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寡欲
接下来几天,事qíng出乎意料的顺利。十三阿哥和邬思道在苏州已经说服了卢金茂出资。本来以为马人杰这边还要再磨些日子,谁知马本初这一跑,倒给四阿哥他们找了个好把柄,马人杰权衡利弊之下,态度立即来了个大拐弯,不仅老老实实地捐了八十万两白银,还主动做起盐商工作,不几日就凑了二百万两,再加上卢金茂那派里出的二百万两,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此行从盐商手里募集了四百万两白银。一部分买成粮食着人从水路运去山东,一部分银两则派重兵押运山东分摊赈灾。
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作东,在私园里宴请所有捐资盐商,宣读皇帝快马送来的嘉奖圣旨,对马人杰和卢金茂等人给予了名誉爵位的表彰,表面上获得了皆大欢喜的圆满结局。
差事一了,四阿哥就吩咐收拾东西回京。年关将近,总要赶回去过年的。
坐在北上的大船里,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他们总结了一下这次来扬州之行的经验教训,决定由邬思道起糙,写份关于在全国设立慈善基金的折子呈给皇上。四阿哥注意到倾心大半天也没见人影,留十三与邬思道商议具体细节,自己踱出专舱去寻她。
甲板上,倾心披着银貂披风,执着一把油纸伞,正望着雨雪霏霏的运河出神。寒风chuī起她的发,雪白的小脸上全无血色,隐隐有些落寞和伤感。
四阿哥看着她有些怔忡。她身上难得一见的疏离和冷清,让他觉得不敢碰触,好似一伸手,她就会像这雨雪一样消失无踪。陪她呆立半晌,怕她chuī多了风受寒,艰难开口道:“心儿,你在怪我么?放下一切,天涯海角的逍遥去,你以为我不想么?可是这只能是深埋在心底的一个梦。我生在皇家,肩上自有皇家的责任和担子,又如何能割裂所有,不顾而去?心儿,我……”
倾心转过脸来,淡然一笑:“咦,四爷,你还在想那件事啊?要我是你,最好忘掉,该gān嘛gān嘛去。那日不过看你好似羡慕人家私奔,我说来玩笑的,你可别放在心上。”
她就站在他面前盈盈而笑,解手可及,他却觉得从未有过这么一刻,她离他如此遥远,遥远到好像天边的一缕云,自己终将抓她不住。
第五十七章 最后的缠绵
害怕失去的东西,下意识就会攥紧手心。完全的摊开手,需要绝对的自信。
四阿哥不自信。或者说他本来对任何事都很自信,却独独对倾心,没了这份与生俱来的自信。
在船上的这些日子,他几乎不允许倾心稍离他的视线。“把那本折子递给我。”看着坐在他面前,装模作样捧着本书,其实早就神游太虚的倾心,四阿哥放下笔,恶声恶气唤她。她就是有本事即便人坐在你面前,思绪也不知飞到了何处。他需要不停地跟她说话,才能拉得住她的天马行空。
倾心其实并没想什么,只不过有些困倦。闻言忍不住白了四阿哥一眼,折子就在他手边,却要她越过桌子拿给他,这不是没事找事是什么。见她的眼神重又恢复灵活,四阿哥微微一笑,把她那个白眼自动忽略。捏了捏僵硬的后颈,伸展下双臂,说道:“知道你无聊,不如今日靠岸后,我陪你上去逛逛?”
倾心思量他的神色,不像是逗她,拍手笑道:“君子一言,不许赖账。”
四阿哥拉过她葱白的小手,合入自己掌中,这种握在手中的感觉很踏实,心qíng不由大好。“我什么时候赖过账?我们现在就去。”
船靠在刚进山东地界的一个小镇上。镇子虽然不大,但因往来通商,倒也甚是繁荣。倾心一上岸,就轻快地穿梭在沿河岸铺展开的一条街市上,好奇地这看那看,东钻西蹿。
此地人口不多,地盘也不是很大。四阿哥倒不担心。索xing放了手让她自己玩去,只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刚开始还看到她素白的身影在街市中穿梭,一眨眼功夫却失了她的影踪。四阿哥心下一紧。忙向后招手,叫来侍卫暗中寻找。自己也在不长的街市中来来回回找了几遍,就是不见她地影子。
这下四阿哥真的急了,刚要再派人出去,忽然看到街市尽头,有一座小小的山岗。心下一动,快步赶去。不一会就爬到了山顶,倾心单薄地身影正临河立在崖边,夕阳染红她面对的天空和脚下地运河,素白的衣衫上都染了层微微的彤色,有种不真实的妖冶。
四阿哥慢慢走到她身后,控制着呼吸和声音,微微嗔怪道:“这么美的夕阳,怎么不叫我一起来看?”
倾心侧头看他。明眸含笑,语气无比认真,“美景要自己去发现。我要硬拉你来。你看到地不过是我要你看的,总会有些不qíng愿。”
四阿哥咀嚼着她的话。觉得似乎有些道理。不过仍习惯xing地驳她,“你不叫我。怎知我不qíng愿?”
倾心哈哈大笑,指着四阿哥道:“好好笑哦,我们跑这儿来讨论子非鱼,安之鱼之乐这么高深的问题,是不是吃饱撑的?”
四阿哥仔细看她明媚的笑颜,一如既往的纯净,丝毫不见yīn影,不由放下心来,宠溺一笑,道:“非也非也,我现在可是饿得前胸贴后背。”
倾心上前,笑嘻嘻地挽起他的胳膊,“我也是。我们快回去吃饭,今晚你叫厨子做条糖醋鱼好不好?天天都清蒸,我吃得都快吐了“你怎么不早说?想吃什么告诉我,别委屈自己。”四阿哥暗道疏忽了,厨子只知他口味清淡,鱼以清蒸为主。她虽然吃得不多,却从未说过什么,却没料到并不喜欢。
当天,倾心就吃到了美味的糖醋鲤鱼,一整条鱼被她吃了大半。十三阿哥要来抢,也被四阿哥用筷子拍了回去,气得他嘟嚷他四哥“重色轻友”。四阿哥也不理他,索xing将他面前地冬笋一并拿到倾心跟前,倾心吃了一大口,挑衅地看着十三。十三阿哥虽然对她怒目而视,却掩不住眉眼间的喜悦。这些日子莫名的低沉之气看来过去了啊。
饱食美味,心qíng也会好很多。因此夜里倾心回房休息时,四阿哥跟过来,她并未如以往一般将他推出去,而是微红着脸靠在门边看他。四阿哥对上她波光流转地明眸,热血上涌,一把抱起她进了房,向后踢上了房门。
头一次,倾心没有挣扎,静静地躺在chuáng上,任四阿哥轻轻解开了她的衣衫。感觉他地目光慢慢抚摸过她地身子,带着灼热与温qíng,专注与怜惜,她觉得自己开始发软发热,像是初chūn的冰河渐渐融化。觉察到她地变化,四阿哥欣喜异常。倾心初通人事,身体虽敏感,心理上却很迟钝,更不像他以往的女人那样,急于取悦他。每次他靠近她,都觉得她的反应实在太过冷淡,甚至有些漫不经心,不如何抗拒,也不如何高兴,让他不确定,让他bào躁,下手没有轻重,只想燃尽一切拖她一起沉浮。
这次,他想慢慢来,引导她品尝两qíng相悦的幸福滋味,既而爱上这种滋味。四阿哥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伸手摸上她的小巧玉足,轻轻捏了捏,顺着脚踝一路往上,轻抚她的小腿、大腿,在她敏感的腿根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