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瞬华》完结+番外
「这就走。多谢你。」秋灿淡淡说完,走没几步就被严泓之从背後抱住。此刻的秋灿实在太过脆弱,精神罔罔,没有力气再思考自己该不该借助他人的帮忙。
「别再对我好了。我还不起人情,什麽都还不了。」
「没要你还。留下来。」
「我爱的是别人。」
「往後我会再让你爱上我。」
秋灿两手贴在对方环抱自己的手臂上,怎样都扳不开对方,失笑道:「何苦自欺欺人。你,唉。」
「你相信我没对那庸医做什麽了?」
「不管你有没有做,我都不会接受他离开我。」
严泓之叹气,又告诉他:「若是我想抢回你,把他杀死不就得了。」
「你会麽?」秋灿回眸一笑,眼里满是嘲讽。「虽然不是很懂你的心思,但我多少能猜。你自尊心比谁都高,这麽骄傲又是一方霸主,岂会为了情爱之事轻易动了杀意,更何况你根本不将对方看在眼里,杀了裴大夫,不就等於你承认他是我爱的人。」
严泓之双臂有些松了力,面色愁苦长情,心里却是狼狈不堪,只因为秋灿说中了他的心事,他绝不会承认秋灿心里有别人比自己更重要。
「你一点都没喜欢过我?」
秋灿挣开严泓之怀抱,往前一步想了想回答:「何止喜欢,简直入迷。只不过我想到你,心里就难受。你根本分不清楚我跟严桦,不,就算你分得清,可我心里始终有我弟的影子。你永远不会只属於我。」
「那个大夫就是这点赢我?」
秋灿转身偏头,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眼光觑着他,徐徐吐呐後,无奈的说:「你想赢什麽,我这儿可是什麽都没有。不就剩副臭皮囊了麽……」
「就算如此我还是想要。」严泓之上前搂住秋灿的後腰,让人贴着自己,秋灿双手抵在他胸口一脸茫然,愣了下才会意过来他的意思,再秋灿还没来得及反应前堵了那张要拒绝自己的嘴。
「唔、呃嗯。」
秋灿吓得推开严泓之,两人直接在室里过招,先前有裴素炘替他打通阻滞气脉,虽然真气精纯许多,又跟裴清和学过一点功夫,但只是皮毛,出严泓之教过的招更是没有胜算,但他赢在严泓之处处相让,对他心软。
趁着严泓之出手迟疑的空隙,秋灿取出挂在墙上装饰的软剑朝严泓之画过,锋芒闪烁,严泓之眯眼後退,秋灿握着剑一脸惊诧,严泓之伸手抹过自己脸颊,原来被破了相。
「呵呵呵。」严泓之不怒反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走向秋灿,後者步步退怯,被逼到墙面没有退路,只能皱眉瞪他,问一句:「你想怎样?」
「你不杀我?」
秋灿无语,他知道自己下不了手,毕竟曾对此人有过感情,何况对方又百般包容相让。犹豫之际,严泓之霸道的将人压在墙面索吻,秋灿的剑落地,双手成拳拼命殴打对方,但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加上几日没好好饮食,气力大不如前。
严泓之尝到嘴里漫开的血腥味,他不在意秋灿咬伤自己,秋灿自暴自弃瘫着不回应,他将人抱回榻上,指背抚过他鬓颊把发丝撩到耳後,轻语:「你还有我,秋灿。」
听到这句话,秋灿悲从中来,只因这话不是裴清和对他讲,偏偏是不敢也不愿妄想的人,他鼻子一酸强忍住哭意,看着严泓之如何脱了他们俩的衣物,见了他身上的刺青先是一愣,但还是那样沉迷的亲吻自己。
严泓之给予的碰触对秋灿而言变得很陌生,尽管他一再安抚,秋灿依然恐惧发颤,就算身下的人精神已经禁不起更多打击,他还是渴望不已。
而秋灿却不敢去想是谁在吻他,是谁的手指正奸淫他的私处,他闷哼压抑,开始发现原来他并不是单纯想要被喜欢、被珍惜,他想要的只是自己喜爱的人能回应自己,哪怕只是一个略带暖意的眼神。
严泓之把秋灿的小穴拓软,掏出粗长的阳根插入,一想到那里还可能别人碰过便有些恼火,努力的插到深处,顶得秋灿痛哼了声,他紧张低头查看,发现秋灿无助的望着自己。
那张满是惊恐旁徨的表情像在求饶,但严泓之哪可能为此心软,好不容易把人留下,无论怎样他是不会妥协的,只把秋灿双眼拿衣带蒙着,狂热粗暴的侵略他唇舌。
「唔唔嗯、呃嗯,不,哈呃,啊嗯!」
严泓之一口一口嘬着秋灿的唇,慢慢挑逗他耳朵和身上敏感的地方,往下轻囓着乳尖,秋灿沙哑的发出尖细呻吟,抵在两人下腹间的阴茎兴奋肿大,看见秋灿有如此反应,严泓之不禁狂喜,卖力往甬道深处捣着。
这对秋灿而言只是件无力抗拒的事,身体有时不怎麽受控制,就像心里悲伤欲绝,但肚子还是会饿,若是他就会选择吃饭,生存的本能若没有那麽强烈执着,他也不会苟活至今。
对於自己被严泓之侵犯还能获得快感,秋灿的揪结比起以往来得短暂,内心矛盾撕扯的痛楚不亚於肉体,只是他乾脆就放弃了。
这不是他讨的,错不在他,何况又不是没被这人干过,现在不过是历史重演,错一次是错,错两次也是错。反正他心里最爱的那人不要他了,他又何必爱惜自己,谁会心疼?
很多事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却又太过自信,往往被自己给骗了。自欺欺人只是因为不想认错罢了。
蒙着眼谁也看不清,秋灿开始觉得自己不是自己,那人不要他,他也不要这身体,只要当下快乐就好。於是他放纵,跟着严泓之的情绪一同起伏,或许没能如想像中快乐,但这一刻他可以不必思考,不必感受那些痛。
严泓之做了他想做的,秋灿累得又睡去,他帮秋灿清过身子、换了衣裳,躺在一旁静静凝望,然後伸出一根手指描绘秋灿的五官,他心里很清楚这是秋灿,但正如这人所言,严桦的模样还在,深深刻在心里不曾消失过。
「你回来了。」严泓之低喃,菱唇扬起浅弧。他怀疑过自己有没有怜悯之心,但有没有都无所谓,他不需要,只是知道有人比自己悲惨的时候,他会特别安慰。
他认为秋灿该是他的,别人碰不得,谁碰了就得付出代价,於是他让裴清和尝尝分离的滋味儿。因为他痛恨自己的东西被人染指,更妒嫉裴清和让秋灿念念不忘。
「秋灿,你有没有想念过我?」
问着一个睡熟的人,并不是因为想要答案,正是怕答案不是自己要的,所以才故意这时问。严泓之凑上前含着秋灿下唇,吮吻半晌退开来叹息,一手贴在秋灿掌心注入自己真气。
「我一直很想你。梦里也是,以为自己梦见你,可梦里的人说自己是严桦。我可以平静对他笑,可我没办法沉着的看你转身走开。」严泓之想呀想,他知道秋灿无心听这些,就只能自己想想。
「秋灿,你听我说好不好?你仔细再看我一眼行麽?」
他想问的,其实是他自己想听到的,但是秋灿绝不会如他所愿,只好不说了。
过了一晚天刚蒙蒙的亮,秋灿感觉身旁无人,又怕自己没发现严泓之在,两手在床间摸索了会儿才睁眼,他不想面对严泓之,看到室里空荡荡的松了口气,可户外却是亮的。
太阳还没彻底升起,那光亮是灯笼的火光,秋灿纳闷,本不想管,可想想也无事可打发,就想去外头绕绕。
秋灿披了件水蓝色外袍,长发随意束在後头,慵懒的迈出房门,随即一名仆人凑上来传话道:「城主说,秋公子醒来便让您到西楼花厅一趟。」
「何事?」
「城主没交代,秋公子一醒就会有人通报,请您即刻过去。」
「你们偶尔偷懒不行麽。」秋灿吁了口气,脚步变沉重。现在城里的人不喊他二当家,改口叫秋公子,而且完全没有任何不妥或狐疑的脸色,这点倒是严泓之驭下有方。
秋灿走在矮花丛修剪成的小道上,听得附近有人喊了声「二当家」,不觉蹙眉,心想是哪个糊涂虫乱喊一气,拐个弯就撞见严泓之跟一个和他生得一模一样的男子在花厅外的小桥上闲谈,方才就是伺候主人的仆役在出声,喊得却不是秋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