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恶如流
君无衣啊君无衣,看来,是时候给他找点麻烦了。
“咦?凌霄前辈走了?”素颜雅香扶着梓欣回来之时,正瞧见单司渺一人站在月下,静若止水晃如谪仙。
“嗯,梓欣姑娘伤势如何?”
“那毒甚是厉害,我们清理了伤口,用内力帮她勉qiáng控住了毒素的蔓延,又用药糙以水冷敷了,暂时xing命无碍。”
“我没事,我们赶紧进城吧。”梓欣见他面上担忧,不免有些愧疚,若不是自己学艺不jīng,硬要逞qiáng,也不会拖累了他。
“解铃还须系铃人,进了城,自会有人把解药送来。”单司渺安慰她道,“别担心,咱们的君大公子,可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怜香惜玉?你的意思是,君无衣会自动送解药上门?”白楚楚不解。
“等着瞧吧。”单司渺唇间一抿,笑了起来。
白楚楚面上一愣,心想这人算计起人来,怎地如此风采飞扬。
单司渺将那蝴蝶针细细用帕子包了收入怀中,见梓欣白着脸隐忍不发,温声道,“我们接下来需快些赶路了,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
“……嗯…”梓欣哆嗦着唇,尽量让自己凝聚起内力。
“别运功,会毒发的更快。”单司渺握住她的手,沉声道。
梓欣点了点头,只觉得一股暖流自对方手心中传入体内,本来苍白的脸颊忽地染上了一丝绯红。
“单…司渺……”
“嗯?”单司渺见她无力行走,便直接打横抱起了人,头也不回地同白楚楚几人招呼了一声,直接向着洪州的方向行了去。
“我……是不是拖累了你。”怀中之人轻声问道。
“……拖累?你若是没来,我们现下怕是已被滕王阁所擒,若说拖累,也是我们拖累了你。”单司渺说罢脱下了衣袍,裹住了怀中的女子。
梓欣闻言心中稍安,明知他不过是在安慰自己,却也开心的紧。抬眼瞧着他下巴的弧线,心中砰砰直跳,悄悄地伸出双手,揪住了他前胸的衣襟,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似乎明白了,师傅以前所说的动心,是什么滋味。
君无衣回到阁中之时,天色已是微微泛白。
“嘶——轻点儿,简雨。”
“公子忍着些,不然一会儿更痒。”一旁一个清丽女子手执银针,准确地刺入对方胸前的xué位中。
这点刺痛尚能忍受,可自体内而来的越来越qiáng烈的□□感却是让人几乎发狂。终是没忍住伸手一挠,一针便扎偏了半寸,从那玉肌间渗出了一滴血珠来。
简雨见他坐立不安的样子,伸手搭过他的脉,柳眉一蹙,轻道,“这硫麻散,怕是要痒一阵子。”
君无衣闻言面上一黑,“要多久?”
“一个月。”
“解药能配出么?”
“能,不过也要一个月。”
“……”君无衣手中折扇一紧,继而将那扇头伸出后背中,狠狠刮了几下,“那该死的单司渺,非要同我过不去。”
嘴上虽这么说着,但想到他那清俊沉然的一张脸,倒是忍不住心中一动,没想到人一白,看起来倒是个好样貌。
“那位单大门主可真有本事,明明已让楚楚寻了机会,故意示好探入了他身侧,竟还能诓到公子你。”
“你这是在夸他呢,还是挤兑我啊?”君无衣没好气道。
“啊呸呸呸,一个乡野小子,不过是运气好些罢了,怎能同公子未雨绸缪相提并论,不过,这硫麻散嘛……”
“他既给我设了套,定是有了后招,此人鬼谋善变,你们可一定要小心些。”
“简雨不明白,既然凌霄仙子已经来了,他又为何要故弄玄虚,做这一场戏来给公子看?”
君无衣闻言冷笑了一声,“他这哪里是做给我看的,他是想让我做给他看。”
“公子的意思是……”
“怕是楚楚的身份,已经被看穿了。”
“……公子是说,他这出戏是为了试探楚楚而做?”简雨细细想了想,才惊出了一身冷汗来,如果当真是为了让楚楚露出破绽,那此人心思,当真是缜密的有些可怕。
“怕就怕还不止是为了楚楚。”君无衣皱起眉来,习惯xing地摸了摸耳朵,却没摸到那熟悉的坠子,手上一愣,沉吟道,“人怕是过两天便会进城了,你们多留意着些,让楚楚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是。”
“无衣!无衣!”
门外响起的叫唤让君无衣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简雨刚应声退下,便见那小王爷李长升火急火燎地闯进了门来。
“一大清早的,小王爷有何事?”君无衣拢了拢衣襟,不急不慢地问道。
“无衣,这次你可要救我!”
君无衣见他面色慌张,手中拿了一尾红珊黑珠腰坠,心中亦是一紧,起身关上了门去。
“这是上次的南海墨麒麟?”君无衣结果那坠子,手上一摸,便知不妙,那珠子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珍品,是不久前万珍楼刚刚进贡进阁中的。
“是……是……”李长升回答的有些结巴,更是不敢抬眼去瞧君无衣。
“我早就警告过小王爷,此等贡品,切不可张扬。”君无衣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一掌拍死眼前这糙包,“你是怕义父不知你我中饱私囊,偷换阁中珍宝不成?!”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无衣…无衣…”那李长升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一把抱住他的腿,声音也带上了哭腔,“这珠子实在稀罕,我一时没忍住,本想着拿出去显摆几日,便偷偷收起来,却没想到…没想到……”
“义父发现了?”
“没…是……是那楚修。”
“谁?”
“楚修……”
楚修……又是楚修……看来这楚修,也是铁了心要跟他作对了。一个单司渺就够他头疼的,再加上一个楚修……
“他是如何发现的?”君无衣眼一沉,俯视他道,“我要听实话。”
“前…前几日我约了他赏湖…他瞧见我这坠子别致,便多聊了两句,我…我当时也没放在心上,可近日来,父王头风又犯,他…他竟是向父王提议,将那墨麒麟磨了粉,口服来御头风。”
“你说…这不是故意针对我是什么?”
约了人赏湖?君无衣心中冷笑,怕是不止是赏湖这么简单,趁机亲近拉拢,倒才是真的。
“你可有派人前去说qíng?”
“还…还没有,我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要来找你。”
君无衣闻言心中稍安,还好,还不算蠢的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