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劫
“那有什么用,他既然这个时候回来,定是怀疑了,不,是楚人同怀疑了,连带着那个人也掺和了。”玉龙煌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眼中的气愤里竟夹着些无可奈何。
“就算如此,也不能动他!”
玉龙煌邪邪一笑,道:“阿寻,难道你想楚郢查出点什么吗?难道你想让他记得从前吗?”
说最后一句话时,玉龙煌靠近他,舌头在他的侧脸上舔了舔。
他浑身一震,冷冷道:“我说过,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能动他。”
玉龙煌妖艳的脸上做出了一个怅然的表qíng,“阿寻,楚人同这么扮演着慈父的角色,就是想把楚郢当刀使,难道你真想让楚郢查出什么,然后功亏一篑吗?”
“就算天地要因为他覆灭,也决不能动他!”
玉龙煌听他说的如此决绝,双眼危险一眯,伸出手指夹着那把指着自己的利剑,声音狠戾无qíng,“你比我清楚,楚人同手中的权利足以撼动大周,兵符还在他的手上,且,其门生也是遍布天下,朝中大臣一半与他jiāo好,连手握七十万大军的骠骑大将军都是他的人,你说若被楚人同抓住了把柄,你还有翻身的余地么?”
“我知道,但是,不可以,绝对不能杀他。”他回头看着倒在地上失去知觉的楚郢,声音轻的令人心疼。
“呵呵,阿寻,说实话吧,你是不是很想让楚郢记起所有的一切,嗯?”
他不去听玉龙煌在说什么,只提剑指着他,语气坚定的如冰封万里的雪山,就算是熊熊烈火烧来,也不会退让半分,“他,你决不能碰。”
“你敢违逆我?”玉龙煌挑起眉毛,轻声问道。
他将剑缓缓放下,继而抬起头,一张脸上写满了哀求,“我说过,随你怎么对我,但求你不要伤害他,你知道,他对我很重要。”
“那阮离对我就不重要了么!?”玉龙煌突然声嘶力竭的吼了起来,继而一掌打在了他的肩上。
他不躲不动,知道玉龙煌一旦提起阮离,心中便会对自己燃起一阵怒火,只得生生受了这一掌。
“他若死了,我也不会活,你难道想看着这张脸渐渐冰冷且腐烂么?”他咽下喉头腥甜,抚摸着自己的脸,带着笑,轻飘飘的说道。
果然,玉龙煌那双邪魅的眼里露出了些许妥协的jīng光。
☆、yīn间
腥风阵阵,忘川河内那血huáng色的河水正平缓幽寂的流向看不到尽头的对岸,河上飘着一层雾气,让人辨不清方向看不到实物,只觉的整个人轻飘飘的在河面上的半空中悬飞着,好似下一刻就要落入河中。
而那河中,虫蛇遍布,那些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伸着没有血色的双臂无助的向上攀岩着,好似想要爬出河面,只是永远徒劳无功,只因这些孤魂野鬼终生都将漂dàng在忘川河内,不得往生,不得往死,没有尽头。
楚郢悬飘在河面上,那一阵腥风chuī过来,恶臭难闻,熏得他眼泪都出来了,可此时,他仍不厚道的在想,若皇上来了这儿,是不是在数丈外的地方就会被熏死?
想着,楚郢还不忘露出一个戏谑般的笑容。
只是,看着河中的那些个东西,一向无所畏惧,洒脱自在的楚郢也不由有些害怕,难道自己也要同他们一样?
那也太冤枉了。
只是自己未走huáng泉路,没上奈何桥,不饮孟婆汤,怎过的了这忘川河?
而自己未走这些关卡便到了忘川河,难道是阎王爷故意的,这是不准备让我投胎再世为人了?
阎王大人,您的心实在是太黑了,我不过就是平日里没有烧香拜佛罢了,也算不得坏人吧,我不过就是平日里贪玩毒舌罢了,也算不得十恶不赦吧,您的心简直比那烧火的锅底还黑。
楚郢哪怕是到了此刻还不忘腹排一阵,且腹排的对象还是阎王爷他老人家。
但腹排的再多也没用,来了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只有任人宰割了。
只是,楚郢还不免担心那个突然出现救他的少年是否也遭了玉龙煌的毒手,若遭了毒手,他是否也来了这儿?
想着,楚郢左右看了一遭,可除了自己孤零零的飘在这儿,和下面那些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的孤魂野鬼蛇虫鼠蚁外,再无别的生物。
楚郢不免心里窃喜,看来那少年要么是投了胎,要么就是没死,总之,两样都好,尤其最后一样最好。
想着,楚郢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只是又想到那突然出现的少年能震开玉龙煌的内力,可见武功也不弱,只是终究也没能救得了自己,楚郢还是有些不甘心。
不过,玉龙煌的武功就连在武学造诣上颇深的师父也只与他打了平手,自己与他单打独斗,不过是死的快与慢的差别罢了。
只是老天你至少让我查清到底怎么一回事再死也行啊。
悬飘在半空中,楚郢狠狠的朝着上方看不到云层的空中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又愤怒的表qíng。
他那根根青丝无力的在空中漂浮,那张俊逸到可堪比日月的脸已失去了往日的阳光,只剩下一层如宣纸般的煞白,那双骨骼分明又修长美腻的手指更是透明如水,完全没有一丝力气,只能在此逐波随流。
楚郢不知道自己飘在这儿多久了,只觉的那股恶臭熏的他的鼻子甚至脑子都要坏掉了,眼睛渐渐开始没有了支撑眼皮的力量,且慢慢的往下合去。
不止如此,楚郢还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也开始再慢慢的往下坠落,似乎很快就要落入河中,同那些孤魂野鬼一般,变成他们中的一员。
楚郢不愿这样,拼命的让自己保持清醒,只是到了yīn间,一切都不能随心所yù,他的眼睛已完全闭上了。
是什么声音敲进了他的耳畔,乱糟糟的,吵吵嚷嚷的好不烦心,但也多亏这个杂乱嘈杂的声音,让楚郢霎时间睁开了他已慢慢阖上的眼。
只是眼睛才一睁开,面前景象却大不相同。
此刻,那块区域看不清底面的河面上正在慢慢的隆起层层建筑,高楼房屋,亭台楼阁,雕栏玉砌,花糙树木,糙堂莲池,应有尽有,这是一所极其宽敞华丽又不失雅致的宅子。
只是此时,这宅子内正燃烧着熊熊烈火,那火大的几乎把整个忘川河都被包围了起来,仿佛河面上都被那断掉的房梁,挥洒的火星而占据,再也看不见孤魂,看不见蛇虫,只余栋栋房梁坍塌而下。
里头的惨叫声,呼救声,奔跑声,都是那样的真切,真切到让楚郢想迈动步子朝那奔去,想去帮他们一把。
只是奈何他的身子半分不得动弹,只能看着面前的房屋如山洪bào发般层层坍塌,一具具烧焦的尸体在河面上狰狞的漂浮着,直看得人连连作呕。
且,明明是浓烟万里,熏得人睁不开眼,可楚郢却发现自己能看清里头的每一个人每一间屋子甚至每一件古玩。
难道这是死了成鬼的特权?还是这海市蜃楼太不bī真了?
楚郢不由胡思着。
正看着,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被面前突然飞过来的一团huáng色光晕所牵带着往前走,直直穿过那烧的漆黑的门栏,烧的恶臭的尸体,快速且猛烈的冲进了这所大宅最里的屋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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