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江湖之任侠
小阙顿时眼睹大放光彩,「登」地一下两眼全都亮了。他就知道柳长月有办法,所以立即照柳长月所说,收起了剑,以指代剑,放出内力凝成的剑气,身影迅速移动在一群又一群的黑衣人中,专挑对方的昏睡xué下手。
小阙穿着一身白,那亮眼的白色在一堆黑衣中显得十分夺目,再加以得到了解决之法,跑来窜去间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那身影、那神qíng,简直灿烂到令柳长月离不开眼。
只是,在柳长月看见小阙腰间和胸口染着的鲜血时,眼神再度黯了黯。
这笔帐,铁定要向蓬莱镇讨回来。
不讨回来,他就不叫柳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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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小阙把地牢外将近七十多个大男人收拾gān净时,另一头传来沸沸扬扬的声音。他抬头一瞧,才发现原来是好几个人推着轮椅,快速带卯星过来了。
小阙高兴地举起手,原本正要摇,嘴巴张大,想喊声:「哥……」
可这时柳长月却更早一步走到他身旁,启音冰冷冷地说:「不喘了?」
小阙胸口仍剧烈起伏着,听见柳长月的声咅,下意识便立即回答道:「还有点。」答完后又猛喘了几口气。
柳长月接着道:「帕子呢?」
「啊?」小阙立刻低头找苏笛放在他身上的帕子。东摸摸西摸摸,最后终于在腰带中发现了那条gān净的小白帕子。
小阙以为柳长月要用,马上就递到了柳长月面前。
柳长月说道:「满头大汗,自己擦gān净。」
「咦?噢!」小阙愣了 一下,觉得柳长月好像在生气,但下一刻就听着柳长月的话拿帕子把额头上和脸上的汗水全擦gān,然后乖乖地看着柳长月,歪着头等待他下一个吩咐。
见小阙的心与目光全放在自己身上,柳长月这才高兴了。
那边卯星也来到了他们面前,面对着满地僵硬地倒在地上有些还直接吃土的属下们,再见着小阙和柳长月身上的血迹,卯星一脸的歉然。
「哥……」小阙很高兴再次见到卯星,但当他想和卯星说话时,柳长月却突然说了句:
「闭嘴!」
小阙看着柳长月眨了眨眼,然后似乎察觉有什么不同以往的感觉在自己这头与卯星那头暗cháo汹涌地流动着,只得应了声「噢……」乖乖闭了嘴。
卯星的眼神直接从小阙身上移到了柳长月脸上,歉然说道:「柳阁主……」
柳长月冷笑道:「蓬莱镇主对自己收养的义弟可真是疼爱有加啊!一开始先是五行八卦阵伺候,接着没死又被吊在牢房里捱鞭子,鞭子没捱完又让人烙烙铁。你这当哥哥的的确好,原来就这般要弟弟xing命的吗?」
「一切都是误会!」卯星马上说道:「下人伤了你们的事我会随即处理,给你们一个jiāo代,至于岛外的五行八卦阵则是意外,我绝对没有伤小九的心……」
卯星还想解释,柳长月却伸出手,止了卯星的话。
柳长月道:「镇主想必已经见到他这身伤,本座不想与你多说,现下立即收拾个客房与我们,我要为他上药。」
「柳阁主!」卯星着急地看了小阙几眼,想先和小阙说话,然而柳长月却像这里的主人一样,一把捉住小阙的手,直接就往前走去,不再理会卯星。
卯星叹了口气,因为原本就是自己有错在先,回来之后忙着岛上事务忘了小阙可能接着就来到蓬莱岛,才误伤了他们两人。卯星朝后说道:「立即收拾两间最好的客房出来,招待两位贵客,并送上上等金创药过去,外用内服皆要,再拨十个灵巧的婢女们过去,绝对得好生伺候。」
小阙被柳长月拉离开时,连连回首几次看向他的卯星哥哥。
待卯星眼神追上他时,小阙立即眨了眨眼,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表示自己对方才的事qíng一点都不在意。
卯星这才回以安慰的微笑,他就知道这个弟弟是不同的。
只是,待小阙与柳长月两人被他吩咐的婢女们带离开,卯星看着牢房外倒了一整片的牢房守卫与镇上侍卫们,不免头痛起来。
许荷过去探了一下,回头对卯星说道:「主子,只是被点xué。」
卯星道:「解开他们的xué道。」
许荷试了几次,而后对卯星摇头。「这点xué手法灌入真气且又落得刁钻,实非寻常人能解得。」
卯星苦恼。
这些人几乎就是镇上所有壮丁了,小阙的武功他也是见识过的。他要教训这些人,想让他们僵多久就会僵多久,加上柳长月必定也说了些什么……
卯星头痛不已。这些昏了的人如果不搬回去,也不知猴年马月才醒得过来;可要搬回去,找谁来搬?总不能叫镇上的老弱妇孺来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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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星让人安排的的确是最上等的客房,光是一进到院子里,看见错落有致的碧竹林,再沿着青砖步道往内走,来到厢房前,推开上好古檀雕花的门,踏进房里,就迎来了—室馨香。
整个院落包括厢房内的摆设皆古朴雅致,小阙摸了一把chuáng边天蓝色的丝帘,感觉冰凉柔顺好好摸,就觉得这真是个好地方。
随身伺候的婢女有四人,外头还站着六人,她们的容貌虽称不上国色天香,但仪态气质皆为上等,更在柳长月没开口之前,就让仆人将澡盆注入热水,又在托盘中放上gān净的白布、剪子、外敷与内服的金创药还有两套gān净且质料上乘的衣衫,细心得让小阙好生惊讶。
柳长月挥了一下手,语气不好地道:「退下!」
那四名女子福了福身,温顺地退了下去。离开前还将擅木门轻轻关好没发出半点声响,看得出来是调教好的婢女。
小阙还在符着室内摆设。他对一个青铜色的貔貅挺是好奇,还拿起来把玩了一下。然青铜貔貅颇重,小阙一拿就「咦」了一声,再看这东西眼睛上头刻着的是雨颗大如豆子,与青铜一模一样颜色的宝石,又见这东西张着嘴,拿着它摇了摇,发觉肚子里出了些声响,将一手拿住往另一手上倒,掉出来的居然是些五颜六色的宝石,颜色漂亮得很,让他看着就好喜欢。
柳长月瞧了小阙一眼,怒道:「伤口依旧在流血,还在那里玩!不赶快过来上药,想死是不?」
小阙抖了一下,立刻就把宝石全塞回貔貅的嘴巴里,朝木架摆回去之后,赶紧来至柳长月面前。
「衣带解了 ,上衣也脱了。」柳长月面无表qíng地道。
「噢。」小阙依言把衣带和上衣都脱了。正当他想着脱下的衣衫该放哪里时,柳长月说道:「破衣服扔地上,莫非你还想洗gān净了再穿?」
小阙想想觉得也是,使把衣服扔到一旁。
待掩盖伤口的衣衫退去,柳长月见到小阙身上被打得血ròu模糊的伤口时,猛地深吸了一口气,气得手指都颤抖起来。
这孩子的肌肤原本有多光滑,之前胸口受的那伤好不容易也就养得剩下一条淡红色的疤了,这下可好,被蓬莱镇的人这么一打,内伤不说,光是这皮肤被鞭子的倒勾扯裂开来,鲜红的血下是惨白的ròu,从胸膛至腰间,几乎没有一处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