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他哥
他却笑了,笑的很好看,“真高兴你还记得这个,我也以为,我们和好了。”
我摸了摸下巴。
“嗯,既然我们都同意我们和好了,那么,对于‘和好’这个词的意思,我们可不可以再好好聊聊?”
太子手指点在桌面上,笑的有些自得,“承怡,你放心……”
“殿下,王爷,尝尝这酒,看起来真的不错。”
柳丛容忽然cha嘴,他把泥封撕开,又摆过来两个小酒杯,小心的把翡翠色的酒慢慢倒了出来。
顿时,一股清冽的香气,激dàng而出!
“好香的酒啊!”
我不禁赞道。
我忽然想起来太子还有半句话没说。
“殿下,你刚才想要说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今天放纵你在我面前轻薄柳丛容,明天你就敢在我面前公然和人亲热。”
文湛拿着酒杯,把一盅绿酒一饮而尽,他嘴唇边上一直带着笑意,好像高高在上,要抓瓮中之鳖。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得寸进尺的。”
我忽然站了起来,对太子说,“既然这样,那我们还是不要‘和好’了,我可不想再找一个‘父皇’没事就管着我……”
“你给我坐下!”
太子声音不高,脾气不小。
他一把扯过我的手腕,拉我又跌坐了回去,然后他并不松手,只是隔着宽大的袖子,用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我的手腕。
末了,他似乎有些实在无奈,才叹了口气问我,“你到底想怎么着?”
我则回答,“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怎么总觉得现在这日子这么憋屈的慌。”
文湛反问道,“你不会真以为我可以大方到,任你在我面前随意沾花惹糙吧?!”
我,“那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又不是你老婆,我又不是储妃!”
帕咔!
我的手腕陡然一紧!
太子轻吼道,“承怡,你给我闭嘴!”
我想要摆脱他,甩了两次没有甩开。
“文湛我手腕疼,你别这么抓着我。”
良久,我的手腕才松了松。
文湛一字一句的说,“承怡,我告诉你,在我面前你最好守我的规矩,至于我看不见的地方……你爱怎么着……别让我知道!”
我想要甩开他的手,可我甩不开,我问他,“为什么?”
他不回答。
我又问他,“为什么。”
这次,他只是用手指肚摩挲着我的手腕,不再看我,却扭头看着戏台子上。
“承怡,你可以试探我,但是,别再bī我。”
第99章
说实在的,他能让到这一步,我已经快要心满意足了。
这大郑的天下,还有什么事qíng是他不知道的?
就是有,也只是他自己不愿意知道,或者假装不知道而已。
崔碧城不了解文湛,他以为太子对我娶的老婆顶多狠到储妃那个地步就顶天了,其实他对储妃真算客气了。
当时我娘给我说亲事的时候,文湛对我说的那些话,就是如果我要娶亲,他将要用最残酷,最无耻的手段杀了她,虽然他后来说那是他气极了口不择言,不过我相信他的威胁是真的。
他是一个带着面具的人。
他会下意识的隐藏自己真实的qíng绪。
他说出的话,远不及他心中所想的十分之一,其心机之深晦如海,不可估测。
今天他让到这一步,默许我可以背着他做一些我喜欢做的事qíng,我才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呢!
我,“那我要不要谢谢你呢?”
他只是牵动了一下嘴角,不再看我。
柳丛容给他斟酒,倒一杯,他喝一杯。
他忽然说,“谢谢我这到不用,只要不再把我赶尽杀绝就好。”
我笑了,“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个坏人。”
他的手指一直摩挲着我的手腕,让我感觉痒痒苏苏的,我想要抽过来,不过他握的却很紧。我们隔着自己宽大华美的袍袖手指纠缠,这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就好像在众目睽睽之下偷qíng,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这个时候,这折戏已经落幕,那个饰演猪八戒的小生不住的打躬作揖,台下打赏的银子流水般的送上去,还有一些女眷打赏的首饰,翡翠珊瑚玛瑙点翠,乱七八糟的,什么色的都有。
布景换了,据说是让这些演打戏的伶人休息休息,所以加了几场折子戏。
柳丛容他看了戏单,据说是《游园惊梦》《思凡》还有《跪池》。
戏台上忙忙乱乱,这边有脚步声,羽澜回来了。他拿着一个琉璃瓶,里面装着暗红色的葡萄美酒,另外一只手中是一个锦盒,里面是三只夜光杯。
“葡萄美酒夜光杯,yù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殿下,承怡,尝尝这个,这是瓜沙肃兰进贡的葡萄酒。这酒来自遗国高昌,已经窖藏了十二年,那些人用珍珠篓泥煤橡木裹着这酒从千里之外的丝路送进雍京,难得难得。”
我不喜欢听到‘高昌’这个词,就好像我不想要回想昨夜做的噩梦一样。
太子也不喜欢‘高昌’,那也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羽澜似乎知道,又似乎不知道。其实他并没有看我们,也没有想让我们说什么。他走到木桌那边,把琉璃瓶放在桌面上,又斯文的拿出那三只夜光杯,一只一只的摆放好,这才把葡萄酒慢慢倒了进去。
羽澜说,“承怡,不知道你爱听不爱听折子戏。崔老板倒是很喜欢听,他还会唱全本的《牡丹亭》。承怡,你猜一下,他演的是哪个?”
我,“柳梦梅?”
“错。”羽澜笑的很开心,“是杜丽娘。”
我扑哧就笑了出来。
一想到他那张水墨画一般的小脸,扭扭捏捏的演着香艳离奇的故事,外加衣衫半luǒ,就这好像一只清艳的猪头,戴着珍珠,口吐人言,实在比《牡丹亭》本身更离奇。
羽澜说,“今天请来的可是最近在京城红透了的角,年纪轻,才十五。她的名字也很古怪,叫罗夫人,倒不是说她嫁了人,听说她姓罗,名夫人。而且她的出身也很奇特,她学折子戏,却不是江淮人。她是丝路宁州人,皮肤白,像是有白夷血统,眼睛珠子倒是琥珀色的,是真正的绝色。她可不像普通色目人,每个人的眼珠好像琉璃珠,看着有些怪。”
闻言,太子松开了我的手,他慢慢端坐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看着戏台子。
那里的布景已经摆放好,一片jīng致的小花园,一张木桌,两把雕花椅。
有人用黑色的披风裹着一个戏装少女上台,少女侧身坐在雕花椅上,那个人把黑色披风扯了下去,顿时,台下安静了下去,周围的宫灯都熄了,愈加显得出奇的安静,像是入了无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