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莫跑求碰瓷
待人群渐渐散去,季沧海还在和叶悔之纠结自己的生辰贺礼,两人这一纠结直接纠结到了八月初三,季沧海生辰便是这天,巧在这日正赶上休沐,季沧海从不làng费心思过生辰,今年李婶来问还是一样的答复,倒是叶悔之早和李婶通了气,一大早便起来在李婶指导下煮了一碗长寿面。和面的活儿叶悔之gān不来,面条是李婶做的,不过汤面倒是叶悔之自己煮的,李婶在一边瞧得惊心动魄,好在最后既保住了厨房又做出了长寿面,还煎了个瞧着不是很有卖相的jī蛋摆在长寿面上。
季沧海生辰这日与往常并无不同,早早的起来收拾洗漱,又在院子里练了套枪法,季沧海的枪法既得了柳半君外公林老将军的真传,又承袭了自家枪法的绝学,两相结合悟出来之后别样厉害,连叶惊澜在他手里也讨不到好处,叶悔之是个识货的,箭法赖着叶惊澜教,枪法却是实打实跟着季沧海练出来的,他本就是武功高手,虽是擅长使剑但枪法学的也是极快,如今倒比叶惊澜更qiáng一些,同季沧海对个五六百招还能勉qiáng稳住阵脚。季沧海料想此时叶悔之还在睡懒觉,换了身衣服准备去大厨房那边吃早饭,虽然言明不过生辰,但每年早上那碗长寿面李婶是不会亏了他的。
季沧海没来得及出院门,叶悔之已经提着个食盒来了,大大方方的拉了季沧海的手腕扯着他回了屋子,直接将食盒放在圆桌上从里面将还冒着腾腾热气的长寿面捧了出来,季沧海瞧着长寿面的卖相有些生疑,心说莫不是哪里得罪了李婶让她有了qíng绪,叶悔之此时已经将一双银筷子塞进了季沧海手里,“将军,这是我亲手做的,快尝尝我的手艺。”
季沧海将面条挑起来尝了一口,味道只能算个中等,但热腾腾的面条吃下去心里却是十分熨帖,叶悔之巴巴地瞧着季沧海等评价,季沧海问你想知道自己尝尝不就是了,叶悔之看向季沧海手里的银筷子,“可是我就带了一双来。”
季沧海将筷子递给叶悔之,“我又不嫌你,你是在嫌我?”
叶悔之赔笑,“不敢。”说完尝了口面条,那表qíng仿佛吃的是什么人间珍馐,将筷子递还给季沧海,叶悔之在一旁赔笑,“将军你瞧这双银筷子好不好,这是我特意寻来的,又jīng细又不浮夸,以后你用这个吃饭顺便还能防毒。”
季沧海一板一眼的吃面,待口中东西吃尽了才答话,“它若不是给我的生辰礼物,那还挺好的。”
叶悔之说我哪里会那般小气,说完留了句你等着便风似的跑出去了,他同季沧海本就住在一个院子里,仗着自己轻功好脚程快,几乎是瞬间人便又出现在了季沧海面前,同时手中还多了个红底绘着富贵牡丹的漆木盒子,叶悔之将盒子打开摆在季沧海面前,“这是我大哥瞧不上的,便宜你了。”
季沧海见多识广,拿出金丝软甲一看便知不是凡品,将软甲收回盒子里,季沧海笑着开口,“东西是难得的好东西,只是有你在身边,想必它也派不上什么大用场。”
这话叶悔之听了心里自然舒坦,季沧海虽然经常一脸淡然的惹他跳脚,却也常常波澜不惊的哄他开心,叶小爷心里高兴了嘴巴自然也跟抹了蜜一般,他笑眯眯的握住季沧海的手回话,“我在的时候你自然用不上,可你要答应我,但凡我不在的时候一定要穿着,你可要保护好自己,我还等着和你百年好合呢。”
季沧海点点头,“你果然不是个害羞的。”说完起身拉着叶悔之一起往外走,“既然你不害羞,那我们去你房里把木雕取过来好了,答应了的事怎么好总拖着别人。”
叶悔之一脸冤屈,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可是天大地大寿星最大,叶悔之顺了顺气乖乖从了。
作者有话要说: =。= 既然标签里有宫斗,是时候把太子和五皇子拉出来撕一撕了~
☆、54
三秋之半名仲秋,仲秋节在南溟国也称作拜月节和女儿节,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这一日是合家团聚的日子,全家要一起拜月、赏月、吃月饼、赏桂花、喝桂花酿,富足人家还要采买秋蟹,而家中有未出阁女子的则会去月老庙拜一拜,求上一段如仲秋月亮般圆满的姻缘。过节本是喜庆日子,叶悔之倚在大厨房的窗棂边瞧着李婶做月饼神色却有些恹恹的,李婶和厨娘们要赶着做一大府子龙骧卫们的月饼忙得要命也没在意,只叮嘱叶悔之饿了自己去寻些点心别傻等月饼,要做好还要好些个时候,叶悔之应了一声随便叼了块桂花糕走人,走着走着正撞上来寻他的季沧海。
叶悔之将咬的只剩下一小块桂花糕递到季沧海嘴边,“我知道你要讲什么。”
季沧海待把糕点细细的吃了才张口,“我选了两瓶上好的桂花酿,礼盒也备齐了,等李婶的月饼做好你一起带着回家,今日是团圆的日子,你大哥随着太子出巡不在,你晚上记得陪着家里人吃顿团圆饭。”
“我同他们吃你怎么办?”
季沧海宽慰一笑,“我年年如此,早习惯了。”
“我家也早习惯了没我。”叶悔之虽然有些赌气撒泼的意思,倒也说的是实话,从前他们父子一副仇家模样,叶悔之在叶家的正式场合确实从未出面过,可如今父子两个已经和解了,叶宗石平日对知jiāo也多有透露自家还有个二儿子的事,而且讲的是叶悔之小时候是养在大夫人身边的后来大些才出去学艺,里外里的意思叶悔之是嫡出而非庶子,南溟国重礼规,嫡子和庶子面对的人生大不一样,叶宗石种种爱惜示好,正是需要叶悔之投桃报李重修父子关系的时候,所以季沧海生怕叶悔之不够周全,连礼物都是比着叶宗石的喜好细细在自己库里挑选的。
季沧海只是望着叶悔之笑了笑没言语,叶悔之何尝不知道季沧海一片苦心,他自己形单影只的过了这么些年没觉得,可一想到季沧海要一个人过这种团圆节便百般难受,明知自己必须要回叶家,叶悔之还是郁郁开口,“你说你习惯了一个人过,可是我不习惯看着你一个人怎么办?”
叶悔之总有这种本事,不经意的一言一行便能暖了季沧海的心,季沧海抬手纵容的揉了揉叶悔之的头,“你好好在叶家陪叶老将军夫妇吃完晚宴,我这边备好菜暖好酒等你回来可好?”
叶悔之被像个孩子似的揉脑袋有些不好意思,拍掉季沧海的手叮嘱一句,“今日是要喝桂花酒的。”
季沧海笑着回应,“我知道。”
叶悔之还想再叮嘱几句,门房李叔却跑过来打断了二人,难得他一把年纪每次传话都跑来跑去,饶是看的人都替他累,偏偏劝了许多次依然不听,李叔缓了缓气开口,“将军,刚刚咱们府门口来了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他自称是季九的知jiāo叫做左chūn秋,他说请季九和您速去督敬司门口片刻不要耽搁,他有事先走一步。而且他说的是季九的真名,我想着应该和你们关系匪浅,赶紧过来给你们送信儿了。”
左chūn秋是一家书铺的老板,叶悔之同他确实关系不错,只是平日里季九都以季沧海的近卫官身份示人,不知道这人又是何时知道了叶悔之的身份,而且突然上门找到他和季沧海一起去督敬司门口又是为了什么。季沧海和叶悔之对视一眼,两个人点点头信了左chūn秋的直接赶去督敬司,不论左chūn秋有何目的,这皇城里有什么人能危及到他们两人却是痴人说梦,更何况仲秋节护城军加qiáng了巡防,又是在人人惧怕的督敬司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