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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翳翳》完结+番外

作者:禅狐 时间:2020-02-15 01:16:56 标签:灵幻

吕泰印象里齐槐丰很少这样说话,更不是这阴阳怪气的态度,心里起疑,但不忙着立刻戳破,他随便跟齐槐丰说了几句就将木精收下,碗没带,只带着裹着手帕的木精离开。

车上,吕泰拿了张符把木精黏在车玻璃上,开口就说:「你别乱动,我觉得你可能不是个好东西,把齐哥变得怪怪的。晚点我让我哥查你,看你到底是什麽鬼东西。」

就这样,困在木精体内的齐槐丰像只吊饰布偶一样黏在车玻璃上,无奈的随吕泰的车去接机了。

机场一隅的超商有座位,吕泰就在位置上喝着咖啡等人,远远就看到吕恒穿着黑风衣像个黑道杀手一样疾步走来,开口就跟吕泰说:「你车停哪里?」

吕泰被吕恒阴沉不爽的气势震慑,抿了下嘴上的奶泡回答:「没停多远,外头停车场而已。怎样?」

「快走。」

兄弟俩很快到了停车的地方,一上车吕恒就把黏住木精的符撕了,吕泰傻眼坐到驾驶座,看到吕恒在後座小心翼翼把木精捧手里问:「没事吧?」

吕泰从没看过哥哥那麽温柔对精怪讲话,惊愕瞪着照後镜。吕恒抬头才跟他解释:「这是齐槐丰,他被木精调换身体了。」

「什麽?」

吕恒吁了口气命令道:「开车吧。」

「噢。」吕泰倒是很认份的当驾驶,一路上也不敢乱瞄,只听到木精咿咿呀呀好像在抱怨,吕恒不时轻声回应并安抚齐槐丰。

因为齐槐丰和吕恒曾经在龙王那里立誓,相许终生,所以不仅是透过换眼秘术,之间更有无比深刻的感应和羁绊存在。

吕泰停好车,由吕恒带着伪木精的齐槐丰返回职场,躲在吕恒口袋里的齐槐丰目睹事件发生不过十几秒。

吕恒一进店就冷冷笑说:「太好了,恰好挑到都没客人的时间。」

柜台小姐一脸疑惑招呼道:「吕先生有事吗?槐丰?」

店内的冒牌齐槐丰一见到吕恒那气势就本能起身想藉口离开,结果吕恒一手横在他面前,挡住了出路。柜台小姐还搞不清楚状况,只是忽然讶异叫道:「哇、壁咚!」

吕恒略嫌粗暴揪住冒牌货的衣领,冒牌的齐槐丰始终敌不过弱者的本性,遇到强敌时那种瑟缩胆怯的个性不受控制增幅,吕恒不知哪时摘的一片树叶压在冒牌齐槐丰眉心,霸道压制後速念咒语,口袋里的齐槐丰趁这机会扑到自己身上,被吕恒施展壁咚的齐槐丰忽然腿软往下滑,吕恒及时架住他。

齐槐丰慢慢睁开眼,还有些脑袋昏昏的,吕恒关心道:「还清醒吗?」

「嗯。」他背靠着门墙站起来,吕恒伸手帮他揉太阳穴,只留下一干店员不解的看他们两个放闪光。吕恒才简短跟他们解释说:「他被木精夺去身体,胡闹了一整天。刚刚我已经把他们两个换回来了。」

「原来如此。」大家恍然大悟,短发店员指着吕恒脚边喊:「啊,木精要溜掉了。」

众人聚焦在逃窜的木精身上,就见他被一只穿黑靴的脚踩住,来人正是周歌岸,这人还一脸无觉的迎视他们问:「干嘛大家都一脸吃惊?」

周歌岸看他们的表情再低头挪开脚,地上有个压扁的小人和一条手帕,小人的五官有些扭曲,好是哭得脸都糊掉了。

吕恒又简短说明:「木精把齐槐丰跟自己的魂魄互换了。闹了一天。」

周歌岸睁大眼,捏起那个小人眯眼阴森森说:「好啊,敢在我地盘惹事,把你吃了。」

齐槐丰却出声阻止,他说:「还是别吃他了。把他放回原本的地方就好。周老板不是说会生出这种东西是因为那一带的地里埋了宝物吗?」

「是啊。」周歌岸冷冷附和,又问:「为什麽不能吃他?」

齐槐丰心有余悸了回想了一下凌晨的事,叹气说:「因为弱小就已经够可怜了。我也不是不能理解那种不择手段想摆脱弱势状态的心理,而且实际上我也没有太大损失。」

吕恒却插话补刀说:「要是我没发现,今天要被周歌岸吃掉的就是你了。」

不管怎样总算结束一场混乱,周歌岸亲自带着木精回那座开有许多木棉花树的公园,挖宝算是他的强项,他坐在公园椅子上暗中感应这一带地气流动有无特别之处,一层层往地下深处搜寻,地底下充满各种动物的骨骼、树根、腐败的花叶土壤石头,以及都市埋在地下的管线,或是蚁穴蜘蛛巢,他感觉到这片土地深处曾经被埋了一件东西,可能是信,可能是符,亦可能是书画,总之是纸一类会随时间分解的东西,但那上头的力量却还在此境余波荡漾。

这在法术里是一种化有形为无形的概念,周歌岸再也查不出更多东西来,他只知道在这片土地曾经有人留下了很好的记忆,创造了很美的时光,那深刻的思念令这片土地每每逢春都会跟着作一场梦,宛如醉春。

这下咒者,恐怕也不是人吧。周歌岸有一种亲切感,同时又觉得可惜,因为这样的宝物是谁都挖掘不走的。他把木精放了,木精一跑开来就消失了眉眼和手脚,渐渐失去人的形体,跑进草丛里藏身。

附近应该还有其他木精,他们弱小,但是只有在这土地醉春时会冒出来玩耍。即使冒着被修炼者吃掉的风险,依旧乐此不疲。他们是这土地的生气之一,无善无恶。

周歌岸向吕恒回报这件事,吕恒让齐槐丰请一天假回家休息,吕泰载他们回家就迳自走了,这事就算告一段落。

晚上吕恒买了水饺回来一起吃,齐槐丰默默吃着,忽然笑出声,吕恒瞥他一眼,他才讲说:「没有啦。我只是觉得这类的事不管经历几遍都还是挺不可思议,今天也多亏有你跟吕泰。」

吕恒则是抿嘴哼了声,伸手过来掐捏他的肩膀跟颈子,跟他说:「我今天又被你吓到一次。下次别乱捡东西知道没有?」

「好啦。」

「真的知道了?」吕恒加重手劲,弄得齐槐又痒又疼,好像是在按着穴位。

「知道啦。」齐槐丰边笑边缩起肩膀躲他的手。解决晚餐,齐槐丰收拾过後,吕恒拉着齐槐丰坐到地毯上,接着双手撑在沙发椅上把他固定在面前。

齐槐丰要笑不笑的推吕恒胸膛说:「干什麽啦?」

「我还没饱。」

「忍耐。」

「你说,会不会觉得变成这种麻烦的体质很讨厌?」

「不会啊。有你在。」

「一辈子都不会厌倦我吗?」吕恒问得很认真,似乎不时在想这个问题。

「那你会厌倦我?」

「不会。」

齐槐丰挑起一边眉头回应说:「所以我的答案跟你一样啊。有什麽好担心的。」

「但是听说你最近很勤劳的锻链身体……」

「啊?」

「听说有这种行为,可能是有别的对象。就算没有,也是很可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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