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妲己
任何人往来。”
“诺!”
二将领命,将军队里的骑兵呼啦啦几乎都拉拔光了,留下满地的步兵继续顶着烈阳赶路。
可到底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
当武吉南宫适领着先行军终于到达西岐山脚下时,探子来报,前方七十里处望见一支人马,旌旗——乃是成汤号色!
武吉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我擦,这不跟人玩命嘛。
蹙眉看着头顶酷日,天气炎热,身后的三千骑兵顶着这烈阳不眠不休的赶了一天一夜,皆已疲惫之极,可帝辛的西征军队已先一步在山脚茂林扎营,他们只有三千骑兵,自不
敢冒险进树林避yīn,只得远远隔着林在山外安下营寨,qiáng打起jīng神与商军对峙。
南宫适不由发愁,“丞相令我二人出城,在此处安营,可我们只有这三千人马,先至西岐能有何用?眼下又与敌军狭路相逢,不知援兵何时才能赶到,加之这一路上难为三军枯渴,此处又无林木遮盖,便是连休憩下来喘口气,甚至连一滴水也喝不到,恐将士们心有怨言。”毕竟丞相这没头没脑的命令是派遣了西岐军近乎所有的骑兵来完成,骑兵在战争中是最珍稀的资源,若这3千骑兵还未上沙场发挥作用就这样鲁莽的全陨了,失去骑兵的西岐军又如何能在这场大战中决胜存活……
武吉面色同样凝重,目光停在茂林深处那密密麻麻的成汤旌旗上,当双方的探子在阵前惊愕的打了个照面之后,商军竟视而不见般,并未趁机出兵灭了他们这支先行军。
他缓缓道,“敌军数倍于我,此刻按兵不动,应是他们心有忌惮,怕师傅故意设局引敌调虎离山,才暂作观望,但若明日师傅还未将援兵带到,此战——”
三千骑兵对数万人马,毫无疑问的全军覆没!
而他们心底都很清楚……仅仅明日,那四万兵卒是不可能赶得到。
武吉qiáng迫自己不再想下去,固执地笃定道,“师傅神机妙算,我想此番师傅定是成竹在胸,这般嘱咐自然有他的用意在,我们照做便是,师傅总是不会害我们。”
南宫适摩挲着腰间兵器,qiáng压下忧思,心中暗道,但愿如此吧。
很快,一宿便过去。
次日清晨,在武吉与南宫适一夜未眠的焦急等待中,一头苍鹰在他们营地上空不断盘旋,见武吉一出现,立刻直扑下来。
武吉按住正要拔出刀剑戒备的南宫适,“将军,先勿动手。我看这头鹰似有灵xing,且看它要做什么。”
果然,那头鹰去势虽猛,落在武吉肩上的力道却缓和许多,它在他肩上一停,扑扇扑扇翅膀主动露大腿……咳,不是,是绑在鹰腿上的一枚guī甲。
武吉刚一解下guī甲,那头鹰便扑棱着翅膀飞走了,他与南宫适头碰头盯着guī甲看完这短小的口信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置信的从头又看了一遍,没错,这guī甲上面怎么看也只有这一句话——
‘速速把人马调上岐山顶安营。’
这,这……饶是向来敬重太公望的南宫适也不由张口结舌,惊道,“此时天气热不可当,还上山去,那里又无御敌屏障,死之速矣!”
武吉挠挠头,“军令不可违,我们必须依命行事。”
二将一声令下,三军只得气喘吁吁,披着这身沉重的铁甲冒着高热又要登山去,沿途还要做饭,可无地取水,着实难当,一路上军士埋怨声不绝于耳。
这厢屯兵在茂林深处的商军见周军一早起来竟拉拔着人马往西岐山顶去,不由大笑,“这时节跑山上去安营,不过三日,不战自死!”
邓九公只需要舒舒服服的带着兵马在山下守株待兔,等着周军耗死在上头便可。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第三日
响午过后,姜尚领着百余虎贲和一排长长的马车方姗姗来迟,原本指望援兵相救的武吉南宫适见到这寒碜无比的百余人马,嘴角抽搐着,把人迎回营地了。
乱世浮生(四)
姜尚方一入军帐,便令武吉,“去营后筑一座土台,高三尺。速去速归。”
武吉带着满头问号领命而下,这当头那百余虎贲将随行马车驱到一处相对空旷之地,底下的将士早接到传令官的命令在这近百辆满载的马车前列队,姜尚上前揭开盖在这些马车上的黑布时,众军不由目瞪口呆——
神哟,这塞满车辆的厚厚棉袄是什么玩意?
不会还要他们……再穿上吧?
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这么个死法实在忒丢人了吧。
姜尚传令下去,给每个士兵一人发一件棉袄和一个斗笠,底下的军士再不愿意,也只得黑着脸痛苦的上前领棉衣。
苏苏这几天一直待在姜尚袖中,天气酷热,她被闷得快窒息,想透气,却又偏偏不能出去,着实难捱。尤其这是行军打仗,不比在宫中,可以每日沐浴,自己偶尔还能趁着夜深偷偷遁去稍为梳洗,而姜尚也是修行之人,虽然碍于军务不能勤洗,但他不知使得什么身法,身上惯常清慡无汗,也能将就。
可周遭的士兵就不同了,在这炎夏,军士们挥洒着大把汗水行军赶路,十天半月无暇洗澡是常态,于是……
这千万股浓郁的男人味阵阵袭来,无处不在,在这股子男人味的包围下,苏苏身为九尾狐比人类灵敏十数倍的嗅觉让她痛苦难当。苏苏从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期盼着封神大战尽快结束。
武吉的办事效率很高,huáng昏时武吉便回来复命。
姜尚颔首,入自己的营帐中洗漱后换上一身正式的祭祀道服,雪白的底衣上方浮着繁复而jīng致的云纹,他抽出发上的白玉簪,脱下发冠后一头如瀑乌发披散而下,苏苏早在姜尚脱衣时就避到一边,见他摘下挂在帐中的雌雄宝剑,开始净面焚香后好奇的探出头看着他披发仗剑的模样,“你为何突然作此打扮?”
姜尚对于仪容向来一丝不苟的严苛,她从未见过他在外人面前不束冠披散着长发。净了面,披发仗剑的姜尚仿佛回到少年时期,雪衣乌发朱唇,清冷的眉眼凝视着她,这样谪仙般的人忽尔勾起薄淡的笑弧,有种美丽得惊心动魄的暧昧感,想到他这模样要让其他人都看了去,她心中有股微妙的不悦。
“我要开祭坛,”姜尚将苏苏严实的藏在亲自布下的法阵里,“你别随意出去,我一个时辰后就回来。”
苏苏不置可否的哼了哼,便见他垂散着一头及膝的乌发撩开帘帐,缓步而出,只听帘外原本闹哄哄成一片的营地在这一瞬间突然安静了下来——
“师,师傅……”武吉磕磕巴巴地羞涩声音传来。
苏苏眉一皱,更加不悦。
姜尚一袭雪衣泰然自若的从一gān呆滞的军士面前走上台,焚香朝东方昆仑的方向屈身下拜后,开始布罡斗,行玄术——
不过顷刻间,狂风大作,吼树穿林。
被烈日曝晒的gān燥尘土被这无名风高高卷起,伴着飒飒风声捻成似雾的灰尘笼罩在营地上空,令众人皆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