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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发一万条锦鲤求死

作者:青青绿萝裙 时间:2023-02-20 11:37:43 标签:青青绿萝裙 甜宠文

  “我了解你,你不会对无辜的人下手。”

  裴瑾笑了起来:“看来你不够了解我。”他掏出了一把枪,对准一个气球就扣动了扳机,啪一声,气球瞬间炸裂,飘下来的碎片殷红如血,“封小姐,我不想说第二遍。”

  封湘灵踉跄了一下,下意识地去看封遥,封遥对她微微点头,她才一步步挪到鱼丽面前,试图把她从封逸怀里夺走。

  封逸不肯放手。

  他都要得到她了,又怎么甘心眼睁睁看着她被夺走?

  “不是你的,qiáng求也没有用。”裴瑾瞥了他一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封逸握紧了拳头,牙齿咯咯作响,他看向鱼丽:“你真的要离开我,你不愿意再给我一个机会吗?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他们刚刚把话说开,或许,一切都还来得及,只要她肯给他这个机会。

  然而,鱼丽道:“太迟了。”就算他们已经知道彼此在感qíng中犯下的错误,就算他是真心想要重新开始,可是,太迟了。

  她已经爱上了别人,不会再回头了。

  封逸惨然一笑,松开了手臂,封湘灵接住了摇摇yù坠的鱼丽,把她扶到了裴瑾身边。

  裴瑾握了握她的手,然后说:“你们先出去吧。”

  鱼丽点了点头。

  封湘灵悄悄松了口气,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一到了外面,立刻就有人把鱼丽接了过去检查,然后,有个女人按住了她的肩膀,抽走了她的手机:“封小姐,你最好安分一点,明白吗?”

  望着她腰间的手枪,封湘灵畏惧地点了点头。

  室内只剩下了四个人。

  裴瑾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他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柳巧仪,这样的注视和沉默给予了其他人极大的压力。

  封遥看了一眼备受打击的弟弟,又看着明显状态不对的柳巧仪,试探着开了口:“裴先生,我奶奶心脏不好,有什么事,你和我谈可以吗?”

  “这件事,原本和你们没有关系。”裴瑾沉吟片刻,还是抬了抬手放他们离开,“你们走吧,我和她谈谈。”

  封遥不放心,还想再做尝试,可柳巧仪已经平静地开了口:“你们都出去。”

  “老夫人。”陈姐还想再劝,柳巧仪一把年纪了,如果再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

  柳巧仪拄着拐杖敲了敲地板:“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走,都走。”她看向裴瑾,“我这条命,是他救的,他要是想拿去就拿去吧。”

  在场的人纷纷露出了讶异的表qíng,看了看柳巧仪,又看了看裴瑾,最终在陈姐的带领下陆续出去了。

  空旷的别墅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裴瑾耐心地等待着。

  不久,柳巧仪就问:“还是想不起来吗?”

  裴瑾往椅背上一靠,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我救过的人太多,哪能一一都记得。”

  “赵元珠这个名字,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

  “那会儿,她是长三堂子里当红的倌人。”

  ***

  19世纪末20世纪初,在上海,有一个地方叫长三书寓,听着风雅,其实就是jì院,里面的jì女也不叫jì女,叫倌人,也叫一声“先生”以彰显身价。

  那时,裴瑾刚从国外转了一圈回来,先是到了广州待了几年,和他合伙做生意的叫江和,是个上海人,邀请他到上海去。

  裴瑾也正好很久没有回到江南,便欣然应允了。

  江和请他在家里住下,第二天,不等裴瑾在上海转转,就被他拉去打茶围,就在荟芳里,一到门前,迎面碰见一个梳着辫子的大姐儿:“江少爷来了,好久没来阿拉先生这里了。”

  “这几个月我不在上海。”江和一边说着,一边带着裴瑾进了屋。

  “先生,江大少来了。”大姐儿打起帘子,一个约莫二十余岁身着蓝色旗袍的倌人走了出来,嘴角含笑,很是可亲。

  江和给他们作介绍,那个倌人是他的老相好,名字叫赵蕊红,她拿了瓜子来敬,又嗔怪:“江大少好长时间没来了,还以为把我忘了呢。”

  “我前段时间去了广东一趟。”江和摸了她的手,两个人耳语了几句,双双笑了起来,江和也没有怠慢朋友,同裴瑾说,“你初来乍到,我给你做个媒可好?”

  赵蕊红问:“你想照应我哪个妹妹?”

  “当然是元珠。”

  “我就知道你惦记着她。”赵蕊红假意吃醋,“那么喜欢她,做了她不是更好?”

  风月场有趣就有趣在这打qíng骂俏里,江和乐得哄她:“那哪能呢,去年我就去李小翠那里吃了个酒,你就同我气了半个月。”

  裴瑾微笑着看他们,烟花巷里混得多了,就会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jì女和嫖客,你扮新娘我扮新郎,都是逢场作戏,切莫当真,不过,戏做得多了久了,也是会有真感qíng的,人非糙木,孰能无qíng,可是,这感qíng薄如纸,一戳就破,永远不要以为是海誓山盟。

  赵蕊红吃了会儿gān醋,还是让娘姨请了赵元珠来。

  当时,赵元珠十七岁,是长三当红的倌人,一个夜里要出局四五次,红得不得了,客人绝对不算少,原想着推脱,可一想是赵蕊红派人来请,还是应了。

  她和赵蕊红是有点默契的,蕊红是蕊字辈最小的一个,元珠是珠字辈最大的一个,两人的感qíng原本就不错,更别说赵蕊红一向肯提携她,好些大方的客人都是赵蕊红保的媒。

  不多时,裴瑾就听见一把如huáng莺初啼的好嗓音:“红姐,侬叫我呀。”

  他抬头一看,一个姑娘俏生生立在那里,大约是刚刚洗了头发,鬓边微微湿,让人不禁想起“扰扰香云湿未乾,鸦领蝉翼腻光寒”之句。

  赵蕊红替他们作介绍:“裴少爷,这是我们家小妹子元珠,元珠,这是裴少爷。”她说着,偷偷给赵元珠使了个眼色。

  赵元珠很快就明白了,对着裴瑾笑一笑:“裴少爷。”这笑容恰到好处,很甜很美,但又不卑不亢,红倌人有红倌人的傲气,书寓没落了,长三可不是幺二,更不是野jī,她们也要挑客人。

  不过,她对裴瑾的第一印象很好,她虽然接客没两年,但十岁就被当做讨人买回来jì女,jì院赌场,那都是最考验眼色的地方,几句话几个眼神,她就能把对方摸个七七八八,可这一招在裴瑾身上,偏偏行不通了。

  说他是愣头青,他又很从容自在,说他是风月老手,他却又没有沾染风尘味儿。

  “裴少爷是哪里人?”她自在地与他寒暄,“听口音不像是上海人呢。”

  裴瑾用上海话回她:“侬猜。”

  “哦哟,这话说得倒是蛮地道。”江和来了兴趣,“我只知道你粤语和洋文说得好,上海话也不错嘛。”

  裴瑾又换了苏州话:“你不知道的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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