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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春

作者:蛾非/琰汜 时间:2023-01-01 16:52:49 标签:蛾非琰汜

  琉琦自己用手抹抹脸,坐回到椅子上,「厉大哥,还有件事qíng,不知道荷风哥哥和琪然哥哥他们是不是这样,就是连公子点我和琉纡的时候,从来都不要我们陪著他就寝。」

  「这是为什麽?」

  琉琦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完事之後让我们回自己房里,第二天早上去服侍他的时候他都已经起来了,不然就是直接坐轿子回去,总之他睡觉是不让我们在他身旁的。」

  厉永山将琉琦说的这些都记下来,准备回去告诉县太爷和师爷,看不知道对琉纡的案子有没有。他本来正打算要离开的,没想到琉琦非要他留下来再陪他聊一会儿,厉永山想,聊就聊吧,然後一坐就坐得忘记了时间,说到以前办案时碰到的那些有趣事,把琉琦逗得「咯咯」直笑,直到老板面色不太好看地来敲门,两人这才停下来。

  离开的时候,厉永山嘱咐琉琦照顾好自己,如果发现连玉楼有什麽不同寻常的举动就马上到县衙来找他,琉琦很乖地点头答应下来。

  从天香阁出来,整条汇香坊上各家的灯笼都已经点亮,厉永山走了两步,回头望望整条街,脂粉飘香,笑语莺歌,但是这来来往往的人里,有多少人能了解那笑颜背後的辛酸?

  厉永山并不急著回去,出了汇香坊直往西街巷子里去,巷口面摊的老谭一见厉永山过来,不用他开口就拿起两挂面扔进锅里,「厉爷,今儿个我家老婆子给我弄了点腌菜,酸慡可口,你要不要尝一点?」

  「好。」厉永山坐下来,等到面和腌菜端上来就呼啦呼啦吃了起来,从酒楼出来就一直在琉琦那里,他倒是还有点心可吃,自己却一直饿著肚子,没几口就将那碗面给解决了。

  饭饱喝足,和面摊上其他几个常客胡天海地地瞎扯了一阵,直到打更的敲过四更,面摊的老谭也要收拾著回去了,这才都算了。

  厉永山哼著小曲走在冷冷清清的街上,「啪嗒啪嗒」靴子落在青石板路上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寂寞,天际一轮弯月,皎洁的光滑,将周围的薄云染上朦胧的光晕,淡淡银辉撒落一地的银雪。

  在穿过一条暗巷的时候,厉永山忽闻身後响起一阵疾步靠近的脚步,正yù回头,就听脑後「梆」的一声,一阵剧痛传来,同时眼前发黑,两耳嗡鸣,紧接著就失去了知觉。

  第三章

  哗!

  一瓢冷水当头而下,厉永山给激灵地恢复了神智,眼前的黑雾散去,视线渐渐清明起来,晃动的烛影里隐约看见有个人影正坐在身前不远的地方,翘著腿,手里似乎还拿著一把扇子,缓缓地摇著。

  厉永山啐了口嘴里的血沫,甩开被水弄湿後挂在脸上的头发,脑中嗡嗡的声音平息了下来,然後他看清楚,自己正身处在一间看起来像是囚室一样的地方,几盏烛火微弱的摇曳,cháo湿的空气里飘逸著一股淡淡的铁锈味,而在自己面前的椅子上坐著的那人,正是连玉楼。

  视线正对上,连玉楼合上扇子起身施施然地向他这里走过来,厉永山发现自己被绑在刑架上,但因为刑架的高度不够,他的膝弯弯曲著,形成一个不怎麽舒服的姿势。

  连玉楼走到他跟前,用折扇挑起厉永山的下巴,迫他抬头看向他,而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厉总捕头,幸会……」

  只见面貌清秀的青年,身著一袭白色锦袍,鸦色的发丝一丝不苟地束进玉冠内,浑身上下笼著和他年纪不相称的老练,他嘴角带笑,却像搀了毒一样,让人不禁背脊上起了一层寒意。

  「连老板如果对本人有兴趣,大可直接来县衙找在下,连老板虽算不上美人,但也秀色可餐,只要连老板说一句,就是刀山火海在下也二话不说定然身先士卒,又何必费这麽大一番功夫?」厉永山咧开嘴回笑。

  听到厉永山这麽说,连玉楼嘴角那点笑意宛如昙花一现,下一刻立马淹没在冷厉的表qíng之後,待到厉永山说完,他怒眉一挑,勾著厉永山下巴的折扇「呼」地划破空气,抽在厉永山脸上激起「啪」的一声脆响,黑檀木的扇骨立时在厉永山脸上留下一道红印。

  「不要脸!」连玉楼骂道。

  厉永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抽得偏过脸去,只觉被抽到的地方火烧似的灼疼,他却也不恼,只回过头来用舌头舔了舔gān燥起皮的嘴唇,「连老板,在下好歹是衙门里的人,你这样私囚在下,又施於私刑,就不怕担什麽後果?」

  「後果?!」连玉楼的嘴角又yīn冷地勾了一下,「我连玉楼长这麽大,倒还不真知道後果这东西长什麽样呢?」说著转身,从墙上取下一根有两指来粗还带著毛刺的长鞭又走回到厉永山跟前,「厉总捕头还不清楚自己为什麽在这里?」

  「还请连老板明示。」厉永山依然笑嘻嘻的。

  只见连玉楼眸中厉光一闪,突然抖开鞭子「啪」的一下招呼上去,「案子你们尽管查,想要从我口中知道什麽也尽可大大方方来问,若是不让我发觉倒也罢,却偏偏用那般下流无耻的模样出现,我是不是应该让全城的人都知道厉总捕头那晚躲在屋顶上在做什麽?」

  厉永山脑中一顿,然後才反应过来,敢qíng连玉楼绑自己到这里来不是因为自己调查琉纡的案子的时候查到了什麽对他不利的线索现在要杀人灭口,而是因为自己那晚看著他和琉琦做那事时自渎又从屋顶上掉下去还在他面前露了鸟而惹到了他。

  这实在是……

  「哈哈哈!」厉永山不由地笑了起来,虽然脸上和胸口上被抽到的地方还一抽一抽的痛,但厉永山觉得这连玉楼的想法实在过於有趣,过於好笑,「原来是因为这个!?哈哈哈!连老板,没什麽好害羞,大家都是男人,互相看一眼不会掉ròu的……哈哈哈,而且那天其实我也没有看清楚,但我却是货真价实都露出来给你们看到了,怎麽说也是我亏了不是?」

  连玉楼被说得顿时两颊通红,一副羞愤难当的表qíng,「你给我闭嘴!不准再笑了!」

  啪啪!

  又是两下抽了上来,破碎的布片如枯叶一般凌乱飞舞,厉永山忍著痛,还在逞口舌之快,「不过就是看了一眼,竟然让连老板念念不忘,难不成是连老板看腻了琉琦那样的嫩雏,於是就想换个口味尝尝在下的大家夥?」

  「住口!」连玉楼手臂一挥又一鞭子抽上去,这次抽在了厉永山的下半身上,厉永山痛得一咬舌尖,差点昏了过去。

  厉永山痛得没力气再开口,但是连玉楼显然不解气,劈劈啪啪又是一通鞭子招呼上去,且大半都朝著厉永山的下半身而去,不多片刻,厉永山身上就伤痕遍布,道道皮开ròu绽,碎布黏著血ròu,有点惨不忍睹。

  见他如此,连玉楼总算是解气的样子,丢开鞭子拿过一旁的杯盏,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其他的全泼在厉永山的身上,厉永山身子一颤,抬起来头来,血从他嘴角不住的挂下来,但他仍然咧著嘴「嘿嘿」的笑,「都说连老板年纪轻轻……在生意场上的手段却老辣gān练丝毫不输给那些混迹了很多年的老狐狸……咳咳……但他们大概都想不到,其实连老板顶多不过是个心眼狭小又记仇的孩子,又或者觉得输在一个後辈手里实在没面子,所以对外才把连老板说得那麽神乎其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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