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寡欲
倾心也笑:“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这个人连老鼠和猫都怕,但是却不怕威胁。”
婉清狠狠地瞪着她,“你可以不怕我,但你能不顾他?你的存在总是他的弱点,这次不过被皇阿玛夺爵锁拿,要是被他的对头掌握,却可以给他更严重的打击。不要试图考验一个男人的爱qíng,如果把你和他的梦想放在一起,你猜他会选择哪一个?”
他会选哪一个?倾心很清楚。这并没有什么错,男人大概都会这样选,要是他一无返顾地选了她,那倾心才会觉得不可思议呢。不过么,男人通常不到势不两立之时,都会妄想江山与美人同抱的。现在的问题是,她能不能为了他给予的爱,陪他去战斗?跟他的妻子斗,跟他的敌人斗,跟他的命运斗。要她放弃自己与生俱来的世界观和爱qíng观,放弃自由、懒散和良善,学着yīn谋阳谋、步步为营,以一句“身不由己”推掉手上沾染的血腥,做尽这一切后,再陪他一同走向那个命定的结局,倾心觉得自己没有足够的信心和勇气坚持下去。
“他会选哪一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选哪一个。”倾心平静地看着婉清,清晰地说。也许归根结底,她终究不够爱他,不愿意为了她不确定的东西,付出一切,尊严,生命,整颗心。这一点上来说,她其实已经输给了婉清。
“他,还好吗?”半响,倾心才幽幽地问。
婉清轻叹,“说实话,不好。他那么心高气傲的人,被他一向崇敬若神的皇阿玛如此打击,怎么能好?但是,他知道该怎么做。只要不牵扯到你,他就是个完美无缺的人。”
“完美无缺那就不是人了。婉清,如果我是你,我倒宁愿他心里还留有一个柔软的角落。那样他的心才不会在坚硬和寒冷中彻底死去。如果你期望他终有一天会喜欢上你,就不要把他bī到绝地。”倾心站起来,淡淡说完,再不看她一眼,纵身跃入黑夜里。
“花想容”的大门上已经被贴上了封条。倾心远远望着,昔日的热闹如今都变作了冷肃。想起一年多前,她在这里放出豪言壮语,要做大清第一美容师,彻底改造深庭内院里的女人们。言犹在耳,世事却偏爱跟你开玩笑啊。早就应该知道,在古代创业不是那么好混的。要么上头没人,被有钱有势的人欺压死,要么上头有人,却要被利用被牵扯被算计。哎呀,罢了罢了,好在她还从中赚了一点钱,清点钱庄里的银票,竟有一万两之多,总算有了自己的私有财产了,也算没白费功夫。
其实收获远不止这些。这里还有她和胤禩的许多美好时光。这里有他温柔的笑语,怜爱的轻叹,甜蜜的亲吻,坚定的誓言,还有别扭却坚持下来的歌声。他留给她的,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深qíng和包容。正因为太过美好,以至于她如此胆怯,不敢用岁月证明美好的恋爱其实也可以永恒。她怕将来有一天,命运的砂粒会将这份柔qíng磨得粗糙,在彼此的心上划下伤痕。深qíng终将淡去,爱恋却变成了索取、幽怨、悲伤和折磨。在两个人的世界里厮守,终究脱离现实,是一场早该醒来的美梦。
胤禩,你会怪我么?不知一向温润如玉的八阿哥bào跳如雷是什么样子?倾心低笑,胤禩,我不是变心了哦,只是我很自私,明知你的结局,明知不能改变历史,更重要的,明知陪你到老的是别的女人,唯有自己先逃开,在qíng浓时戛然而止,余生都会记住这份美好。你的人生还将继续命定的轨迹,而我也许很快就会离开这里。即便我回到另一时空,也会永远记住你笑起来的样子。胤禩,谢谢你,开启了我心中那扇叫莋爱的门扉。
倾心在寒风中久久站立。明明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只是偶尔坠落在这个时空的一粒尘埃,离了她,什么都可以照常运转。他或许会痛上一阵子,却什么也不会改变,仍旧去追寻他的梦想,甚至脸上那丝惯常的微笑都不会消失。可是,说不清的悲伤仍旧压得她呼吸困难,yù哭偏偏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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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收藏推荐啦。呵呵,天天吆喝,不知有没有亲被吆喝的不耐烦,gān脆上来就投了某生的?
没办法啦,某生习惯每次和大家jiāo流点什么,可是留言很少,不知说点啥。
看来还要习惯一个人自说自话啊。
第四十一章 寒冬腊月下扬州
更新时间2008-7-16 10:15:59 字数:2582
“倾心,怎么了?没jīng打彩的,病了么?”邬思道第N次看了看拨来拨去挑菜,却没吃几口下去的倾心,终于忍不住问。
啊?倾心从失神中被叫醒,先生眼中淡淡的担忧让她有些不好意思,抓抓头苦恼地问:“先生,你认不认识什么世家làngdàng子之类的?就是那种风流倜傥、潇洒不羁的美男子,胸无大志,吃喝玩乐,不爱家业爱美女的?”
“做什么?”邬思道随口问。
“征婚啊。”倾心随口答。
“噗”,邬思道一口茶喷出,顾不上咳,指着倾心又问了遍:“做什么?”
“……征婚。”先生反映这么大做什么,吓得倾心有些讷讷的。
“咳咳……”邬思道咳个不停。倾心赶紧又是拍背,又是递帕子。好容易止住咳,邬思道狠狠地敲了一下她的头,骂道:“早晚被你吓死。”
倾心摸摸头,辩道:“征个婚而已,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好吓的?”
邬思道瞪着她叹气,“你这样留家里叫我怎么放心?”说着推她回房,“快去,收拾你的行李去,明天跟我们一起走。”
“去哪啊?”倾心被推着走,扭头问。
“扬州。”
“扬州哦,好好,扬州好,美女多的地方,帅哥肯定多。”倾心屁颠屁颠跑回屋收拾行李去了,留下邬思道站在原地更大声地叹气,这样带她出去,岂不是更不放心?
不管怎样,倾心还是跟着邬思道出了门。上了马车才知道,原来所谓的“我们”,就是四阿哥、十三阿哥和邬先生,现在加了一个她。本来他们要骑马的,四阿哥突然决定乘车,说是天冷了坐车舒服。
四阿哥家的马车够大够豪华,四人坐着都很宽敞。小桌、锦凳、暖炉、熏香、喝的茶、吃的点心、看的书,简直无所不包,样样齐全。倾心怀疑,就是想要痒痒挠也能从那些分门别类的小格子里找出来。
还未出京城,倾心就觉出不是味来,合着他们拉她出来玩,就是为了找个使唤丫头啊。一会儿给这个倒茶,一会儿给那个递水,要不就是磨墨翻书。不过有事gān倒也不错,起码不会太无聊。可出了城后,那三人不知在低声商量什么,全把她晾在了一边。倾心翻了会儿书,实在没劲,不禁想念起麻将扑克来,以前无聊的旅途可全靠它们消磨时光啊。
想着想着,灵机一动,麻将是不可能了,做副扑克牌应该不难。倾心兴致勃勃地找出一些硬纸笺又裁又画起来。
“做什么呢?”十三阿哥凑过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