这一个月的禁闭过去,宇相杰再次来到巨源僧人的房间。
巨源僧人坐在一个蒲团上,他同一般僧人一样剃了头,只是脑袋上没有戒疤,面容有着七十几岁老人应有的苍老,但身体看上去却十分硬朗,一双眼睛矍铄有神。此时他面前放置着一张长案,长案上放着一幅墨宝。
墨宝上的字迹清隽有力,挺拔瘦长,别具一格,又独有韵味。宇相杰一眼就认出这是谁的字迹。
万悲闲人!
宇相杰收敛眼中的怨恨,行礼之后跪坐在了巨源僧人前面,“师父。”
经过一个月,巨源僧人心里的怒气早已消散许多,再度变回宇相杰熟悉的模样。他对着宇相杰微微一笑,很是和蔼可亲:“来,看看这个,觉得如何?”
宇相杰小心接过那张墨宝,强忍着心里的厌恶,勉强扯了扯嘴角道:“是很不错。”
“是不错,不然你也不会输给他了。”巨源僧人眼眸闪过一丝精光,“这万悲闲人如今声名鹊起,好不得意,然而终究是太年轻。倘若一直一帆风顺,不遭受点挫折磨炼,如何能够降伏其心,须知谦逊为本呐!”
宇相杰的心跳陡然加快,他就知道他师父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万悲闲人,万悲闲人不但赢了他,还害得他师父巨源僧人出丑,巨源僧人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巨源僧人看了宇相杰一眼:“相杰,你认为这个挫折该如何给?”
宇相杰试探着道:“让人抨击他的作品,这样不知情的人就会以为其德不配位?”
巨源僧人笑着摇头,“你且等着吧。”
未过几日,巨源僧人忽然带着宇相杰来到一处装潢精美的阁楼中,阁楼里早已有人等候着,皆是北派画坛中赫赫有名的大家。这些人一见到巨源僧人,纷纷迎了上来,对巨源僧人寒暄问好,巨源僧人一一笑着回应。
很快,所有人各自入座,巨源僧人坐在上首,宇相杰资历不够,只能站在巨源僧人身边旁听。
巨源僧人环顾众人,发现没有一人缺席,满意地点了点头。在一通发言之后,终于切入了正题,开口问众人道:“如今大家都听过万悲闲人的大名了吧。”
在场的都是画坛中的有名之辈,有哪一个没听过万悲闲人与宇相杰的文斗?自然也知道这场文斗的结果。如今见巨源僧人主动提起,很多人心思一转,立马明白了巨源僧人的意图。
于是立马有人道:“听过自然是听过,只不过观其画作,并未如传闻中那般神乎其神。”
“竟然还有人称起为‘山水第一人’,这岂不可笑哉?”
“哈哈哈,那都是些不懂画的闲人瞎说,此子如何能与巨源老先生相提并论!”
巨源僧人静静听着众人的议论,在听到那个“山水第一人”时,巨源僧人的嘴角一僵,垂下了眼皮挡住眼中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里给大家道歉,前两天状态有些不好,调整了一下,再加上有事情耽搁了。现在回来正常更新啦。
第32章
北派画坛中的有名之辈聚集在此, 群情激愤地批判着万悲闲人。不但是为了讨好巨源僧人,更是将自己心中的郁闷不平发泄了出来。
他们到底哪点不如万悲闲人,何以万悲闲人声名鹊起, 而不是他们?
在这些人身上, 全然见不到画坛大家的铮铮傲骨, 反而一个个显得谄媚、卑躬屈膝。
北派画坛的脊梁自从巨源僧人掌管北派画坛之后,就已经折断了。
等到众人七嘴八舌的说完, 巨源僧人心中的郁郁终于散了一点。他环顾众人, 脸上带着慈眉善目的笑, 仿佛一个大度的长者。他问众人:“听诸位的话, 这万悲闲人年纪轻轻却如此狂妄傲气, 实在不妥,亦不利于修行。修行一路上,哪能不经历一些挫折呢?”
他扬了扬手, 身后的小童立马将万悲闲人的写的一幅墨宝呈上,给底下的众人依次观赏。
巨源僧人问众人道:“以诸位之见, 应当如何呢?”
要打压一个画坛新人是很容易的事,这件事这帮人做过无数次, 早已轻驾就熟。但这会儿大家都在等着看万悲闲人的墨宝,一时间也没人说话。
等到众人依次看望, 这些人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万悲闲人的画作他们并未看过, 因为万悲闲人的画作往往一出世没过多久就被人买走珍藏。这幅墨宝还是巨源僧人从别处借来的。
虽未见其画作,但众人依旧从这幅墨宝中窥见了万悲闲人的一丝风采。灵气充沛, 天真纯粹,一笔一划皆有妙趣。
难怪巨源僧人的得意弟子会输在万悲闲人手下。
但同时众人心中却涌现出了恐慌。就连宇相杰都输了,那他们这些人呢?
自从在北派画坛中扎稳根之后, 他们中有不少人从此沉迷在酒色之中,疏于练习画技。正是因为他们霸占了画坛的高位,凡是见到有灵气有实力的新人就联合起来排挤打压,使得他们逐渐丧失了进取心,变得麻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