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兰勾玉杏向晚
于是她也不坚持,轻声细语:“那我不成了土财主了。”
心里分明也是欢喜的。
回房侍候了折兰勾玉躺下,向晚不放心,又去看莫前辈与钟离。钟离本来说要守岁的,因为折兰勾玉身体不允许,便也作罢了。
莫前辈醉得沉,睡得沉。转去钟离房间,经过微生澈的房间时,却是听到一阵异响。
向晚贯来也不是好奇心过重的人。不过这响声委实奇怪,破碎沙哑的痛苦呻吟,让人闻之心惊,难受得紧。
向晚犹豫再犹豫,抬脚没走两步,却被里面的那一声“向晚”惊得失了色。
那是微生澈的声音!向晚心里一慌腿一软,扶了一旁的墙定了定神,慌忙逃离。只是这细微的声响也惊动了房里的人,向晚还没跑出几步,房门一开,她便被人抓进了房。
自然是微生澈,他的衣襟微敞,看得出是匆忙披衣起身。而房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赤luǒ着身体趴在chuáng上,背对着她,向晚一时也不能分辨身份,只知是个女人。
“大人这是作甚?”向晚深呼吸一口气,qiáng装镇定。
微生澈却是不说话,意味不明地看着她,衣衫半敞,露出一小片jīng瘦的胸膛。
“不打扰大人美事,我先告退了。”向晚微一行礼,还未转身,眼前人影一闪,身子一轻,定睛再看,她已在chuáng上,而刚才光着身子趴在chuáng上的人正看向她,不是杏香还有谁!
向晚这下真的吓到了。难道刚才破碎沙哑的声音竟是杏香发出的?她已经人事,自然明白若是缠绵时的呻吟,那么以杏香的声音,定不至此。再则杏香的青楼出身,任何qíng况下都不可能让自己发出那种可怕的声音!
“她怎么会这样?”这种时候,向晚竟然第一反应不是逃跑而是质问,心里隐隐明白了什么。
他却忽然笑了,笑容万分诡异:“这不是你说的么?我只是让她不敢想起来而已。”
“让她忘记今天晚上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让她想不起来,另一种是让她不敢想起来。”
当初确实是她这样说的,她以为,不外乎威胁警告,或者弄点什么药让她失忆,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她还是疏忽了。再看一眼杏香,娇颜依然,眼神却不再妩媚,看着她,神qíng木然。
第六卷第六章
她其实不曾对杏香有过什么好感。她曾是她小时候某一段时间假想的qíng敌,而且对jì女这个身份,明知不应该,心里还是难免有些轻蔑。虽然这种轻蔑,可能更多的是因为杏花与折兰勾玉。
可是如今看到她这样子,心里又是憋闷得难受。
她luǒ着身体,趴在chuáng上,神qíng木然,无丝毫羞耻与遮掩。那曾经魅惑男人的顾盼流转,那让人苏苏软软的娇娇嗲嗲,统统消失不见。这一刻她神qíng的木然,胜过身体的残缺,更让人心悸。向晚喉咙一紧,取过一旁衾被,便严严裹住了她身体。
微生澈见此,似笑非笑,走近两步,声音清泠:“这会子忽然想当好人了?”
一瞬间的迷茫。向晚心忖,微生澈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在她刚以为他开始站在他与折兰勾玉这一边时,怎么忽然感觉又不是了?
“我从来都不是好人,但我至少不残忍。”向晚说完滑下chuáng,身子一动,却蓦地被他推回chuáng上,未及起身,已被他以身压住。
“微生澈!”向晚怒推他,不料双手反被他一手掌握,高举过头顶,一时动弹不得。向晚怒极,不由骂道,“疯子,放开我!”
“既是疯子,怎么会放开你?”他笑,如勾的眼睛满意地看着向晚一脸怒色,一手抓着她的双手,另一手抚上她的脸,凑近几近相贴,“他是不是也是这样?”
他的手顺势而下,很快滑至她的耳畔,轻轻揉捏。
向晚反而笑了,忍住不适的感觉,眼神轻蔑:“你想借我的身体感觉他的味道?你竟卑微至此?”
脖子上一紧,他的手已然掐住了她的脖子,贯来清泠的脸上不由也恼了色。
向晚笑得愈发开心,软软道:“我只说出来看看莫前辈与小离,太久没回去,只怕他会出来找我呢,到时候被撞见了可不好!”
他垂眼不看她,手下渐渐用劲。
呼吸慢慢变得困难,向晚还是用力说完想说的话:“你即使杀了我,或者毁了我,也是得不到他的。”
他忽地松手,勾起嘴角似笑非笑:“不如我们试试,久不见你回去,他会不会闯我房里来寻人?”
说完不待向晚出声,便封了她xué,竟将她抱至chuáng头坐直身。
向晚惊觉他要做什么,苦于动弹不得也出不了声,只能眼睁睁地看他又将杏香身上的衾被扯落,竟也不忌讳她在场,径自宽了衣。
向晚赶紧闭眼,无奈人不能动,捂不住耳朵,杏香破碎沙哑的声音不断入耳,听得向晚一阵阵的揪心。
这样的尴尬与痛苦持续了很久,直到有人捏住她下巴,bī她睁眼,向晚才知微生澈终于完事了。
“他刚才从门外经过。”他笑,笑容诡异,光luǒ着上身,jīng瘦、与脸一般的苍白肤色,捏着她的下巴,还带着点沉重喘气,“不过显然没想到你会在房里旁观我们的房事。”
向晚挣不脱,亦开不了口说话,视线看向一旁的杏香,忍不住皱眉。她侧躺在那里,一身□过后的媚态,身上却是青青紫紫,衬着原来皙白的皮肤,显得有些狞狰。
微生澈手一动,莫名解了向晚哑xué,却又捏住她下巴,让她不容易发出大声响,只能断断续续支离破碎的拼凑成一句:“没有……一颗温暖……的心,你……活得……真悲哀……”
“你以为他的心,比我慈善么?”
他的手更用力,向晚努力弯起嘴角笑,淡淡道:“至少……他还有我……可以……互相取暖……”
他闻言眼里一抹戾色闪过,另一手抓过一旁的杏香,便按着她的头至他的□。
向晚瞥一眼,这一幕虽然让她的脸不自觉地烫了起来,可是这一刻她丝毫不想退却:“她……也是个尤物……哪怕你只肯……给她一些虚qíng假意……她也甘愿……为你取暖……”
她那时候忘了说,哪怕杏香看到不该看的,若是替她赎了身,让她承了恩qíng,她哪怕心里明白,应该也不会开口,不会泄露。
“那么你呢?你比她更像尤物。”他手微微一松,另一手又抚上向晚的脸,细细摩娑。
向晚看他,直直迎视着他,声音坚定中有温柔:“我来守护你的爱人,让他幸福,因为他也是我爱的人。”
微生澈有一刹那的失神,看着向晚,在那么一刹那的时间里褪却他所有的清与冷。回神之后,又比之前更清更冷。伸手推开杏香,拂了她的睡xué,手依旧捏着向晚的下巴,垂眼问:“你扶他回房,他可有亲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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