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做帝妃
“姑姑,我?”
素姑姑摇摇头:“我对你在宫外发生的事并没兴趣知道,我刚才说过了,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事,都将它忘得一gān二净,这里是皇宫,你只是在这里拿俸禄做差事。你做得到吗?”
做得到吗?那一夜所受的痛苦和屈rǔ,娘亲的离逝,一切的仇恨都将消失。
做得到吗?把这一切都忘记,不是深藏心底,是真正的忘记。
这里是皇宫,他是皇帝。
做不到又能如何?
素姑姑望着我紧捏成拳的双手,叹了口气。
我黯然望着地面,咬紧下唇。
做不到,就算那个人是皇帝,我也做不到不恨。
“请姑姑将恩恩从管分处调回洗衣院洗衣吧。”只要不出洗衣局,我就不必见到他,不见到他自然也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这辈子,我与他最好不会再见面。
姑姑点点头:“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就跟我说声。”
第五章 又见故人2
年后的十天,每夜都能见到天空烟花五彩缤纷,一碧千里。那是宫里的主子们在寻欢。
而我则是每夜在小竹林中孤身一人遥望炫彩夜空度过。
仅仅十天,我人就瘦了一大圈。
无宵节那一天,我终于调整好了心qíng。
娘临死前要我快乐的活下去,我既无法放下清白被毁的恨,那么也不该在怨恨中过日子。
既答应了娘就该做到。
“看到你笑我就放心了。”素颜姑姑带着几名洗衣女从我身边走过,见我朝她微笑,她松了口气。
我用腰间的围裙擦去手上的水珠,朝姑姑施了一礼:“这些日子让姑姑cao心了。”
姑姑点点头:“没事了就好。我去趟皇后宫,一会就回来,屋里有几件娘娘的衣裳,你为人细心,就jiāo给你了。”
“是。”
目送着姑姑离开洗衣院,我进了正堂,刚进堂内,就见一小洗衣女慌张的将什么东西藏入了衣裳内。
“你在做什么?”我心底疑惑,要知道正堂内放着的都是各宫娘娘们的衣裳,虽只是小小衣裳,也不容有闪失,要是破了个dòng或是掉了线,轻则木棍侍候,重则处死。
“没,没。”小洗衣女双手乱挥,脸刷的变白。
我朝摆放衣裳的地方看了看,看不出什么异常,可见洗衣女慌张的样子,又觉有些不对劲。
“我,我先走了。”
“慢着。”我喊住yù离开的洗衣女,双手将她刚才碰过的衣裳反了个面,果然,那件丝绸衣料的华服上断了几根丝线,丝滑,又如游丝,只要再动一下,则触一丝动全身,这衣裳怕就要报废了。
“姐姐,我不是有心的,求求你不要告诉素姑姑,呜呜呜``````”小洗衣女跪在地上大哭,极为害怕。
“这衣裳是哪个宫的?”
“是,是柳妃宫。姐姐,求求你不要告诉素姑姑,我,我怕被罚,呜呜呜``````”
我扶她起来,心qíng也变得沉重:“我若替你隐瞒,那受罚的就是素姑姑,你忍心吗?”
“那,那怎么办呢?”
我细想了下,也只能如此了,半年未碰绣活,不知道生疏了没。
“你有针线吗?”
她摇摇头:“我没有,不过绣衣坊有。
绣衣坊离此地隔了一个长长的甬道,来去也得一柱香的时间,姑姑去了皇后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又见小洗衣女既是害怕又是期待的看着我,我只好安慰的朝她笑笑:“没事的,你在这里等我,无论如何,这件衣裳也不能叫人拿去柳妃宫,知道吗?”
小洗衣女紧紧点头。
日落huáng昏,整个皇宫笼罩在朝霞的光环中,美不胜收。
今天是元宵节,宫里每一处角落都挂起了大盏的红灯笼,一片喜气洋洋。
我无暇欣赏huáng昏的美好,心底也无半分的喜气,只想着一旦拿到针线该如何将那衣裳恢复原样。
甬道极长,望到尽处,已是细细合为点。每隔十几米就是一圆门,圆门内不是院子就是殿堂,往内望去,也是隔了诸多的风景才见着殿堂的顶端。
宫女太监纷纷从身边走过,彼此也不打招呼,默默的走在这一条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的甬道内。
偶有几名神气的宫女太监走过,其她的人纷纷向她们微笑示好,她们却是回以冷眼,这些人不是得宠娘娘身边的宫人就是数得上妃位娘娘身边的红人。
这几天电脑出了点事,所以耽误了更新,亲们见谅啊。
第五章 又见故人3
诺大的皇宫,人qíng冷暖,炎凉的心态比起宫外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抬头望向天空,甬道上的天空一如这窄窄的甬道,也只呈出一个长方形的蓝条。
我要在这蓝条下过上十年。
突然间,胸口感到很闷。
“回避——”细细的声音喊破了静寂。
一顶轿子抬了过来,是某位娘娘路过。
我与所有的宫人一样,在旁施礼,直到轿子过去才起身。
绣衣坊近在眼前,只要过了那个圆门就是。
我加快了步伐,就在转进圆门之时,远远的瞧见一顶huáng色的方形轿子抬了过来,路边的宫人纷纷下跪。
若是娘娘路过,只需施礼。
跪,只对皇帝。
双手下意识的攥紧,那个男人?不想向他下跪。
轿子越来越近,我听到了公公的喊声由远而近:“跪——”
咬牙一闭眼,我转身进了身旁的圆门,加快脚步,到最后几乎是用跑才将那‘跪——’的喊声远远的抛在脑后。
已决定不再去想那过去,决定了要快乐的生活下去,可这会还是有些莫明的伤感。
停下脚步时已气喘吁吁,我跑得很快,很急,似乎只有如此才能将那伤感稍微淡化些。
平息气喘,直起身子时,却与一道冰冷的目光相遇,是那个冷冰冰的少年公公,虽只半年前见过一面,他的冷让我印象深刻。
金灿朝霞之下,他似乎比那时高出了许多,体形修长,面肤白晰,五官俊美,只是那冷比初见时多了些冰霜。
为什么一个人能冷成那样?
“棠公公,慢走。”绣衣坊的管事恭敬的对着他说话,近乎于拍马屁了。
他叫棠煜,是皇后身边的红人,或者说是宫里所有女人身边的红人。
他只是小小的太监,非管事,也非哪宫的总管,只因他是红人,所有人对他就恭恭敬敬的。
我朝他微微一笑,他只淡淡瞥我一眼,又望向不远处的圆门,那儿,明huáng的帝轿刚刚抬过,他又望了我眼,便冷漠的从我面前走过,从院中的小道离去。
对他的冷淡,我也没什么好在意的,紧步走到绣衣坊管事的姑姑面前,施了礼:“姑姑,奴婢想借一下针线,线要天蓝的绸丝,有吗?”
那姑姑点点头:“你在这等着,我让人拿给你,不过用完你要赶紧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