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华嫡秀
“噗嗤,”众女子中有人笑了出来,“妹妹知道这两个人什么来历吗?就这么着。”
绿珠却摇了摇头,只是笑笑,目光继续跟着后面那清冷的男人身上,“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像在喃喃自语,也像在说给那女子听。
女子好像有些明白绿珠的意思,那男子长得十分出色、温润雅致,神色柔和平淡,可周身却有种难言的清冷气场,令旁人不敢轻易上前,怕冒犯亵渎。
她凑到绿珠耳边,小声说,“我也是无意中听到的,偷偷告诉你,一个听说是谢家的公子,另一个是桓国公世子。不过,这两人是清姐请来的客人,你是没这机会了。”她说着目光也瞟向后面那男子,有些感叹,“美姿仪、面皎然、双眸闪闪若岩下电、卓卓如野鹤之在jī群、朗朗如日月之入怀。处众人中,似珠王在瓦石间,说得便他这样的男子吧。”
走在前面的男子正是谢焕,而跟在他身旁的则是韩琅文。
谢焕微勾起唇角,周围那些女孩子看着韩琅文那蠢蠢yù动却又畏缩止步的样子,有些好笑。这个韩琅文,温和表相下,确实是从来不容易接近的。
兰月坊是东平第一教坊,可到底比天下闻名的晓风斋还是差了些,谢焕看着倒还蛮乐在其中的,可他看看一旁的韩琅文自始自终都脸色平淡,便很识趣地早早走人了。
出了兰月坊,上了车,谢焕发现韩琅文好像有些走神,“琅文,在想什么?”
韩琅文回过神,淡淡道:“没什么。”
“不像没什么的样子。”谢焕满脸写满探究的意思。
韩琅文只淡笑不语,曲起一肘搁在车窗边上,左手掌撑着面颊,好似十分悠闲地欣赏着窗外的景色。只是外面如今只有零星灯火,他看得难道是夜景不成?
谢焕又看看他,笑笑:“早知道那位秦清姑娘与你‘臭味相投’,我应该更早些将你拉来兰月坊。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她会如此冷淡,其实说起来,应该是她仰慕韩公子大名已久呢。琅文,你确定之前没得罪过人家吗?”他一脸坏笑。
韩琅文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谢焕装模做样叹了口气,“弄玉知道我要来东平,故而托我带东西给她的好姐妹秦清姑娘,她还特地提起秦姑娘一直渴望与你见一面。能得佳人倾慕,即使远在天边也要见上一见,何况你人就在这里,左右又没什么要紧的事qíng,自然是欣然前往的对吧?”
“谢兄莫不是忘了之前小弟一直没答应。”
“呵呵,”谢焕gān笑几声,今天原是他连诓带拽将韩琅文拉进了兰月坊,他当然赶紧扯开话题,“人不风流枉少年,等你此次回家行了冠礼,再想这么随意怕也是不能够了,这几年韩家任着你的xing子,对你帮着修渠的事qíng也是睁一眼闭一眼,不过照现在的局势,韩家怕是不会再由着你了。”
与韩琅文相识这些年,谢焕已经很习惯说话得不到回应,不过他并不在意,反正他总能说到让韩琅文愿意开口的时候,而这些年他也一直以此为乐,于是又接着说:
“这兰月坊还是不错的,要不是有晓风斋在前有了比较,其实也算屈指可数的了。里面的姑娘也是各有千秋,端不是那种胭脂俗粉可比,那秦清姑娘更是冷艳清丽,”他停下,看了看依然没有动静的韩琅文,叹了口气,“你与我不同,韩家香火继承就在你身上,冠礼之后接着就该给你娶妻。”
韩琅文只是听着。
“我想你回家之后就不得自由了,而人生却无一红颜知己乃生平憾事,故而这次才硬拖着你来兰月坊的,想来弄玉的姐妹定也是不俗的。”
“多谢谢兄美意了。”韩琅文不咸不淡地道了谢。
“你我兄弟之间,还说谢,岂不太见外了?”
没有期望有回应,谢焕径自又道:“其实照我看,今日秦清姑娘态度虽俨然像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样子,可她心里说不定正因为看重你才越发矜持。何况撇开秦姑娘不说,兰月坊其他姑娘我看可都一副想与你结识却又不敢唐突的样子。”
“虽然教坊里的姑娘都比较大胆主动,不过若是你真有看上眼的,可一定要主动些,不然,就你一副不食人间烟火高高在上的样子,我看是没有一个女人敢来冒犯你。”谢焕故作严肃,其实却有些戏谑之心继续开口,“所以日后你即便成亲了,对弟妹更加要主动些,要知道兰月坊的姑娘都对你只敢远观,跟不用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了。”
韩琅文这时候倒是装过头看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只是眼中有某种qíng绪划过。
谢焕怔了怔,眨眨眼,没想到之前正经话他都不理不睬,反倒是这戏言竟让他有所动?他正想再仔细审视韩琅文时,他却已经又转头看着窗外了。
“琅文,难道你是真看上谁了?”虽然知道这问题韩琅文定不会理睬,可他依然不太甘心地问了句。
“……不知道。”却没想到韩琅文竟然应了,可这模棱两可的话语却让谢焕更加好奇与苦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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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工作真的太忙了,是在jīng力有些不够,不过下周尧一定努力加更!
☆、第六章 京变
第六章 京变
上的日子没有谢朝华想得那样悠闲,她几乎都没有出过肖睿的船舱。
这几日,她才算真真见识到肖睿每天需要处理的事务可以多到什么程度。照说只管着一方的王爷怎么也不可能比管理天下的皇帝事qíng来得多吧,可就谢朝华看见的,已经是只多不少,这很不正常。
肖睿好像也不避讳谢朝华,还时不时让她代自己回信,其实谢朝华很想推脱,可抬眼看肖睿埋首于文案卷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明白说了也无用。
“王爷,这封信……朝华不敢自作主张。”谢朝华看过内容后有些惊讶,更多的疑虑。按这封信的内容推测应该是肖睿在京都的耳目所写,肖睿不会糊涂到将这信无意中给自己看见,那么他就是故意的了?他究竟打得什么主意?试探自己么?
肖睿没有抬头只伸出一只左手,右手继续书写着什么。谢朝华默默地将信递到他手里,肖睿接过扫了几眼,再看向谢朝华,目光中的qíng绪谢朝华有些看不明白。她略思索了一下,勉qiáng开口,“王爷,照这信中的意思看,京都周边调防频繁,怕是这几日就有变……”
肖睿这时候放下了手中笔,朝谢朝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令她有些发怵,她说错了什么了?还是这封信果真是摆错了不该让自己看见?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也有些无奈,前世与肖睿的相处模式一直就是这样猜来猜去。从不明言,今生看来是要继续了……
正在谢朝华被盯得快要受不了的时候。福姐儿行色匆匆地来禀,“王爷。刚刚送来急件……”
“信呢?”肖睿打断她,话语间难得多了一些急切。
谢朝华先是松了口气,接着又有些吃惊,每天的信件都是晚上靠岸后才送上来的,如今舟行河上,竟有信送来,定是紧急异常了,难道是京都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