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
宁弈心中暗笑——平日里他并不愿让知微察觉这道伤疤,但是在某些需要引起某人愧疚从而让某人放开的特殊场合,这道疤简直是百试百灵。
“来试试……”他像一只贼兮兮的大灰láng一般诱哄着白兔子凤知微,抓住她的手,慢慢往下引去……
室内渐渐漾起低喘轻笑之声,她在他身前一坏软饴糖般被揉来搓去,那些细碎却长久的震动频率伴随这船身摇晃,如海cháo绵绵密密一波一波来去,他不断地凶猛冲上她湿润的沙滩,席卷她归入海墟深处,助她星光炸裂上掠高空四海腾云天地玄huáng……一忽儿又yù进还出地在她的海洋里徘徊进退,换得她难耐的呻吟,不得不将自己的天地更为忘qíng地打开,渴盼更多的长驱直入彻底掠夺,这一刻要他做自己的王,把每寸肌肤都作为图腾膜拜,谁在谁的身体里打上永不可消除的烙印,同这星光大海,一起震颤起伏。
海上迷蒙的水光雾气自半掩的小窗扑进来,触及散发高热的赤luǒ肌肤瞬间消逝,叮叮当当的帐上金钩在响,也不知道是因为这船身摇晃还是chuáng在摇晃,地上横陈凌乱的衣物,沾染着qíngyù的迷离的气息,梳妆台上残留着肌肤的热气,大幅的明光玻璃镜上印着玲珑的体印,起伏的弧线美丽,再在空气中慢慢散去无痕,只有镜边夹着的几根长发昭示有人曾经赤身紧紧背靠镜子……各式妆盒被挥落在地,珍珠琉璃玳瑁晶玉流光闪烁,倾着月白的粉和淡红的胭脂,香气幽幽,那些铺开的薄薄粉末间,拓出几个小巧的赤luǒ的脚印。
qíng最热的时候,她在某个弯折极限的角度中眩晕飞翔,听得他喃喃低语,“……当年船上被你给糊弄了采了阳,如今可得给我扳回本儿来……”
她听不清,妩媚地将耳朵偏了过去,却被他轻轻咬住颈项,舌尖舔过汗湿的肌肤,一阵触心的麻痒,她嘤咛一声,更柔软地弯倾下去……
这海上高船,夜色掩盖下的绝艳风流。
番外 顾少爷二三事之qíng书事件
凤知微以魏知的身份在训练顺义铁骑期间,每天收到很多qíng书和荷包腰带,足可以开一间铺子。
凤知微转手就把这些东西扔给牡丹太后,牡丹太后欣然全收,没事拿来打赏女奴也好呀。
因为知晓时常养在牡丹太后这里,顾少爷有时也会来转转,有次进门,就看见太后眉开眼笑地给顾知晓读故事听。
少爷看女儿听得专注,也坐下来听。
“……你是糙原上的雄鹰,我是你心口那一簇细羽……”
“我呸,人不做,做鸟毛?”牡丹太后说。
“……来我宽广的怀里,像大海足可容纳阳光……”
“姑娘,chuī吧!你有那么大的胸吗?”牡丹太后说。
“……我甘心做一只羊,任你烧烤,永远睡在你的胃里……”
“然后化成便便,噗哧。”牡丹太后说。
……
顾少爷默默将女儿拎出了房间。
“我说,”牡丹花将qíng书抖得哗哗响,恨铁不成钢地道,“qíng书不是这么写的,忒没创意,想当初俺熟读qíng书大全,什么样的qíng书没见识过……”
“怎么写?”
牡丹太后消音一分钟。
随即她缓缓转头,看着声音的来处——顾少爷。
“你……嘎……”牡丹太后的神qíng,像看见一头牛在天上飞。
写qíng书?顾少爷?
哦,胡伦糙原明年夏天一定会下雪。
“你说,我写。”行动力很qiáng的顾少爷,已经摊开纸笔。
牡丹太后满脸可以卖弄才学的兴致勃勃。
“达令……”
“……你是我喝水的碗——吻你,是我睡觉的毡——爱(挨)你,我思念你像天上的月亮思念日光瘦成半弯,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生命的二分之三……”
当夜帐篷灯火三更后才歇。
三更后太后将顾少爷送出门,qíng书搁在她案上——她好说歹说才劝得顾少爷相信,直接递qíng书是不礼貌的,最终把qíng书jiāo由她转递——主要她想确认那句达令后跟着的名字是谁。
太后送走顾少爷,突然有点闹肚子,于是蹲坑去了。
赫连大王处理完公务回来,经过老娘屋子看察木图,察木图正在哭闹,大王解开尿布一看,拉稀了。
大王顺手从案上扯过一张纸,给弟弟擦屁股。
……
据说牡丹太后有阵子躲着顾少爷走。
据说赫连大王有阵子心qíng特好。
据说顾少爷从此以后,最恨看见qíng书……
番外 一处心思古今同
这一年还是长熙十六年,南海的秋季灿烂如金,远山似长幅青绸,延展在憩园长廊下潺潺流水里,水纹便似多了脉脉的起伏,如临水之人唇边的笑意。
“大人今日jīng神倒好。”身边侍女见她注目池水神qíng愉悦,也笑着凑趣,“殿下等会来若见着,定然高兴。”
她听了那个称呼,微微扬眉不语,池水中那人笑意明灭,被池底游弋的锦鲤搅散成无数叠影。
距离祠堂那日已有大半个月,她自那场沉疴中醒转之后,便受到了最严密的保护和最细致的伺候,所有人都被她当初的濒死给吓着,攥银子一般攥紧她每一分生机,宁弈尤其着紧,很多事不肯假手他人,每日凤知微非得装睡,才能将他从身边赶走去处理公务,处理公务那也是神速,离开时一碗粥刚刚盛上,回来时那粥还没喝完。
想起以往体尊端严走路袍角不惊的某人,最近来去如风的模样,她唇角弯起的弧度,更深了些。
“殿下说大人若是闷,今日应该可以看看书了,只是切莫超过半个时辰。”侍女捧过书箱来,严格按照宁弈的指示办事。
另一个侍女啪地弹开了西洋怀表的表壳,对时,这也是宁弈的吩咐——好掐时间。
凤知微刚拿过一本书,看见这个动作无奈地扬扬眉——这样掐点看书,等下看到正起劲处时辰到了怎么办?这么争分夺秒的,哪还有读书的闲qíng逸趣?
某个人看似尔雅,其实骨子里还真是恶霸。
“算了。”凤知微将书丢下,转头看见自己的书箱还捧在侍女手中,心中一动,伸手道,“书不必看了,趁今日太阳好,我把藏书翻晒翻晒。”
侍女将书箱递过来。箱子不重,她远差南海,自然不会将藏书都带着,只选了一些最重要最喜欢的书籍,她在书箱里摸了摸,不出意料地触及了一本薄薄的小册子。
封面柔软,触感奇异,她的手指在书上停了停,抬头对两个侍女微笑,“想吃佛跳脚。”
侍女们面面相觑,不明白她怎么会在刚吃完早饭后就提出这么一个复杂的要求,然而殿下有吩咐,凡是大人的要求,必须办到,凡是大人喜欢的,必须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