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暴王夫君
作者:闲时费墨
时间:2022-12-09 19:38:04
标签:闲时费墨
宣朝在中原地区属qiáng国,然而北有鲜桓,南有柔夷,东临大海,西邻然胡,与柔夷世代通婚,与鲜桓为兄弟之国,唯独然胡,时常进犯。宣朝庶出皇子为爵位为前程,大多替皇父巡察边疆,实则是希望通过建立军功而谋得一席之地。
窦宪的生母当年是先帝的淑妃,自幼就让窦宪跟着外祖威武大将军怀准在军中长大,善骑she,好剑法,十四岁开始领兵打仗,十六岁封郡王。不想太子窦融和孝仁皇后先后去世,太子之位顺着来应该归二子窦宪,可三弟自幼在先皇身边长大,被先皇认为“像己”,号称贤王,一句“立贤不立长”太子就成了三皇子的。
窦宪心中当然不服,自幼风餐露宿,建立军功,到头来却被父皇认为“弑杀,非国君所为”,怎能不委屈,可朝中无人,母亲向着弟弟,就连外祖也让他向父皇写贺表,表示无异议。
不知是不是父皇心中不忍,三弟成太子之日,窦宪获封亲王,封地扶风,赐号怀南,还不是提醒他时时刻刻心中感念京城,安守本分之义。
先帝一死,窦宪就自请去了封地,这扶风地大人多,却与然胡和柔夷接壤,领着兵收着租,替皇兄守土卫疆。
一晃十年过去了,虽常有小战,但天下安定,四夷和睦,窦宪纵使心中再有不满,对皇位再有野心,可这漫长而富贵的岁月也渐渐消磨了一切。
淮南王府在窦宪生辰这一天热闹非凡,宾客盈门,从京城运来的赏赐和礼物堆积如小山,窦宪满面chūn风,迎来送往。
厨房更是热火朝天,流水似的往外送菜。“宋厨子,这是不是你们这的山珍跑出去了?”
宋厨正忙着指挥奴仆gān活,回头一看,只见王爷的侍女小慧领着两个壮仆抬着一只壮硕的牲畜站在门口。
“哎呦,小惠姑娘这哪是您来的地方啊?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就是了。”宋厨子赔笑道,这小惠长得漂亮,指不定哪天就成了主子,怎么能不巴结着。
小惠笑笑:“得了,您看看,这畜生都跑到花园去了,幸亏我眼快,要不然这冲撞了客人,或是惊了哪位夫人,惹恼了王爷,咱们都没好。”
宋厨子一听吃了一惊,可不是,这大喜的日子要是真出了这样的意外,还有命吗?再一看放在地下的畜生,擦擦汗,这牲畜被网困着,动也不动,跟láng一般大小,一身白毛,毛毛的耳朵竖着,毛厚ròu肥。
宋厨子看看说:“今日没有这样的野shòu啊,是不是哪位夫人养着玩的宠物啊?”
小惠斜眼看了眼,笑着说:“宋厨子,宋大人,您这是推责任呢。张开眼睛看清楚了,这可是只láng,看那爪子,看那体型,谁敢养?敢qíng我好心好意送来,倒是送错了。如果是王爷养的,我能不知道吗?”
宋厨子赔笑:“那是,姑娘圣明,是我的错,谢谢姑娘。”
小惠用手帕拍拍身上的灰,说:“好了,王爷那还有吩咐,我可不像您这么悠闲。”说完,招呼那两个看家的壮仆,“走吧。”
宋厨子赶紧送出门外:“姑娘,慢走。”看着小惠走远了,一旁的徒弟说:“她跟我们一样,不都是奴仆吗,拽什么啊。爷光侍妾就有十几人,她连侍妾都算不上。”
宋厨子拍了一下徒弟脑袋:“这可是王爷身边的,侍妾那要王爷见才能见,这奴婢可是贴身伺候的,说一句话就能让咱兜着走。少嚼舌根。”
小徒弟吐吐舌:“是,师父。这畜生怎么办?我去宰了?”
宋厨子看看说:“先把它抬到外面,这生日宴的菜式、数量都是定好的,多一样少一样都要受罚。而且我还拿不定这是个什么东西。”
小徒弟上前踹踹野shòu,“师父,这东西是láng还是猪啊,这么肥。”
宋厨子说:“我瞅着怎么像狗,瞧那尾巴。算了,先抬出去。把网松松,给点水,别死了,野味要新鲜的。”
“好咧。”小徒弟招呼人,把野shòu驾到院子里的杆上,拿个破碗盛了半碗水放到shòu嘴边。野shòu动也不动,闭着眼睛也不喝水。
“这畜生受伤了,你看那爪子。”帮忙的奴仆说道。
小徒弟翻开皮毛看了一眼,“外伤,不打紧,反正都要吃了。走吧。”
院子里人来人往,谁都没多看一眼野shòu。到了晚上,丝竹响起,厨房的人都去领赏吃席,只留下两三个应事的。
野shòu睁开眼,血红的眼睛打量着院子,试着动了一动,只因后蹄受了伤,妖力大损,才落到今天这地步。
野shòu瞅瞅周围没人,一缩一缩竟然从网中挣脱出来,化为男子模样。这王府真大,守卫森严,上午化为人进不来,变为shòu顺着流进王府的河流才飘进来,结果刚上岸就被捉住了。
男子听了会声音,一下午的观察,崖早就知道这院子的概况,先溜进下人的房间偷件衣服穿上,然后顺着丝竹的方向走去。
越走越灯火通明,男子走路很轻,一路上左躲右闪也避开了人。等看见花园里的景象,
男子纵身一跃跳上屋顶,果真看见锦衣男子居中而坐,此人正是窦宪,两旁坐着盛装的莺莺燕燕。男子趴在屋顶,饶有兴趣看着歌舞。
窦宪看着眼前的歌舞,着实有些腻味,美人美酒,歌舞升平。皇上和太后赏的那些东西一看就是着内务府随便挑的,就是些金银器物。倒是窦俊那小子生辰,皇上还赏他了一把凤仙琴,那琴可是宝物,传说能让人看见前世。
无价宝琴和金银俗物,高低荣rǔ立即可见。想想小时候受的苦,窦宪感叹终究不是太后身边长大,就算亲生又如何,邀宠的时候想起我的军功,如今成了太后还不如一个长在身边的庶子。
窦宪又看看身边的这群妻妾,有男有女,想到皇上都有三子,而自己一个孩子都没有,更是厌烦。这些人,男女都一样,就知道争风吃醋。看到有几个色衰的,心里盘算着过了年就把那几个年老的赶出去,省得碍眼,该给新人腾地方了。
座下有官吏给窦宪进酒,窦宪笑面应对,可喝一杯就气一分。这些米虫,靠着本王安身立命,升官发财,背地里不知有多少是皇上派来监视我的,恐怕今夜我吃了那几样菜,各吃几口,明早京城都知道了。
窦宪越想越憋闷,起身举杯:“本王能在此得享富贵,岁月荣华,全赖太后生养之恩,皇上圣恩,本王在此恭祝太后福寿绵长,皇上安康。”说完一口仰尽,朝着京城方向,俯身三跪九叩。
众人一看,赶紧叩拜。
夜深众人才渐渐散去,窦宪身心疲惫,一晚上的笑脸应对,恶心得自己都快吐了,吩咐下人端碗玉米粥送去卧房。
宦官怀义问道:“王爷,今晚让谁陪侍?”
窦宪摆摆手,回了自己的卧房,推门而入,见了屋里的qíng景,饶是一惊。
只见自己最钟爱的紫金檀木椅上坐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身布衣,面若chūn晓之色脸,红润的唇上沾着玉米粒,见了窦宪也不惧,撇撇嘴说道:“瞧你这王府雕栏画栋,有些个讲究,怎么吃得这么没劲,连糖都舍不得放?”
☆、三、是祸是福
窦宪冷眼瞧着这少年把个玉米粥喝得gāngān净净,喝完还舔舔嘴,一副人蓄无害的样子。这王府守卫森严,尤其这卧房处花园一角,讲究的是窗外的桃花点点,湖水悠悠,陈设看上去朴素,实则都是窦宪多年jīng心挑选的心爱之物,一般人看来不过是间休憩赏花的临时之所。可他是何人,不但能避开守卫,还能寻到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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