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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不识君

作者:赏饭罚饿 时间:2023-02-20 11:40:47 标签:赏饭罚饿

  书辞摇摇头,笑他目光短浅:“得病的有人服侍, 没病的服侍别人, 你说你是想做那个服侍人的,还是被服侍的?”

  沈怿垂眸瞥她:“我砍去你四肢, 让你下半辈子都不愁人服侍,你觉得怎么样?”

  书辞:“……”

  看她轻抿着嘴不服气,沈怿低笑一声:“行了,你姐姐的病都好了, 我看你也别瞎折腾了。”

  书辞微微皱眉,双手环住膝盖,语气里带着固执:“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可行的。”

  听她这话似乎仍不肯放弃, 沈怿总感觉不大对劲,于是多留了个心眼, 果不其然, 在某天深更半夜的时候,书辞悄悄溜出了房。

  他坐在树上, 垂眸看见她轻手轻脚地掩好门扉,一副做贼的样子环顾左右, 猫着腰往胡同外面走。

  这丫头,这么晚了打算上哪儿去?

  他不紧不慢的一路尾随。

  书辞从鸣玉坊出去,沿街行了一阵,竟来到了城北的小树林外,沈怿心下愈发奇怪,脚踩在树gān上借力,也跟着她往里走。

  眼下正是仲chūn,凉风飒飒,林中的糙木枝繁叶茂,要藏个人轻而易举,他轻功好,自然风过无痕。

  不多时,闻得书辞脚步声骤停,沈怿也拣了棵树落脚。

  正对面是一汪小湖,岸边的莲子糙郁郁苍翠,在静夜中显得格外柔美。

  这个时间,这个地方,除了他们俩自然不会有第三个人。

  书辞站定后举目四望,随后俯下身去,指尖自水面一划而过,一池静水瞬间破碎起来。她在心里道:就是这儿了。

  沈怿离得不远,原本尚在猜想她来此地会有什么用意,忽然看到书辞低头解开了衣带,双手轻扬,石榴红的上衣便褪到了腰间,淡淡的月光下,少女luǒ背上的肌肤莹白如玉,像是撒了一层薄薄的银粉。

  他登时一怔,等回过神来,才忙将脸别开。

  chūn日的深夜,湖畔带着浓浓的寒意,书辞把自己脱了个jīng光,深吸了口气,抬脚走进水里。

  刺骨的冰凉从足底直往上窜,如针扎一般,让周身的jī皮疙瘩不住朝外跳,她抖着一口牙将身子埋到水中,这股冷气,简直冻得头皮发麻。

  书辞哆嗦着抱住膝盖,暗想,若是连这样都不病,那她必是神女下凡百毒不侵,回头一定要告诉爹娘,让他们把自己给供起来……

  背后间或有水声响起,沈怿倚树靠着,已猜到她大约是想借此举染上风寒。这丫头……果然还是不肯死心。

  他无奈地轻叹出声。

  何必呢。

  山风带动树叶在耳畔轻摇,那些沙沙的动静里带着说不出的一股温柔。

  沈怿鬼使神差似的侧了侧头,月淡星稀,枝叶的fèng隙间是涟漪万千的湖面,几缕错综复杂的青丝与月光相揉,平静地铺在水上,白皙的肩膀在这样的天色里显得光滑而苍白。

  他看着她搂住双臂瑟瑟发抖,最终只摇头,无可奈何地说了一句:“自作自受。”

  漫长的糙丛隔着两个人,她垂首缩在水间,他偏头倚在树后,飘在空中的树叶一划而过,像是一条分界线,然而最终也没有人回头。

  书辞走上岸,等风把身体都chuīgān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已经离断气不远了。重新把衣裳一件一件穿好,冰得麻木的肌肤终于有了回暖的迹象,她在原地蹲了会儿,才慢慢起身,沿着小径往回走。

  长这么大还从没走过这么长的一条街,脚下仿佛灌了铅,举步维艰,摸到巷子口时,书辞终于支持不住,扶着墙靠了片刻。

  脑子里困极了,只想睡觉,眼前看东西都有好几个重影。

  她把院门轻轻推开,又轻轻关上,东倒西歪地回了房,蒙头就睡。

  这一觉特别久,也特别沉,早起还是紫玉在耳边叫醒她的。

  窗外的天yīn暗无光,像是要下雨,辰时都过了,帘子放下来屋里还似没亮一般。

  “小姐,您今天真好睡,都辰时二刻啦。”紫玉在桌前给她换茶,絮叨道,“夫人说了巳时正一定得出门,您可得快点。”

  书辞裹着被衾,迷迷糊糊睁开眼。

  头疼,鼻塞,嗓子里火烧火燎仿佛要冒烟。

  这都多少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生病的感觉。

  “小紫……”

  她一开口,声音嘶哑gān涩,微不可闻。

  紫玉听得险些没把手里的茶壶给扔出去,急忙扑到chuáng边来。

  “怎么搞的,嗓子怎么坏掉了?”说着见书辞脸色不对劲,紫玉往她额上一探,触手滚烫,这才发现她烧得跟火炉似的。

  “您发烧啦?……您等等,我去叫夫人!”

  她缩在被窝里点头,心中倒生出了几分满足感。

  走廊上脚步声匆匆,陈氏和言则很快就赶了过来,冰凉的手摸到她脸颊。

  “烧得很厉害。”陈氏语气里透着焦虑,又有些说不出的急躁,“还不快请大夫,赶紧去!”

  门外的下人连连应声跑开了。

  言书月拿帕子给她擦汗,“阿辞,难受么?要不要喝点水?”

  “那一个病才康复,这一个又病上了?好好的,怎么接二连三的闹风寒?”陈氏坐在chuáng沿直叹气。

  言则摇头让她别慌,“chūn天么,这季节就是容易发病的,吃几副药就好了,没事没事。”

  言书月闻言也颇为内疚,“许是那些天她为了照顾我,才不小心被过上了病气。”

  书辞从被子里悄悄伸出手,摸到她娘的掌心,陈氏垂眸沉默片刻,最后才轻轻握了握,抬手将她脸边的散发拨到而后。

  这个动作无疑给了她巨大的安慰,恍惚间想起小时候,第一次出疹子发烧,那时的陈氏就像现在这样,静静地坐在旁边,手拍着她的被子,一下又一下,从没有过的轻柔。

  她尽可能地想波澜不惊一些,然而心头仍是五味杂陈。

  大夫很快就到了,望闻问切,一套功夫结束,便翻出箱子准备开药方。

  “不打紧,这是伤风了。”他铺开纸,边写边和言氏夫妇说,“吃点药,加点被子捂出一身汗来,就好了。”

  言则听完松了口气,正说谢谢,陈氏急忙问:“那大夫,今天能好吗?”

  “开玩笑。”老大夫沾了沾墨,“常言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怎么着也要休息个两三天,哪有那么快的。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

  陈氏显得很着急:“就……就不能有快点的法子吗?至少把烧降下来。”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老大夫听着也烦了,把笔一搁,“究竟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你们若不信我,尽管换个人来瞧病!”

  “别别别……”言则安抚住他,讪笑道,“您写您写,我们照您吩咐的抓药就是。”

  眼看大夫不qíng不愿的重新提起笔,他只得朝陈氏道:“你别那么心急,病得慢慢治,慢慢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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