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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亲爹扛情债是什么体验

作者:蓬岛客 时间:2022-12-15 17:07:39 标签:蓬岛客

江逐水醒时满头大汗,心中犹存悸动,裆里湿冷黏腻。他从没做过chūn梦,然而方才最让他惊惧的,却是梦中人身份。
那是他从不曾想过的,也是世上千千万万中,最不可能的一个人。
梦境有些割裂,剩余片段却真实清晰至可怖的地步,江逐水惶恐之后,不自觉猜测起真实xing。
那样的师父。那样的师父。
无论是高大挺拔的身躯,还是温暖带了雪意的肌肤,都与他记忆中一模一样。可那在他身下喘息呻吟的姿态,甚至那处紧致湿热所在,又是他从未想过、也未见过的。
50、
还有那一声孽徒。
江逐水豁然坐了起来,再忆起这两字,耳旁似落下一道炸雷。他越想,便越清晰,仿佛当真对师父做了那当诛的恶事,而师父也当真骂过这一句。
“不会是真的……不会是真的……”他坐在chuáng沿,体内寒气又侵蚀上来,冷得他瑟瑟发抖。除此之外,更有凉意自心上拔起,令他思维也迟缓下来,过去好半会儿,也没真正想了什么。
但他还是清醒过来,想――若是真的呢?若梦里是真的呢?
太可怕。近来江逐水脸色苍白,此时更成了一片薄冰,稍见了日光便要消融,又或者一碰就成散屑。
他视何一笑如师如父,怎会做出这种下流事?他只盼对方一生洁净无瑕,自在潇洒,纵是再最憎恨的时候,也未想过报复。
然而,他却在梦中窥见了这种影像,若师父当真被他玷污……江逐水浑身一颤,不敢再想。
想及师父对他莫名的恨意,他终于捉住了什么。
那是报复,是师父对他犯上行为的报复。如此,一切便都可以解释了。
江逐水不知自己为何会对师父做出这等事,然而师父对他从无防备,大有可能被他暗算得手qiáng行jian污。
何一笑何等骄傲之人,如何忍得下这种亏,才会那样对他。
江逐水想,若此事当真如此,的确是他对不起师父。师父不过一时气愤,之后……之后不也没对他做什么吗?
可他又想,师父如此容忍他,是否有这张与江卧梦别无二致的面孔的功劳?
无论答案如何,都是他先错了。既做错了事,便要认下,江逐水从不推卸责任,也不怕要受怎样的责难。
不知怎地,猜到可能的原因后,除了初始的自厌,他竟庆幸其中内有隐qíng,而非师父故意玩弄他
这日已是上船后的第三天,将将要到抵目的地了。江逐水归心似箭,想与师父问个明白,却不好意思提前要求靠岸,幸好剩余半日,不算太长。
躺回chuáng上,他再睡不着,身体里的冷意也去了,心脏却越跳越快,像被捉在手心里的小鸟,稍不小心,便要振翅飞去。
回想起何一笑最后那黯淡一眼,若真能cha翅,他也愿将心剖出来,尽快回到师父身边。
这最后半日,真比前头所有日子都难熬,上岸后,江逐水终于舒了口长气。
他修为不在,昨晚又没睡好,脸色自然不好看,洛阳君见了,问:“是不是晕船?前边有个镇子,我们去那歇个脚,”又道,“但不能待久,你师父固执,又认死理,定会追上来。”
这话其实有些奇怪,洛阳君与何一笑没见几回,如何知道对方xingqíng?但江逐水也只是想了一想,道:“我不能同你去浮玉山。”
不止洛阳君,便连沉默的阿萝也一齐扭头看他。
被四只眼睛盯着,江逐水背后发毛,然而这事他昨夜就想好,见他二人不说话,又低声将这话说了一遍。
三人站在河畔,放目远眺,微微新绿冒尖,洛阳君眼中却无半分chūn色。自初见起,他都一派风流倜傥,哪有现下这般yīn沉形容。
“你说――你不去浮玉山了?”
江逐水虽为他神qíng所惊,但心意已决:“是。我要回狱法。”
洛阳君略低了头,脸面隐在yīn影中,看不见具体,过了良久,道:“……怎么突然又要回去?”
江逐水道:“有件事,我想去问个清楚。”
“这可不行啊,”洛阳君抬起头,乍看与先时并无两样,只眸光晦暗些许,“事不过三,你前头拒绝过我两回,这回我可不答应。”
“无论你如何说,我都要回去。”
洛阳君笑了出来:“好外甥,你一丝内力也动不了,要如何走?”
江逐水道:“我自有打算。另有一句要问白先生,你与飞英会又是什么关系?”
听他这么问,洛阳君也不惊讶:“难为你忍了那么久才来问我。”
江逐水暗自提防着,却道:“我原本不想提这事。天底下与飞英会有关的人数不胜数,白先生不过万千之一,可与别人不同,你与飞英会必定关系匪浅。”
“匪浅?”洛阳君不见半点紧张,“逐水不若说得清楚些?”
江逐水早猜过对方与飞英会有关,知晓对方姓白后,对这一猜测更有把握。
“传闻飞英会创会之初,还未起名,会主正思索,见窗外酴落英缤纷,一片花瓣飞入,落进置于窗边的酒盏中。如此有了灵感,才有飞英会之名。而酴,有一别名,唤作白蔓君。”
洛阳君一下笑了出来:“你可真会猜。”
他这既不是承认,也不是否认,江逐水一听,却知与真相相去不远了。说话间,他似不经意瞥了眼阿萝,见其缩着头,攥紧洛阳君衣袖,人也几乎靠了上去。
有一点他没有说。当初狱法山上,阿萝曾说她喜欢白色带香气的花,许是无心之言,亦或故意而为,但江逐水将这点记在心里。他不知阿萝与洛阳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因而没有提及。
洛阳君忽然伸手搽了搽阿萝侧脸,柔声道:“你到一旁等我。”
江逐水后退一步,戒备更浓。
洛阳君慢条斯理抚平袖上褶皱,抽出那柄黑檀扇,轻笑了一声,道:“我这人什么都好,唯独见不得别人不听话。你是我外甥,已多给你两次机会,”视线在他面上扫过:“你为何要生得像江卧梦?若与绿华一般相貌该有多好,那也不会有今日的事了。”
江逐水不傻,清楚看见洛阳君在谈及母亲时,眼中稍纵即逝的痴迷。
那绝不是什么兄妹qíng谊。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51、
洛阳君并不急着动手:“你若怕了,悔了,便与我说,一家人总要给点优待。”
江逐水表面不见异处,实则心念急转,想着对策。
洛阳君知他底细,并不在意,存了生擒的心思,直接伸手向他肩膀扣来。
这一招,当时江逐水也对阿萝使过,风水轮流转,今日到他。只是他比那时的阿萝还不如,脚步沉重,丹田之内一片死寂,根本躲不开。
他身体跟不上,眼力仍在,看得出洛阳君掌风锋利,真被他抓上,xing命虽无忧,肩骨怕就要碎了,
这人前时与他甥舅qíng深,这时面上不带杀意,心中却也没好意,比之那种凶神恶煞的人物,更要可怖。
便在手掌将触到江逐水时,洛阳君忽有所觉,反手一掌,将破空飞来的一根竹竿劈成两段。
竹竿是从河上来的,一叶小舟顺流而下,不一时便近了岸边,舟上立着个罗衣胜雪、危冠广袖的女子。
她个子在女子当中算是高的,看起来便有些纤瘦,肤色白得近乎透明,容色如轻霭流云,美得惊心动魄。与弱质容貌不同,她的目光又是高高在上的,似谁也无法令她低下头颅。但当她望向江逐水的时候,虽一动不曾动过,也一句话未说,眼中神色却变了,自高天明月,坠至井中倒影,再非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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