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江湖之将军宴
小三淡淡开口道:
「聂夙,苏远远是老子的妹子,你竟然敢如此糟蹋她,养了个通房丫头,儿子都快生了,却把远远蒙在鼓里,用假意的甜言蜜语欺骗她。事qíng被远远撞破后,你不但不悔改,甚至重伤她,她肚子里的也是你的亲骨ròu,却被你活活打掉,你简直猪狗不如,就是个人渣!」
小三语气里几乎听不见任何qíng绪,他只是张开嘴,平平稳稳地说话,但不知为何,所有人就是能感受到他的涛天怒意。
菜市口的群众听得来龙去脉后发现原来台子上的人就是以前很有名的将军楼总管聂夙,而被他糟蹋后孩子还被打掉的竟是苏家的苏远远时,全部哗然了。
要命啊,这简直是衣冠禽shòu,看起来挺像个人样,没想gān出的事天理不容!老天爷怎么还让他留在这个世上糟蹋无辜小姑娘,不快点收走啊!
像这种人就是要拖去游街,让人扔扔菜垃圾,然后剥皮去浸猪笼的。
男人就是不安分,每个都有三只脚,看见漂亮的就跟着跑。看看现下,跑出祸来了吧,真是死了活该!
众人议论的声音很小,尤其是那些大妈们,虽然很气愤,但小三就站在那儿,他光是不动,说了几句话就让所有人头皮发麻、不寒而栗了,要是她们大吵惹着他,恐怕也会连着一起被鞭吧!气势真是吓人!
小三举起弑龙索,聂夙用力转着脖子惊恐地看着他,聂夙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似在求饶,但小三无动于衷,弑龙索一挥下,啪地就是响亮的一声。
聂夙呜了一声,脑袋软软垂了下来,他还想挣扎,可一切均是徒劳无功。
第二鞭再度举起,用力挥下,啪地让聂夙痛得整个背痉挛起来。
小三每一鞭都扎扎实实打在聂夙臀上,而且每一鞭都等上一鞭的痛楚散了后才再落下,这样的鞭法,会让聂夙体会到十成十的痛。
太阳随着时间的过去而渐渐偏西,小三的鞭子却未停下。
聂夙原本光滑的臀上如今肿胀不堪,外表看起来虽没任何伤痕,但里的ròu已在这一鞭一鞭中,被小三全部打烂。
聂夙浑身发抖,身上全被冷汗浸湿,当他再也受不了这样的疼痛而晕死过去时,小三的鞭子忽然突兀地停了一下。
聂夙原以为可以解脱,然而突然间胯下竟是一凉,紧接着撕心裂肺、难以承受的巨大痛苦猛地袭来,他浑身激烈颤抖,发出濒死的哀号,但所有声音都被隔绝经在他口内,没人听得见。
疼痛的最后是受不了疼痛,一瞬间意识消弭,陷入昏迷。
小三接过小五递来的gān净布料,慢条斯理地把弑龙索上的血擦掉。
最后那鞭,他打碎了聂夙的命根子,现下聂夙胯下就只有残余的ròu条在滴着血,其他的都没有了。
所有围观的男人都倒吸了一口气,忍不住用力夹紧大腿。女人则拍手叫好,纷纷叫道:「活该!」、「人渣!」、「yín贼就是要有这样的下场!」
小三冷冷地看着聂夙,杀一个人很简单是,但叫那个人生不如死,才是困难。
聂夙腿瘸了、脸毁了、左手断了、命根子没了。
这是聂夙应有的下场。
◇◆◇
当聂张氏闻讯赶来时,聂夙已气息奄奄。
她冲上台子后看见聂夙胯下血淋淋,传宗接代的子孙根没了,只剩地上随血水喷溅出去的碎ròu末时,整个人疯狂了。
「你杀了我儿子、我要你偿命——」聂张氏双手成爪,朝小三掐去,小三只是轻轻一闪,聂张氏便整个人往台子下跌去。
晕眩了一阵后,躺在地上的聂张氏开始尖叫,她凄厉地喊着:「啊——我的儿啊,我可怜的儿啊——苏三杀了我儿啊,杀人凶手,你要给我儿子赔命——」
小三朝聂张氏走去,跃下台子,一双冷然的眼静静地盯着她。
顿时间聂张氏竟觉得无法呼吸,她拼命地喘着,花白的头发乱成一团,衣衫也沾满雪后湿泥,láng狈得再也没有一丝威严存在。
小三看着聂张氏的样子说道:「你要我给聂夙赔命?那谁来赔远远孩子的命?谁来赔聂小三的命?」
聂张氏惊恐地看着小三,眼睛张大到眼珠子凸了出来,满脸骇色。
小三微微勾起了嘴角,说:「难怪我爹不要你,聂张氏。你就是个狠毒妇人,永远比不上我娘。」
聂张氏顿时双脚一蹬,翻白眼昏死过去。
「走吧!」小三低笑了一声后转身,唤了双子同他回去。
◇◆◇
看着儿子半死不活地躺在chuáng上,三个大夫分别止血、抹药、诊脉开方,儿子收的通房丫头则什么事也做不了,只会待在chuáng边哭。
聂张氏神qíng恍惚,她的视线缓缓移到聂婉婉的肚子上,心里想着:「还好,还好夙儿留下了子嗣可以继承聂家,否则香烟断在夙儿这里,我这些年的辛苦便都白费了。」
房里的杂闹声令聂张氏心qíng不宁、头昏难受,她再看了儿子一眼后,缓缓地往她的院落走回去。
聂家主母的小院,是整个聂宅最大的,这里是她当初年轻时被家主聂静修迎进门时,特地安排的地方。
聂张氏走进院内,目光随即落在花园中那座九宝玲珑塔上,看着那塔,她就想起当年。
那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风风光光嫁入聂家,九宝玲珑塔是聂静修在这之前准备了一年,一掷千金,买来无数玉石珠宝后,亲手雕刻而成。
新婚燕尔,那是她记忆中最美好的时光。
九宝玲珑塔,以白玉为骨,水晶为屋檐,高有丈余,分为三层。
第一层象牙为糙,珊瑚为共经,雕工jīng细;第二层砖梁为座,玛瑙化鹂,栩栩如生;第三层各色宝石簇拥,巨大夜明珠散发微光,叹为观止,而屋檐底下皆串珍珠做风铃,风稍起,则铃声叮叮,静人心魂。
温润的光泽,沉稳而内敛,九宝玲珑塔没有沾染凡尘俗气一分,如飘渺仙界才会有的亭台楼阁。
这是她聂家主母地位的证明,从此无人能动摇。
但就在几个月后,她怀了夙儿的同时,聂静修将一名女子迎入府纳为妾,因为那个女人也有了孩子。
她几yù疯狂。
她不能让任何人危及她亲儿长子嫡孙的地位,于是她送去了一碗「安胎药」,当晚让那个女人见了红、落了胎,也叫那女人别自以为是,因为她才是这宅子里他唯一的妻。
聂静修说,无论哪个,都是他所爱的人,但他的目光在闪烁,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和那女子jiāo颈恩爱。
她生下夙儿后,悉心教导,她明白儿子才是她的唯一,只有自己的孩子才不会背叛自己。
不久后,她让聂静修「病了」,病得糊里糊涂,谁都不认得。
她以为这样丈夫便是她的了,怎知那女人几度趁夜闯入聂静修房间,后来竟又有了身孕。
她眦目yù狂。
最后,聂静修「bào毙了」。
只有一个死人,才会永远留在她身边。只要永远是他的妻,聂家主母这个位置从此无人可憾摇。
聂静修死后,她把那个贱女人扇到双颊红肿,嘴角流血。再灌下一碗「安胎药」,丢到无人的破院里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