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兰勾玉杏向晚
折兰勾玉一时qíng难自禁,另一手就抚上了向晚的脸。
昨晚上幸好她早走一步,不然就会看到杏香的惨状。微生澈出手不轻,杏香本昏倒在地上,稍顷身上qíng浓散发作,却被微生澈封了xué,连个呻吟发泄都不能有。他佯装醉酒,假装未觉,微生澈就这么站在杏香跟前,看着她遭罪。
许是绿袖胆小,又或者不敢下太重的药以免事后被察觉,杏香遭罪的时间好歹不算太长。饶是如此,她已然浑身虚脱一般,身下湿一大片,他也趁机假装酒半醒。微生澈见他醒来,道了句“你醒了”,便拎着杏香出了房。
今天一早微生澈便跟他说要赎了杏香,但杏香的人影却不见。
其实只不过是多花些银子,他并不关心事qíng的始末与走向。不过单凭绿袖,又岂有胆子动这心思?他忽然有些担心向晚有一天也会被设计。
傍晚时分,微生澈才又出现。
“杏香姑娘已赎身,从此她便是你的人了。”折兰勾玉笑,看着微生澈,双眸幽深若潭。
“好。”他如勾的眼睛微眯,愈发显得细长。
折兰勾玉手抚折扇,暖暖一笑,客套一句:“昨晚醉得太快,都没顾上你,失礼了。”
微生澈盯着他手中折扇半晌,却是扯开话题道:“近日圣旨该到了吧?”
折兰勾玉笑,看着微生澈,似真似假的玩笑:“澈,人人都道当今天下,唯沈相最能揣摩圣意。只可惜世人不知你夜明侯,不然岂有沈相这一声赞。”
微生澈垂眼,难得勾起嘴角笑。
几天之后,圣旨果然到了折兰府。正是命折兰勾玉担任本届科举的主考官、下月动身上京之事。
风神国的分封,不必每年进贡,封主对封地享有完整的自治权,经济上如此,政治上也有相对独立的主权。不过自从先帝登基之后,这样的qíng况有所改观。皇权的绝对权威发挥作用,几百年来对封地享有完整自治的封主,慢慢被皇权所忌,手中的权力开始变小。
科举主考官历来由进士出身的正一品官员担任,从无侯君主考的先例。今年科举忽然下旨让他担任主考一职,微生澈与乐正礼也被邀请,可想而知此次上京必不会简单。
若是这天底下还有让折兰勾玉顾忌的东西,那便只有皇权了。
不过也只是有所顾忌而已。
圣旨来得晚又急,行程就显得有些仓促了。
此行其实更放不下心的是向晚。但这一程,又注定不能带上她。
绿袖已被拨到金风阁,管家处也已jiāo待得分分明明,照理应该也是可以放心的。可是折兰勾玉心里就是觉得有些隐隐不安。
“什么东西?”回来时短,又要分别,心里纵有万般不舍,两人脸上却都不曾泄露太多。
折兰勾玉不回答,只将向晚的手握得更紧,暖暖笑道:“有事可找沈管家,或者潘先生。”
向晚笑,点了点头,加一句:“闲来还可以经常找金三佰。”
折兰勾玉不置可否,伸手抚向晚的脸,却是微微用力:“这一次时间会久些,可别再玩失踪游戏了。”
向晚吃痛,微蹙了蹙眉。原来对那件事,他心里一直都有想法,只不过她主动回来,他重于结果,不再追究罢了。可以想见,若是被他找到揪回折兰府,只怕那一顿火比起前两次青楼发火,定不是同一级别的。
“既然这么放心不下,可以带我同去。”除了那一次游学,她就再没出去玉陵。
他摇头,神qíng温柔,蓦地俯下脸来,含住那张微抿的小嘴。
第七章
直到折兰勾玉离去,向晚才摊开手。手心正中躺着一块兰形玉佩,温润暖白,就好像他脸上暖暖的笑。
是他贴身佩带的玉佩,更是折兰家族权与势 的召令。没想到折兰勾玉一句话也没说,就jiāo到了她手上。
向晚追出府,哪里还有折兰勾玉的影子。
三侯君按时上京。
折兰勾玉作为本次科举的主考官,与微生澈、乐正礼一道旁参了科举考生们的殿试。九年前,十三岁的折兰勾玉成为风神国开国以来最年轻的状元;而这一次,七十三岁的陈修,御前被钦点为状元,成为风神国开国以来最为年长的状元。
问及个人qíng况,这位熬到七十三岁才高中的新科状元凄然下泪,因为七十三岁高龄的他,竟然还未娶妻。皇上闻之实在不忍,当场说要御点婚事,过两天就下旨,以示体恤。是夜皇宫摆宴,三侯君陪席,聊着聊着,便聊到了向晚。对于自己最中意的青年俊才折兰勾玉收女徒一事,皇上也有耳闻,颇感兴趣。折兰勾玉不愿深谈,乐正礼经过三年的独自游学以及三年的城主阅历,早已不是当初的楞头青,看了表哥的眼色,便也打着哈哈扯开话题。
折兰勾玉担心皇上指婚新科状元的事,乐正礼自是明白了。微生澈历来沉默,一晚上除了必要的问答,不过临了赞美一句,“才貌双绝,尤其一手杏画,怕是放眼全国,都难有人能比。算一下,明年也满二八了。”
这一句话却成功勾起了皇上的兴趣。
“哪里,还是个孩子,身体又虚,出不得门,见不得人。”折兰勾玉似不经意的看了眼微生澈,对着皇上笑道。
向晚失踪的这几年,消息是尽量瞒下的,知道的人毕竟不多。
“哎,一说这事,朕又想起另一事。想当初,朕打算将七丫头许给你,心念刚动,算着你那时应了上京佐朕,恰可以面对面与你好好商议此事,怎料没几日就听闻你订亲的消息,朕的七丫头就这么晚了一步,怨了朕好长时间。”皇上作慈爱状,话至此一顿,声音愈发关切,“不过朕早前听闻兰陵陆家的小姐近几年身体一直抱恙,婚事一拖两年,现在qíng况可有好转?”
末了看向微生澈,眼神锐利分明。
当日他只提及想让折兰勾玉上朝任相,并未说起指婚一事,亦有心想借微生澈与折兰勾玉的关系,让微生澈当一回说客。微生澈也没让他失望,甚知圣意主动请缨走这一趟。本以为此次有过半成功希望,没想到不久后就收到了折兰勾玉的婚讯,出仕入相却依旧被婉转推拒。
兰陵陆家本也是官宦之家,自从娶了分封得城的兰陵城城主独女后,方辞官专心打理兰陵事务。两家族亲,这一桩婚事门当户对,亲上加亲,他身为九五至尊,心里想反对也不成。只不过,这一桩婚事搁得他心里难受。他本想招贤,却不料被折兰勾玉抢得先机。而且他定亲的是兰陵城城主独女的独女,当年先皇煞费苦心的分封,这一门亲事一结,赫然收封。
几十年的分封举措,削弱了三大家族的势力。只是联姻、独子、收封,将先皇的一招分封彻底击碎。折兰勾玉神色不变,依旧谦谦笑道:“其实小雪近来好了许多。我与她自小青梅竹马,如今这一门亲事你qíng我愿,我又岂能因她的小病而有所嫌弃,白担了这一身好名声。”
皇上不禁点头赞许,看着折兰勾玉,眼眸却是深邃:“爱卿如此重qíng重义,想必教出来的学生定也如此。令徒才貌朕时有耳闻,现又是待字闺中,不如由朕成全一桩美事,指婚新科状元,他日必定成为一段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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