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师尊又要去作死
所有人都到了,花花绿绿一大片修士,有的飞天,有的立于地面,围在邱云峰半山腰上的演武场,喧闹异常。
可这不同于仙道大会的欢乐气氛,此刻相当的凝重。所有人齐齐看向邱云峰的山顶之所,方才有人往那里放了一个光球,不知炸起了什么,引得目标几人匆匆往那里赶。
不过这些修士可不敢贸然行动,面前围了一大帮走尸,黑压压一大片,像是方才全都聚集于此,似是要保护什么一样,上面定有东西!
这些走尸就等待一个号令,就可以随时冲过来将这些人类撕扯成碎片。洛飞鸟担心这还不是全部,若是还有没出来的,将所有人包围,那局面就相当不妙。
自己必须赶快上山,将曾竹溪能控制走尸的东西找出销毁,再将魔王带走。
仙盟的人已经在指挥大军冲上去了。人类的数量并没有什么优势,最多也就是比这群走尸长了脑子,不会乱刨,算是qiáng过一头。双方势均力敌,很快就打到了一起,黑黑白白混做一团,不时剑光飞起,又有几处轰炸,反正就是一团乱。
洛飞鸟不是来杀走尸的。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去做。另外三人也同他一起立在原地,没有人去管他们。
“走,我们上山去,杀曾竹溪!”洛飞鸟看了看下方的战场,带着几人转身朝上山的路而去。
曾竹溪此时正和罗尧遥两个人,在山顶的大殿里高坐着,一杯清茶在手边的杯里晃动。
大殿上方,密密麻麻悬了一片的铜铃,魔王在那里跟孩子一样戏耍着手上的主银铃,发出脆响,带动了铜铃,再催动下方的走尸行动。
“看着他点,莫要让他错了指令让那些家伙攻到我们这里来了,让人家看笑话。”
罗尧遥听了,想了想,直接把那铜铃夺了,扣在桌上不让魔王动了。魔王委屈地看他两眼,被罗尧遥瞪了回去。
“听话,曾兄说了不让你玩,那就不能玩。”
魔王乖乖又把头低了回去。
这魔王说来,也不是完全没有自主意识,只是心智不成熟,如同五、六岁大的孩童一般幼稚得很,倒是很听自己主子的话,不像罗家其他人祭的恶鬼一样,同主人只是互惠互利的关系,有时还会反抗。不愧是高级的恶鬼。
“曾兄,说来刚才你为何不将他们直接弄死?这火急火燎地回来时作甚?”罗尧遥问了曾竹溪自己心里的疑问。方才突然就被曾竹溪拖回来,然后他自己跑去了后殿,急得要死,不知是发生了什么,自己带着魔王在这大殿呆了许久,才见曾竹溪恢复了淡然回来了。
“没什么,你没必要知道。”曾竹溪脸一下子就黑了,看也不看罗尧遥,视线就落在手中的折扇上发着呆,另一手摩挲着扇骨,若有所思。
罗尧遥见这场面尴尬了,换了个话题说:“你重新做的这幅躯体,能撑得住么?”
“我已经qiáng化过了,没问题的。”曾竹溪一副爱搭理不搭理的样子,仍是在发呆。
“你为什么要大费周折重新去做一个身体,原来那个女人的不是用得好好的嘛?”
“说了你不要问那么多!同你没有任何gān系!”曾竹溪烦了,一句话这么吼过去,罗尧遥噤声了。
罗尧遥看着他反应这么大,想着他莫不是把那女人的躯体藏在了后殿,刚才就是为此而来。说来,这女人跟他什么关系?
门口忽的被人狠劲推开,一道天光she进来,照的那些飞舞的扬尘一清二楚。突如其来的qiáng光让曾竹溪眯了眯眼,看向门口,适应了这光线后脸上浮起笑容:“哎呀,是你们啊。”
洛飞鸟可一点没从这眼神里看出什么高兴。
“很好很好,你要杀我,我也是来杀你的。”洛飞鸟顺着他之前的话讲下去,第一个就提着剑冲了上去。那魔王二话没说,自己就拖着铁链上前抵挡。洛飞鸟还担心自己受不住他的魔气,结果一爪一剑相抵,这么近自己也未觉得不适,看来是那铁链封锁住他的魔气,自己便不会被魔气所侵蚀了。
可这没有什么好值得人高兴的。这说明魔王还未用全力,自己便只能与其打个平手,若是他释放了魔界之术,那岂不是很恐怖!
“后面三位,来不?”曾竹溪起身从大殿上方的座位上起来,“反正是闲着,来玩玩呗。”一脸的嘲讽让人看了想要打他。
岑清酒狠狠瞪了他一眼,曾竹溪竟还抽了修云大大方方走过来了,绕过洛飞鸟和魔王二人,立在了岑清酒面前。
“你,到底想gān嘛?!”岑清酒咬牙愤愤,曾竹溪拍拍他的肩膀,被岑清酒相当嫌弃地躲开了。
“哎呀,岑哥哥,放松点,你和洛哥哥反正今天都是要死在这里的,待我掏空了你们中谁的魂丹,莫娘说不定还能复活呢。”
对于他的挑衅,岑清酒一点不为所动,抬手将积云对准了曾竹溪。
二人这么僵持了一瞬,忽然有个人微微一动,瞬间打做一团。一下子局面混乱起来,除了罗尧遥在那儿立着做壁上观以外,那个一直跟着曾竹溪的那个童尸也出来了,同何、岑二人打了起来,互相防着不让去影响另外几人。先前同这小子jiāo过手额二人都有所察觉,这童尸力量明显比从前qiáng了许多,他们两人连手都敌不过他了。
“曾竹溪,”岑清酒同曾竹溪一边打还一边在说话,“收手吧。你们就这么些人,能耐这么多人如何?”
像是无视他一般,曾竹溪跟本没有搭话。
岑清酒继续道:“你纵然赢过所有人,那你又能如何?这普天之下,皆认你为恶人,有什么意义?”
“呵,用心打。这些,同你何gān?”两剑jiāo锋,接触一瞬便被弹开去,各是滑了数尺,再倒退几步稳住身形。
“向来都瞧不起我的人,现在究竟是来杀我的,还是来感化我的?这么关心我?呵呵,对不起,我只觉得恶心。”曾竹溪又提着剑冲了上去,这修云虽说在一个人类手上发挥不出什么力量,但毕竟也是魔界的传说之剑,其本身的力量,就足以让人胆寒。
一听这话,那边洛飞鸟却答了:“从来没有。”他话语及其简短,一面是要应着魔王越来越快的攻击,便也言简意赅了。
曾竹溪目光往洛飞鸟那方一移,岑清酒有些猜出了他的念头,暗叫不好,脚步一挪,换了个方向。于此同时,曾竹溪也动了,却不是朝着岑清酒,而是洛飞鸟的方向!果然没错!两剑又一次在半空相撞,岑清酒冷笑一声,并未点破:“用心打。”
曾竹溪是懒得理他了,他现在很好奇洛飞鸟那句“没有”是何意。
洛飞鸟想着,自己说这么简单对方肯定听不懂,他就是冲着解释去的。洛飞鸟也没那么想要杀他,毕竟曾经的友人,何必如此非要比个生死高下。他从阿温的回忆中,知道曾竹溪这人的疑心比谁都重,他对自己,对岑氏兄弟,都有误会。若是能将这误会解释清楚,又有什么必要呢?
“我说,”他用了点灵气,将魔王一剑弹开,再一跳脱离了魔王的攻击范围,留给他时间讲话,时刻还能盯着那边一直没动静的罗尧遥,不知他什么意图,“当年你对我们有什么误会,我们,从来没有嫌弃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