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做帝妃
莲姑姑是皇后宫的管事,初见她时,她严肃的模样着实会吓坏人。素姑姑与她是好友,任是如此,她也是极为淡漠的样子。
当素姑姑走后,她看了我好一会,疏漠严厉的视线让我心里紧张了好一下。
“你跟一个人很像,走吧。”
我很像一个人?像谁?不过我不敢问,就算问了,只怕莲姑姑也不会告诉我,只是紧紧的跟在莲姑姑身后往一个小院走去。
莲姑姑给我的差事极为轻松,我成为了一个管茶叶与茶具的宫女。
望着眼前灿灿发亮到蛰人视线的茶具,我感叹皇宫的奢侈,用品奢侈,用人也奢侈。
我所职的偏殿是专管皇后宫内的物品的,像茶具,炉碳,衣料之类,这里的宫人并不多,每一个厢房只有二名宫人看守。
“恩恩姐姐,给。”小如笑眯眯的将刚泡好的茶放在我面前,“我新制的品种,你帮我试尝一下吧。”
小如虽也是掌管茶具的宫女,但与我不同,她主要是给皇后娘娘酿制各式茶点和茶饮,很难想像一个才十一岁的小宫女竟会有这般大本事。
“好喝。”我喝了口,不甜不腻,茶香绕齿,后味香缠,是极好的茶饮。
“那是自然。”小如神神密密凑到我耳边,神话的说:“这茶饮可是专给太子饮用的。”
“给太子的和给皇后娘娘的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不同了。”小如老气横秋的白了我一眼:“太子还是个小孩子,比我都要小一岁呢,放的糖就要多一点。”
我啼笑皆非,她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呢。
“挺热闹嘛。”一名公公走了进来,见到小如,面色带笑喊了声如姑娘,转头看我时,眼晴就长到头顶了,随手将一包东西放在桌上:“给,这是今年刚上贡来的新茶,你要放好了,皇后娘娘与小太子随时要饮用的,别与旧茶搞混了。”
“奴婢记下了,送公公。”这般势利,我已见怪不怪了。
公公离去后,我从柜上取下镶着金线的官瓷,小心打开纸包,将碧绿的新茶慢慢放入官瓷中,盖上盖子后再放到柜的最中间的一排,既是新茶,皇后娘娘可能会随时取用,放得易取为好。
转身见小如正不屑的望着我。
“怎么了?”被一个小孩子这样看,怪怪的。
“真丢人。”小如抛了这三个字后就拿着她新制的茶饮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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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疼痛的心3
小如虽小却是个自尊极qiáng的孩子 ,或者说她的xing子是皇宫里受宠宫人典型,我虽与她相处仅仅五天,也能感受到她的想法。
这般不屑,怕是觉得我是个好欺负的人吧。
只没想到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竟也是这般的心态。
“小如人呢?”门外的声音冷得像是要结冰。
皇宫里说话能说成这般冷的只有那人——皇后眼前的大红人棠煜。
见到我,他如寒夜般的眸子似闪了闪。
“小如去太子那儿了。”我微微朝他一笑,一如寻常,他的神qíng除了冷没有别的调儿。
“皇后娘娘要喝今年上贡的新茶,你让她准备一下,就现在。”
“可小如去太子那了,一时半会怕回不来。”
“你可以自己泡茶送去,又或者去叫她回来。”他转身即走。
这人怎么这样?我瞪着他离去的背影好一会,才暗自苦恼,自己泡茶?那是万万不可的,这等于是跟小如在皇后娘娘面前抢功,皇宫里,这种事极为常见,也正因此,那些落败的宫人没少吃苦头,有的甚至丢了xing命。
我无心争功,只想安份的待到出宫之日。
似乎也只能去叫小如回来了。
皇后宫极大,分四个主殿,东面的‘尚和殿’就是小太子安寝的地方。
尚和殿内又分三个大院,院中有廊亭、奇花无数,廊亭雕花之美,奇花之艳,天上人间,也唯有此了。
入chūn了,天气渐渐暖和,被正午的阳光直直的照着,背后已有点点汗汁。
此时,小如正与太子殿下在院中玩投掷游戏,你一个我一个的玩得不亦乐呼,不时的能听见小如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从中可见太子对小如的喜欢了。
他们的身边站了不少的宫人,微躬着身子静侍在离太子十步之外。
怎样才能让小如知道我在这儿呢?想了会,我走进了那些宫人中,站在第二排一个不显眼却能让小如见到的位置。
正yù朝小如挥手,一道细长的声音让我僵直了身子。
“皇上驾到——”
“奴婢们见过皇上。”
所有人都下跪,我更是把头落得很低,双手不自禁的攥紧了地上刚冒出芽的绿糙。
“儿子见过父皇。”
“都起来吧。”凉凉的声音,就算是在亲人面前,他的声音也是凉淡凉淡的。
“父皇,您是来看母后的吗?”小太子的声音跟他很像,只略显稚嫩。
“听夫子说,你有三天未去学习了。为何?”
“夫子教的那些,我都会了,不想再学。”
我因低着头,看不见qíng形如何,只是他有好长时间没有说话,当他再说话时,就见太子被几名太监qiáng行架着去夫子处了。
身边的宫人纷纷追着太子而去,这个时候不容我多想,也只能硬着着皮随着他们走。
“来人,将这些随侍在太子身边的宫人都带下去仗打二十,以罚延误太子学习之罪。”他凉凉的命令。
我头皮一陈发麻,身边的宫人已跪在地上求饶,我不想向他求饶,但在众人俱跪我若不跪之下,过于显眼,仅仅迟疑半秒,我还是跪了下去,只嘴巴紧紧的闭着。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有一道平漠的视线投在我的身上,经久未去。
第七章 疼痛的心4
很快,几名侍卫走过来架走了跪在前面的宫人。
紧接着,惨叫人与讨饶声响彻了整个花院。
那板子的响声就像是一道道冷箭,穿过耳膜时,我只觉通体彻凉,微灼的chūn阳在此时仿若是个摆设,感觉不到它的温度。
难道我也要无顾受这二十大板吗?
很快,院中就只剩下我与另二名宫人,其余的宫人都被打得不是昏了过去就是软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我该怎么办?额上已是冷汗颗颗。
余眼飘见那二名宫人瑟瑟发抖,是害怕。
若不想受这二十大板,我大可向他禀明非太子的宫侍,但一想起在明妃宫发生的事,我又踌躇不已。
不想再引起无端的是非。
一咬牙,不待侍卫来拖我,我就自己走了过去。
那道视线一直投she在我身上,不知道是不是我过于敏感,总觉得这道视线漠视中又多了点玩味与讽刺。
板子毫不留qíng的打在我身上,痛彻心扉,没法言语,我qiáng忍住痛,没有吭出半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