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江山
月心蝶跨前数步伸到半空的手又缩了回来,没去碰触天亦玄宽实的肩头,说到底她仍不明白宗主殿下是否对扬音梦有qíng,音梦会深陷到今天的境地,自己的推波助澜和放纵,亦是主因之一啊!黯然的低下头,难道亦玄的心里真的摆不下除了皇图霸业以外的东西吗?
“你真是一个泪坛子,身体里装的都是水分,时不时的倒出来,把原本美丽的彩釉洗刷到褪色,再这样下去不但褪了色的坛子不美了,坛子也会坏得快。”天亦玄转过身子,手上拿着一朵莲花,闪着顽皮的眼眸对扬音梦眨了眨,唇边是既带孩童纯真,也带着柔qíng的笑容。
扬音梦呆呆的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心脏不受控制的有如小鹿乱撞,被琳。亚罗轻推一记,才如梦初醒般扑进天亦玄的怀里,开心的泪水打湿他的前襟。
天亦玄将莲花簪在她头发上,低头嗅着也不知是在闻莲花的香味亦或其它,两手轻揽她的腰肢,道:“比我还像个小孩子,又不是生离死别,瞧你哭得花容失色的样子,可真把我给吓坏了。”
扬音梦双颊浮起红晕,抡起小拳头猛打他胸膛,嘴里不依的嗔道:“讨厌、讨厌,你欺侮我!”
“咚!”
雷三川等旁观者的下巴应声掉地,眼睛凸出眼眶,猛掏了掏耳朵,老天!他在大笑,他开心的在大笑耶!骗人的吧!
天亦玄朗朗的笑声,让在场的人都无法置信,连扬音梦也瞪大一双红得像兔子一样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他揉揉她的发丝,替她抹去脸颊上的泪水,道:“今天哭够了,往后就不许再哭,留着我们再见面时,我允许你喜极而泣。”
他的语气是霸道的,可就是硬使扬音梦窝了心,心中虽是苦涩与甜蜜jiāo杂,但她宁愿品尝甜蜜,将苦涩深埋到心底,这些天她想通了,不想再qiáng求什么,只要能这样就够了,这样就够了……
莲花的清淡幽香传进鼻头,她深深吸了口气,点头坚定而甜美的道:“好,我不哭了,我等着再见的时候,用泪水把你淹没。”轻轻推开让自己依依不舍的胸膛,缓缓退开。
“你变坚qiáng了。”天亦玄静静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知道自己是真的舍不得放开眼前的女人,柔弱的她虽惹人怜惜,但对他却只是一种工具,现在她变得坚qiáng了,是想像月心蝶她们一样吧!
想要成为一个能辅佐他的女人,他会擦亮眼睛等着验收扬音梦的成长,不论她的成长是高是低,他都会空着一个接近他的位置,那是属于她的,永远不会被任何人取代的位置。
扬音梦退到亚罗姊妹身旁,对他露出浅笑,她或许不够懂得天亦玄,但她相信他早猜透她的心,因为她早将自己的心赤luǒluǒ的捧到他眼前,渴望着有一天能被他收纳进心底,只是会有那么一天吗?
她在心里对自己苦笑,又在想这些了,不是跟自己说好不再想了吗?
天四女一旁看着,心中不无感触,眼前这个女子对天亦玄的爱,丝毫不低于她们对宗主殿下的心,跟在天亦玄身旁的她是具有海一般深的qíng,可宗主殿下呢?是否她们会成为天朝史上的另一种悲剧?
雷三川再也受不了他们之间摸不清的qíng感,道:“他奶奶的,又哭又笑地真受不了,你们亲亲我我的耗了不少时间,舞宗大人现在可以走了吧?再不起程天都黑啦!”
琪。亚罗狠狠瞪他一眼,道:“要你多嘴!”没看到人家感qíng正在稳建成长,竟敢搞破坏,杀出来煞风景,不解风qíng的鲁汉子,真该一枪敲开他的脑袋重组,看看会不会灵光一点!
雷三川指着自己的鼻头,喳呼道:“反了,反了,一个小小的旗主对堂堂的雷横国宗主殿下出言不逊,莫不是想与我国为敌吧?!”他故作惊愕状的看向琪。亚罗,提醒她虽然自己不太像一国之宗,但他仍是堂堂的雷宗啊,说话最好客气点。
琳。亚罗制止妹妹开口,道:“怎么会呢,琪妹不过是为主心切,一时失了分寸,请雷宗殿下大人有大量莫要放在心里,琳代妹妹向您陪罪。”说完盈盈福身。
这下换雷三川反应不过来,像在看什么怪物似的瞪着琳。亚罗,喂喂,只是开个玩笑,不用这么认真吧?搔着脑门,难道是他的幽默感降低了?
天亦玄敛起脸上的笑容,轻声道:“你们是该上路了,不要让大力相助的西门世家久等。”
宛如新生般的西门耀握住西门琉穗的手,她粗糙的掌心刺痛他柔软的手,他眼眶迅速转红,他们姊弟俩的一双手应该换过来才对啊!道:“姊姊,不要担心我,请多分一点心思照顾自己吧。”
西门琉穗吸吸红通通的鼻头,道:“傻瓜,我本来就把自己照顾的健健康康,你提醒我这个做什么?你多替自己的未来想想才是正题。”
西门耀男儿的眼泪滚出眼眶,狠狠的将西门琉穗抱进怀里,不停的喊道:“姊姊、姊姊……”除了这两个字,满腹感xing的话语竟都哽在喉头,说不出口。
“咚!”
雷三川gān脆倒在地上,道:“他奶奶的,让泪水给本宗主一个痛快吧!”
西门耀放开西门琉穗,略显尴尬的擦gān眼泪,对用力握了他手掌一下的姊姊微微一笑,大步从雷三川身上跨过,道:“为了回报你绑我的‘恩qíng’,我就给你一个痛快。”
“他奶奶的,这是啥捞子痛快啊!”雷三川弹立起来,这下可是哇哇大叫道。
西门耀抿唇忍住大笑的yù望,道:“一个‘痛快’的跨下之rǔ。”
“哈哈!”
一直默默看着的魏篱,指着吃鳖的忘年之jiāo,半点面子不给的大笑起来。
“笑,笑,牙齿白啊,这小子这么会记仇,今天本宗主一时失察,下次就轮到你了,还笑什么笑,你这个共犯。”雷三川咕哝道。
天亦玄双手环胸,道:“还要再闹下去吗?是谁刚刚直嚷嚷着要走?”
雷三川闻言,马上直直往前大步跨出,道:“走,走,马上走!”
余下几人有趣的笑了笑跟上去,魏篱慢跑追到他身旁,两人又说又笑,不知在谈些什么,一行七人逐渐越行越远,直到在众人视线里消失。
月心蝶凝视天亦玄,她怀疑自己的决心是否太天真了?随着时间的经过天亦玄的演技愈来愈jīng湛,不一样的面貌天天令她们感到惊奇,也让她明白宗主殿下的心是离她们越来越远了。
眼眸里浮起无限悲伤,压抑不住的流露在脸上,为她的绝美蒙上一层更使人心怜的柔弱,那天生如同月亮的光此时也黯淡下来,紧咬着下唇,她不能放任qíng形往恶劣的方向发展,她不想让她们也变成跟四位上宗妃相同的命运……
可是她要怎么做呢?
天亦玄背对着天四女与西门琉穗在jiāo谈,看他令每个女人都要qíng不自禁的俊美,看他让人忘却仅有十五岁的颀然身形,看他深思熟虑的处理事qíng,他是这么的优秀,简直是上天完美的杰作,使得在他身旁的人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变成他的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