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蹉跎曲

作者:绯寒樱 时间:2023-01-09 18:04:12 标签:绯寒樱

  “多谢姑娘挂怀,盟主内力深厚,想来多修养些时日应当无碍了。”

  我点点头,他忽又似别有所指道:“姑娘,夺雁令在手,可随时出入梅鸿楼。”

  这我当然知道,可梅鸿楼,我此生真有机会去么,到底该如何呢?我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那你还会在这里呆几日?”

  “半月左右。”

  “然后便回梅鸿楼去?”

  他微微颔首,我想了想便告辞离开,一路催马疾奔,行到扩云山脚,我才轻轻说了句:“樊落,你是故意的吧。”

  她似愣了愣:“什么故意?”

  我侧首望她:“还需要我明说吗?你虽然xing子直率,却并不是没头没脑之人,今天这一出,是想演给谁看呢?”

  她像是慌了神:“小姐,我错了,你知道我一直以来都按捺不住xing子的,真的只是想瞧瞧这夺雁令的风采,并无别的意思!”

  我瞧着她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对付她这种人无需多言,默然不语便足以让她自乱阵脚,况且我知道,她一人绝不可能有胆做这样的事,其中定有阿痕的份。我淡然勾出一抹笑:她们的心思我都知道,可是世事又真能如此一厢qíng愿吗?可为什么周围的人都想把我往他那里推,难道我真的做错了?错得那样离谱吗?

  回了圣山,幸好他们并未苛责,只嘱咐我以后再别贸然下山了,我自然是应承了下来,尽心尽力花了十日终于炼好了丹药,给各宫送去了一些,又取了凝香、归真、太清、蓝阳各一十八颗,装在个镶金的锦盒中派人送去湛澐驿。无论怎样,我都不希望他有事,江湖俗事虽多,可总该要疼惜自己的啊,何必那样拼命呢。只盼,只盼他能明白我的心,从今往后只将自己摆在最要紧的位置上,莫要在我身上多花心思了。

  落月成孤

  山上的日子一如平常,我每日炼药、习剑、抚琴、刺绣,总能把时间排得满满的,很快夏天便过去了,秋风夹带些许寒气袭来,园中桐叶纷纷飘落,如huáng蝶翩然。秋之寥落凄凉桐树总能最先感知,抖落了一身的翠叶,只留下枯枝脉脉,还要苦苦挨过这样的寒冬。

  我的心境也一如此刻萧瑟的秋风,在山间飘忽dàng漾,无处停留。记得他曾说过,梧桐引得凤凰来,是象征恩爱长久的树木。抬头仰望一片青空,抑不住心中隐隐的痛楚:恩爱长久对我来说尽是奢望啊,一个连是生是死都由不得自己做主的人,又何来幸福,何来希冀呢?

  拾起一片枯huáng的桐叶,微微在手间转动:这几月过去,也不知他的身子好些了吗,自上次回山之后,她们依然遵着我的话再没说过他的qíng况,可是我只是不想听到那些胡言乱语的小道消息,他的伤势如何,却为何也不告诉我?我失神地将桐叶揉在手中,再展开的时候,已碎成了一片一片。

  算了算了,只要他还活着就好,再说她们听来的也只是江湖传言,作不了真的。只是,上回在苍国闹的那一出,必定又给他带去很多麻烦了吧,我就是猜也猜得到江湖上传成了什么样子,夺雁令不在盟主身上,竟然被个十来岁的姑娘捏在手里。唉,怎么我总是坏他的名声呢,这也要怪他,好端端的gān嘛把那样重要的东西给我!

  我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踱回倾音阁:知道他想尽他所能的护我周全,即便他的人不在我身边,也必定是时时注意我的。那次的事过后,我心里便如冰雪般清明,他一定是吩咐了手下,若见着手持夺雁令的姑娘必要随时护在身侧,所以,所以回山的时候,身后一直有人跟着,跟得那样近,连月痕樊落都发觉了,他还真是不放心呢!

  我勾唇一笑,心里一下子欢喜起来:那么远的距离,都能感受到他细密的关怀,这人的心还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怎的比女儿家还细致呢?

  我以为现在的心绪已足够平静,再不会想他想得心焦了,也许,也许真是放下了吧,我本就对他没有太多的qíng意,这几年来也养成了清冷的xing子,他待我再好我也只把他当作朋友罢了。朋友,是啊,我关心朋友的伤势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只是我没想到,回了倾音阁刚想推门,却听见她俩正兴致勃勃地聊着天,我耳尖地注意到谈的是他,便屏息立在门外侧耳倾听。樊落嗓门大得很,没我在她更是像个喜鹊一样喳喳叫个不停,我边听边偷偷笑开了:他,他还真是有趣,竟然信了佛,日日在梅鸿楼研读佛经,难道佛祖便能渡世间苦难,救民于水火,也能管江湖上的那些打打杀杀?真是笑话!不过江湖上那些追捧他的人竟也开始醉心佛法,倒也是好事一桩啊!多念几遍经便能少杀几个人,杨大盟主啊,难道你竟是在打着这样的主意吗?

  我正捂着嘴乐不可支,忽听樊落语气一转说道:“阿痕你可听说了,上次盟主受伤后,那个白道第一的美人申飞雪堂而皇之住进了梅鸿楼,说是为了照顾他的伤势,哼,谁知道打的什么鬼主意呢!我早猜她没安好心,你看吧,后来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申老庄主果然去提亲了。哼,说什么梅鸿楼从来没女人,现在不就有了么,难道他已然忘了我们小姐,可,可几个月前不是还派人送了琴过来,长相思,长相思,不至于这么快就变心了吧!”

  我呼吸一滞,只觉胸中一阵抽痛:他……要成亲?怎么会,怎么会呢?才不过三四个月,长相思真的断相思了?难道,男人的心真的那么容易变,没了希望他便不会再等下去?

  唇舌之间隐有苦涩缓缓漾开,我猛地推门而入,樊落正手舞足蹈说着什么,见我脸色不悦便立时住了嘴,我掐着手心故作轻松道:“杨大盟主要成亲了?那是好事啊,樊落你怎么不说下去了?”

  她瞧了瞧月痕嚅嗫了半晌却说不出话来,我将目光扫向月痕,她略微一笑说道:“只是说申老庄主去提亲,还不知盟主是否答应呢。”

  我轻舒口气道:“江湖上传他不能人道,那申飞雪难道不知道吗?还是她用qíng如此之深,半点都不在乎?”

  月痕斜睨了我一眼,似笑非笑道:“别人不知道这传闻是真是假,小姐你还能不知道么?”

  我脸上微烫朝她瞪去:“我知道又怎样,难道她也知道?”

  我本是随口说说,出了口才发觉这话颇值得推敲,会不会她真的知道,所以才……一时间我心乱如麻:他受了伤,她想去照顾本就是会叫旁人说闲话的,可他竟然还让人家住进了梅鸿楼,这远比先前与我的流言要可信得多!梅鸿楼从来没有女子留宿,尤其是这样貌美而娴雅的大家闺秀,我该说什么呢,我还能说什么!永生永世的爱,便是这个样子的?

  我垂了头凄苦一笑:是我说拿他当朋友的,如今,便真的只是朋友了,将来他娶妻生子,能真真正正享受到幸福永华,长乐未央,这都是我所不能给的,他确实不该为我苦苦守候啊。我早已拒绝了人家,如今还能怪他的绝qíng么,我不是早希望他能放下与我的过往,去寻求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如今他寻到了,我该替他高兴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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