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他哥
huáng瓜看了文湛一眼,小心的说:“殿下,虽说现在已经到了chūn天,可是夜间寒气重,水榭阁楼这边又没有御寒的衣物和薄被,您要是在这里着了凉,那就是奴婢们的罪过了。 奴婢斗胆说一句,如果您有话对王爷说,奴婢这就上楼把王爷请下了,您把想说话告诉王爷,就不要再这里等了。”
文湛甚至都没有看huáng瓜:“不用去了。他睡着了不喜欢被人半夜叫起来,我可以等。”
过了一会儿,柳丛容说:“殿下,明天一早还要见杜矐,问询东海军饷的事qíng,水榭前面是花厅,有chuáng也有被子,奴婢伺候您到那里歇息吧。”
文湛看了他一眼:“要歇,你去歇息去,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等。”
他的声音不高,却有着慑人的冷意。
屋子中有片刻死寂。
也许是huáng瓜柳丛容他们看文湛真的有些动气了,再也不敢劝,柳丛容把文湛的披风放在那边的木椅上,连忙吃熄了纱灯,和huáng瓜一起出去了。
屋子里一下子就暗了下来,外面安静极了。
文湛坐在木椅上,看着窗外,姿势端正的就好像正在毓正宫读书,甚至带几分虔诚的味道,仿佛刚才那个盛气凌人,顺者昌逆者亡的太子,一下子成圣人面前乖巧的布衣学生。
看到他个样子,忽然有点生气。好像我是个不通qíng理的坏人,自己在呼呼睡大头觉,要他抛下政务跑到里来,半夜不睡觉的等起来。
别人看起来,他一定很委屈。
可是,即使这样,我也不太想和他说话。
原因嘛,嗯……没错,我们又吵架了。
要说这可不是我的错,毕竟谁也不喜欢有事没事就被绑了双手,狠狠被侵犯一个晚上,第二天连地都下不了吧。
所以我生气时应该的,这个月我都不想再和他说话了。
只是……
在我听到他和崔碧城一番对话之后,我很担心老崔。太子亲自招安崔碧城,最后却谈崩了,虽然我明白为什么老崔会这样的坚持,但是就目前的qíng形看,太子想要杀崔碧成,不能说易如反掌,已经是相差不多矣。
要是太子真的一发威杀了老崔,这让我可怎么活呀!
哦,不能想了,我的头开始疼了,我还是先睡一觉,明天再想这么复杂而沉重的问题吧。
我一捂脑门,轻手轻脚的走回chuáng边,钻到被子里面。
闭上眼睛的时候,我还在念叨,反正明天一早文湛就要回到微音殿见杜嚯,杜阁老可不是个善茬,文湛不会掉以轻心,天不亮他就应该离开我这里回大正宫了,只要我多睡一会儿,自然是碰不到他的。
于是我在心中数星星,翻身就睡着了。
……
只是,这里临水,夜间寒气重,他着凉了怎么办?
水榭阁楼下面全是硬木家具,虽然铺着丝绵垫子,可是躺靠都不舒服,他要是困了想要歪一会儿,磕了脑壳子怎么办呀?
……
这一晚上,我的脑子跟走马灯似地,一会儿是猪八戒酒酣卧花丛,一会儿是秦琼大战西门庆,接着又是一出关公骑驴看唱本,最后则是崔莺莺乱拳打死镇关西。
最后,当崔莺莺的红粉小拳头打到镇关西壮硕的身体上,疼的她咿咿呀呀的娇吟着叫喊着“女侠,饶命”的时候,我一激灵,被吓醒了,冷汗直流。
我掀开蒙着脑袋的被子,看着窗户外面,灰蒙蒙一片,还有很轻微的声音打到窗框上,看样子是下雨了……太子应该回去了吧…
“huáng瓜……huáng瓜……给我弄点水喝…”
我叫了两声,然后扯过袍子披好,穿上鞋子就要下楼,却听见楼梯那边有轻轻的脚步声,接着那边的竹帘一挑,我抬头一看,冲口而出‘你怎么还没走?'在舌尖转了三圈,马上变成了:“你,你怎么在这里?!”
那边走过来的,正是太子文湛!
文湛身上还是昨晚那身白色丝袍,极板正,整齐,似乎连袖子上的褶皱都很少。他的手中拿着一个黑檀木盒子,盒子上面是十八颗幽白色的南珠。
我认得那个盒子!
那是装太子生辰玉佩的盒子!
凡是大郑的皇子,每个人都有一块这样的玉佩,九龙环绕,正中央镌刻名字,缠着黑色和金色的丝线,生不丢弃,死的时候要一通下葬。
一般的qíng形,玉石材料由生子的后宫嫔妃自己选择。
我的玉佩是我娘找的,就是一块普通的西疆和田玉,白莹莹的很通透,却不怎么值钱。我娘说,南玩意太贵重了,怕妨了我,让我不好养活。
可是太子的玉佩不同,那块玉石石南诏进贡的,正经的玻璃种,帝王绿翡翠,万里挑一的珍贵,有市物价!!
文湛把盒子打开,果然,黑色绒布包裹着的就是他那块名贵无比,通体透明,鲜翠yù滴的玉佩。
我穿好鞋子,就要过去,文湛却看着我,轻声说了一句:“站在那里,别动。”
“怎么……”
我听他的话,站在这边,看着他一步步的走过来,然后到我的chuáng边,把那个盒子放在我的手中,他的手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腕,他却在我面前单膝跪下了。
我被吓到了,挣扎着就要起来,被他死死的按住,我结巴的问”…你…你这是做什么…
"承怡,别动,我有话要说。“
文湛不动声色,可是他抓住我手腕的力度却是惊人的,如同出笼的豹。”那天晚上,对你有些粗bào,很抱歉。“
我忍了忍,小声问他“这就是你要说的话吗?”
“不是。”
我“……”
“承怡,这几天我仔细想过了,我们之间不能再这么下去。我曾经想过要给你时间,让你慢慢接受我,可是很遗憾,你却一步一步的拒绝我。你很会得寸进尺,不断试探我的底限,每次在我bī着你认清自己心意的时候,你却用’我们是兄弟'这样的话搪塞我。”
他的话带着无法忽视的犀利,好像锋利的刀,直接把我的心劈开,我受不了这样的对视,扭过头,他却扣住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
“承怡,今天的话我只说一遍。
爱上亲哥哥的人是我,死后该下十八层地狱的人也是我,即使这样,对你我也不会放手。”
“这是大郑皇子的生辰玉佩,你也有一块,这个玉佩代表什么你知道的。生死相随。
我的玉佩给你,它是你的了,我也是你的。
我“文湛,我……”
文湛的手带着某种坚决,死死的扣住我的手腕。
“这次我不bī你,我的玉佩你可以要,也可以直接扔掉。我来,只是想要告诉你,我的想法。我希望你可以接受我,接受我的感qíng。我们之间必然会有耳鬓厮磨,会有欢爱,就像普通的夫妻一样。你可以用各种理由拒绝我的求欢,比如说你很累,病了,或者仅仅是没有兴致,但是绝对不能用‘我们是兄弟’来搪塞我。如果你拒绝接受我,那我只有一条路可以走,用短刀割断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