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夜
“前段时间,为备战宁曹之战,杨震飞以南方军总参谋长的身份巡视洛抛驻军,可能是出于扩充实力的想法,他檀自在新民等地成立了四个旅的军力。父亲知道后非常生气,罢了他的官。所以宁…曹之战才有我代替武叔被任命为前敌总司令一事。最近父亲认为内外形势复杂,杨震飞是有才之人所以复其原职。”谭少轩说的似乎有些漫不经心:今晚请他们吃饭,一来是以后的日子少不了打jiāo道,另外我想杉儿能从后院着手,尽量融洽关系,毕竟都是一家人。”就这么简单?骆羽杉却觉得事qíng应该不象他所说的这样单纯和轻松。
而且,骆羽杉发现,似乎对他越是重要、越是难处理的事,谭少轩表现的就越是不动声色,甚至给人漫不经心的感觉,或者这是他思考、处事的特点?
蓦然,又想起那日自己和威廉姆共进午餐的事,谭少轩不可能不知道但是直到现在他竟然只字未提,那是不是可以认为其实他是很在意这件事的”最终他会怎么做呢。想着骆羽杉忍不住又看了谭少轩一眼。谭少轩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来,一边站起身一边将她拉进了怀中,微微俯身在骆羽杉额上轻啄了一下,低声笑道“走吧。
两人下楼,夏汉声站在车子旁似乎有些着急,看到他们连忙打开了车门
车子进了法租界,在颇为安静的香猢路一个四合院前停下来。
四合院有些陈日,灰砖灰瓦,雕梁画栋,与大帅府的建筑有些相似之处。从四合院的大门走进去左转不远处,竟有一栋小小洋楼。主色为米白,绛色铁瓦,风姿华贵,有些与四合院不协调的怪异。洋楼一侧有块不大的木牌,上面写着“孟府”两个字,一边往里走谭少轩一边轻声道:这孟府是原来清末的官宦门第,清亡以后,门庭衰败,捉襟见肘到变卖家产的地步。但是大户人家,排场面子紧要,虽家道中落,口腹之yù不减当年,于是便悄然办起了家庭私宴,从仅供亲朋好友享用到后来声名鹊起,慕名而来者渐多,生意倒也火爆。来者不仅要提前三五日预订,而且每天只做两席每席要价四十金,是凌州有名的‘贵府菜,。
二人说着,迈步进楼便有一身着长衫、长相富态的中年人笑着迎上来:在下特意在此迎候大驾,司令官和参谋长他们已经到了,少帅请谭少轩淡淡一笑,很有礼貌地颌首应了打枕孟先生。”说完带骆羽杉上了二楼,夏汊声紧紧跟在身后。
上楼北侧便是一条长廊,墙上桂了不少名人字画夏汉声紧走两步站到大厅门前,站在那里的几个侍从刮官看到谭少轩忙立正山谭少轩扬扬手,骆羽杉随他走近了便听到里面有笑语声传出来。谭少轩看了骆羽杉一眼,脸上的笑意渐浓二人相携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套间,外面中间有几张黑皮的沙发,一张红檀木茶几上摇着茶杯等物,后面是个圆圆的月亮门,看得到里面是一张圆形的檀木大桌子,配套镶了云石的椅子。厅里墙壁上同样桂了不少字画,窗下墙边矮几上是几盆榆村做的盆景,旁边站着一个个子不高身量小巧的男子正看的出神;沙发上一边坐了两个五十几岁的戎装男子旁边是三个年纪不等、身着旗袍的妇人正慢悠悠喝着茶,轻声细语地说着什么。
谭少轩忙紧走两步,笑着叫道:“武叔、老虎叔抱歉小侄来晚了。接着笑嘻嘻和那三个妇人打招呼:二姨娘、三姨娘、眉姨娘好!杉儿今天特意来给几位长辈敬茶,请几位姨娘以后多疼疼侄媳妇。
三位妇人闻言均笑起来,其中一个笑着拉了骆羽杉的手道:“侄媳还用姨娘们疼。我可是记着呢娶了一回侄媳,你小子竞连dòng房都不许人闹连警卫连都上阵了,从老辈里数,哪有你这样霸道疼媳妇的?
近处看清了,骆羽杉对这个妇人有些印象,她脖颈处那点黑痣最是特征,应该是王老虎的二姨太所以忙笑着行礼姨娘好。
二姨娘拍拍她的手,转头笑着对身旁另一位妇人道:三妹妹,你看这侄儿媳妇是不是越来越俊了?比结婚那时看上去还年轻些呢。”骆羽杉一听她叫三妹妹便知道是谭少轩叫的那个三姨娘,忙也笑着礼貌地打了招呼,三姨娘眉目慈善,笑得非常慈祥“不怪老二舍不得,这么好看的人儿,怎么舍得给外人看了去。再说,我们这块儿,多是土匪一样的粗人,看到这仙女似的好女儿还不个个眼里生出钩子来?”
几人闻言笑起来,旁边一个徐娘半老却依旧很是娇媚,风韵十足的妇人笑着接过话来道羽杉可还记得我。骆羽杉忙笑着行礼“眉姨娘好,你身子全好了吧?也不见您再来,想去看您,又怕冒昧。
二姨娘和三姨娘有些诧异地咦了一声,二姨娘道:奇怪,眉妹妹,你不是回来不久吗”怎么和侄儿媳妇,你们已经见过?”
第二卷 妾意郎qíng 第十七章
眉姨娘笑着点了点头“我们可不是第一次见面。前几天我刚回来身体就有些不舒服,二姐姐建议我找羽杉看看,几副药下去,好啦。这可是一剂药治好了二姐姐感冒的良医,你们不知道吧?
两人看着骆羽杉笑着点头,有些惊异于平常对人总是不即不离的顾横眉对骆羽杉颇是亲近的态度。接着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站在一旁陪着笑脸的谭少轩一眼,二姨娘道“二少,想不到你还真是有眼光呢。
谭少轩有些得意地笑着没有说话,点头打过招呼,便向站在盆景边的杨震飞走去。
这时,主人家见客人到齐,便上了冷盘,王老虎扬声招呼大家入席,于是众人先后走进里间,一番推让,各自坐了下去。骆羽杉才明白三姨娘原来是武元兆的一姨太,于是以晚辈之礼和三个南方军政府举足轻重的人物打过招呼。
王老虎目光灼灼一边说“好好!一边哈哈笑得骆羽杉烦有些窘;有些富态的武元兆则完全是一副慈祥的长辈模样,话说的很客气;而杨震飞则只是看了她一眼,微微淡笑什么话也没说。
他们带来的竟都不是正妻而是妾室,这个认知令骆羽杉有些惊奇,略一思索旋即明白,这不是正式场合私下的宴饮无谓正室妾室,也明白了这一个妇人在各自的男人心中定是最得宠的。
王老虎是个膀闹腰圆的北方大汉,xing子直脾气爆,所以似乎二姨娘也沾染了一点类似的胖xing,见几个男人开始讨论喝什么酒,忙笑着问道“眉妹妹,你对酒最有发言权,今儿个我们娘几个也要饮几杯,你说我们喝什么?
眉姨娘笑着道“算了,这几个人碰在一起,等会儿必定会喝得酩酊大醉六亲不认,我们不能和他们一起闹酒
日本人可恶,但我倒是喜欢日本的清酒,清淡而五味俱全、回味也好,你们看”
你是行家,就不要问我们了,侄儿媳妇你呢?”三姨娘笑着说道。骆羽杉忙道:我不会喝酒还是姨娘们说了算。”
眉姨娘便也不再问,转头招呼侍者拿了瓶月桔冠上来,这时菜已经上得差不多,葱油海参、清蒸翅子,红烧熊掌以及燕窝、鲍鱼等满桌子山珍海味
一旁四个男人开了几瓶老白gān,王老虎拿起杯子嘘溜一下饮了个gān净,扬声道“咱爷们儿喝酒也秀气起来啦。来来来,大碗倒,牛眼似的杯子,喝着累。我说二少,这回你可是真长脸,宁曹这仗打得,痛快!不愧是大帅的犬子,老虎叔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