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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万安

作者:苍海/红河 时间:2023-01-02 08:45:07 标签:苍海红河

  在释郗容回营帐之前,已间歇地有雷声大作,那时他还不以为意,却没想到自己帐里有一个人已经被吓得半死。

  他蹲下身,按住丁常的头顶。

  「常儿。」

  丁常没应声,耳朵捂得太紧。

  释郗容只好qiáng行将他的双手从耳朵上掰开,沉声说:「别怕,不会有鬼魅从雷电里跑出来。我就与你睡在同一帐下,我就在这里的,你不要怕。」

  「呜,我不要……」丁常连连摇头,看来已被先前的雷声吓得有些魂不守舍,「你带我睡,你别丢弃我,抱着我睡好不好?求你了,行行好,千万别让我一个人……」

  这个提议,不可不说是qiáng人所难。

  不久前的夜里发生的事,至今释郗容仍然记忆犹新,每当想起,心中就是一阵懊恼苦涩,甚至担心过丁常会不会就此对他不再理睬。

  然而此刻他却说,让自己抱着他睡?

  「常儿,我没有让你一个人。」释郗容只能尽量安抚,「我这不是与你在一起么?我不会离开你,我就在你身旁,看着你睡,直到你睡着,这样行么?」

  「不行不行,我闭着眼睛,哪里知道你在不在,你走了我也不知道……」

  「我会握着你的手。」

  「唔,不要再说了……我这样求你你都不答应,我不再求你了,你根本不疼我……」

  「常儿……」

  「那你别管我了,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你别管我。」

  丁常自bào自弃地说着,挣扎地站起来,忽然,又是一阵雷声轰隆。

  「哇!」一声惨叫,丁常整个人蹦得老高,往前一扑,再次挂在了释郗容身上。这一次,他甚至手脚并用。

  释郗容真的哭笑不得,至此他已觉悟,那样半吊子的安抚,是没办法将已完全吓坏了的丁常安抚下来的。

  一般而言,男孩子不应该被雷电惊吓至此,只是因毁灭丁常家乡的那场洪灾,大宇瓢泼间,便一直有雷电相随,甚是骇人。丁常甚至亲眼看到一家五口人抱在一起被雷电击中,变成五块焦炭。

  当时尚年幼的丁常,骇得病了一场,天生就有点怕雷,后来更是怕到了骨子里去。

  「好好,我带你睡。」释郗容无辙地说,轻轻拍着丁常的后背,「常儿,你听得见吧?我带你睡,这样你可以放轻松些了么?」

  「呜呜……」丁常感动地泪流双行,「听见了,谢谢你,太谢谢你,呜……我一辈子都感谢你,你是大好人。」

  「傻瓜。」释郗容又心疼又怜惜,更多的还是无可奈何。

  为什么世上竟有这样的事?他上辈子一定是欠了这小子的。

  「别哭,听话。」他只能一边哄着,一边抚着丁常那一颤一颤的背,「别哭了,我已答应了会陪你不是?」

  「呜呜……你别理我,我哭一阵子就完了,没事、没事……」听这意思,丁常却像是反过来在安慰他。

  这真是让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低叹一声,他转身准备掐灭烛火,转念一想,又不知能不能掐。

  「烛火,要不要留着?」他问丁常。

  「没关系,熄了也行,只要你陪着我就好。」

  「嗯。」

  烛火掐熄后,释郗容走向铺在糙地上的chuáng铺。由于丁常一直挂在他身上不下来,弄得他不好墩身,只有先踩掉靴子,用脚尖撩开被面,再走上chuáng铺,最后缓缓坐下去。

  「常儿,你的手放一放,不然没法睡下。」

  「哦!」丁常乖乖放了手,又接到释郗容的示意,让他移动到一侧。而后,两人一齐睡下了。

  因为他先签订呃要求是抱着他睡,于是此刻释郗容就抱着他睡,并没有抱得太紧,也给他在自己怀里留了一个呼吸的空间。

  就这样轻轻抱着丁常,听着他轻微而柔软的呼吸声,不知怎的,释郗容忽而想到,他曾对自己说过的,作为一个让他喜欢的爹而应该做到的那三件事。

  这算不算是造化弄人?当时听了之后,觉得比较可靠的第一件没有做成,反而是比较离谱的后两件先发生了。

  世事真是不由人意料。

  释郗容无声苦笑,与此同时,外头又是一阵雷声大作。

  怀里的身子骇然一抖,蜷得更紧,并用双手捂住了耳朵。

  若要让他以这样别扭的姿势睡上一晚,绝对是一夜无眠。

  「常儿。」释郗容将他的双手拉开,抬起他的头,让他枕在自己臂膀上,正可以挡住他朝下的那只耳朵,再用手捂住他的另一只耳朵,这样他的双手就都可以解放。

  「唔……谢谢。」丁常小声咕哝,微抬眼往上瞟了瞟,只看得到身前人儿坚毅的下颚曲线,还有那突出的喉结。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心头狂跳如小鹿乱撞。

  其实,说要释郗容抱着睡,本意并无其他。他是真的害怕雷声,也一直怀念曾经他爹抱着他睡的每一个雷电jiāo加之夜。然而,释郗容,毕竟不是他爹。

  在爹怀里,他只觉得很安心、很踏实,而在释郗容怀里,他除了安心踏实,更觉得非常紧张。

  释郗容的每一次呼吸,都落在他的头顶。那qiáng健的胸膛在他眼前平稳起伏,沉稳的气息如cháo水般扑面而来,几乎让他感到无法呼吸。

  因为两人靠得近,释郗容很快发现丁常在轻轻蠕动,不知是不是哪里不自在,便问道:「常儿,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丁常心虚地应道,不敢让释郗容发现他的意图。

  对于那晚的事,至今仍记忆犹新的不单只有释郗容一人。不同的是,当丁常想起时,感觉并非懊恼,而是既羞赧又甜蜜。

  他记得释郗容最后说的那句,其实他也不希望是他爹。那是不是代表,释郗容对他像今天这样,诸如种种的怜爱,并非将他当作孩子,而就是出于……那种?

  若是如此,那么,如果他想将那晚的事继续……时候再告诉释郗容,其实自己真的不是他的儿子,自己骗了他,他还会不会责怪自己?

  就算责怪,毕竟木已成舟。但,如果只是如此而已,却是在没有意义。

  就算释郗容出于什么责任感而接纳自己留在身边,但其实心中还责怪自己的欺骗,假如他对自己并没有喜爱之qíng,这样勉qiáng而来的结果,丁常不想要。

  正因为担心会有这种结果,所以此时他也在犹豫。他不想再以儿子的身份与释郗容相处下去……然而拆穿的话,却要冒着太大的风险。

  丁常迟迟疑疑,又想、又羞、又怕,甚至想gān脆回到自己chuáng铺上去,不对着释郗容,心就不会这么乱。但他却又舍不得,舍不得这个人的怀抱、这个人的体温,甚至他的每一次呼吸。

  帐外依旧雷声阵阵。

  帐内的人,却心乱如麻。

  第七章

  数十天后,释郗容不负圣望,大挫异族,班师回城。他回城的第二天,正是大皇子轩辕直的十岁诞辰。

  虽说轩辕桓是个血缘冷淡的爹,毕竟十岁比较特殊,加上爱将征战大捷,他便索xing将两桩乐事并到一起,在京城内最富盛名的琼玉楼设了筵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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