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师尊又要去作死
“这罗家是人渣,他们抛弃你纯属是瞎了狗眼,而你师父和师兄,可是从来没有瞧不起你。在你离开后,他们找你找得可是相当辛苦啊。”
“哼,他们那是怕我的魔王,怕我带着他作恶。”他明显不吃这一套,岑清酒却还是继续往下讲:“那不也是看得起你?若真如你所说,那你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他们担心甚么?”
罗尧遥沉默了,岑清酒觉出这少年人心xing,必然不会坚定太久,现在再加把劲,就大功告成了。
“还有,若是你现在……不,无论你何事,决定回头了的话,你师父也不会如何的。他说过好多次了,只是罚你,不会再做什么。毕竟,做出这种叛逃师门,与整个修仙界,江湖为敌的人,一般都是直接大刑伺候,你最多是回去领罚,罚你去抄几遍书,知错就好。”
“你们少年人的叛逆心xing,只要想开了,算不得什么。你师兄,可是一直很担心你呢。”岑清酒一同瞎编乱造,讲得还挺起劲,没想到罗尧遥沉默了,怕是有些动心。
那边曾竹溪觉出这边不对,因为魔王的攻势明显减弱了。他便冲着这个方向大吼:“罗尧遥!你什么qíng况!”
这人就是个来坏事的,被曾竹溪这一吼,若是把罗尧遥这摇摆不定的心给拉了回去,那算是前功尽弃了。
“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你拿剑架在我脖子上,然后用这种话这种方式来威胁我?”
“要么回去大刑伺候,要么就留在这里被你杀死。”
“选一个咯。”
罗尧遥声音冷冷,动不了头,瞥了个冰冷冷的眼刀过来。
何药温倒是舞得这落光威风凛凛,就算是不主修这剑道,平日里也是没荒废这技艺的。但此时他却不是为了展示自己的本领而如此的勇猛,旁边岑丹生正扶着手臂,指尖里渗出血来,那张白净的小脸上生了痛苦而挤出的褶皱。
何药温怎可能置之不理,那童尸被他突然的爆发给震到了,连连招架不急,一点一点往曾竹溪的方向退去,希望他能帮自己一把。可曾竹溪现在正专心同洛飞鸟打,哪来的多余jīng力去注意这边。何药温正在气头上,也看出了这小子的目的,哪里会容许他得逞,稍一发功,一个箭步上前,便将他的头颅削了下来。
声称永不愿伤人杀生的何药温此刻竟为了岑丹生破了戒,若是洛飞鸟清醒着,看到这一幕想必要笑他了。
“无妨,一具尸而已,fèngfèng补补还能用,谈何杀生。”心底的语气相当冰冷,谁叫他伤了岑丹生?
掏出一方jīng致的绢布细细拭去剑上的血迹,他赶忙过去查看岑丹生的伤势。
不过是被那童尸一爪给抓破了衣裳伤到了皮ròu,伤口并不深,却因为这小子爪上有尸毒,此毒正在一点一点蔓延开来,不容怠慢!
“疼么?”何药温声音听上去相当心疼,看着岑丹生咬得发白的下唇,不用问也知他此刻在忍受何等的煎熬。伤口不深,尸毒却像是在伤口上撒盐一般,更何况这发作起来如同火燎,如何不疼。
但岑丹生一点没叫出来,在何药温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走,这小子弄死了,我们去帮你师尊。”他迈出了步子,却又被何药温拉了回来:“师尊暂且还不需要我们的帮助,倒是你的伤势还要紧,需尽快祛毒,若是蔓延开来,你可不像师尊一般能爆发灵力压制。”他拉着岑丹生到一旁坐下,语气里颇有些嗔怪的意味。
方才那几个北师路的弟子给洛飞鸟治疗尸毒的时候,何药温想着这里的走尸什么的多有毒xing,若是中了毒,没药治岂不是等死?所以他特意找那几个弟子要了许多来,就为了防止这万一。结果没想到一语成谶,这下是岑丹生中了尸毒;但手边又刚好有药能治,也算是悲中一喜事。
用小刀小心割下破损的衣袖防止被打磨成粉的药装在一玉瓶里,何药温从袖袋中取出一瓶一点一点往伤口上倒。这药是有些刺激的,疼得岑丹生不由得倒吸一口气。何药温是在哪儿听得心疼,一边责怪自己不够小心,手上的力道又轻柔了几分。
洛飞鸟是一直在半梦半醒之间,总觉是有什么一直想要控制自己的意识,是那残bào的杀戮yù望。他此刻的力量也是飘忽不定,灵脉上尸毒和灵气相互克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浑身蔓延,克制了他的发挥,总有异能,却总是束手束脚,施展不开。
但这也足够抵挡曾竹溪与魔王二人了,只是不知,这样不分伯仲地打下去,自己还能撑多少时候,总要决出个胜负。
这修云剑因为接近了魔王的魔气而变得力量大增,使其变得更加不容人小觑。曾竹溪带着伤,稍微一动就被拉扯着疼的厉害,因而打得龇牙咧嘴。魔王的力量倒是因为罗尧遥的动摇而削弱不少,所以除了修云剑的威力以外,洛飞鸟是站在上风的。
正在三人打得不可开jiāo之时,忽然在仔细就这么浑身一抖,立在了原地。仔细一看胸口处已经红了大片,一柄滴着血的尖刀从曾竹溪胸口处冒出了尖,正是心脏的位置。他缓缓回头,看了来人一片小小的残影,一开口,血就从口中涌了出来,就听他含糊不清的一句:“霜......降。”
没有想到这人死得这么快,洛飞鸟也是一惊,匆匆瞥了一眼来人便又与魔王扭打在一起。
“瞧见没有?你的靠山现在死了,你还执意要这样做么?”岑清酒这边二人仍是僵持不下,没争出个胜负。罗尧遥的摇摆不定让二人都很苦恼。
全场几人,各自做事。就听外边一阵骚乱,天,也霎时荫蔽了下来。
洛飞鸟现在很混乱,那力量他越发压制不住了,眼前的血红愈发混浊,恍恍惚惚的,他把手上的碧落扔了出去。
“看住……了……”接到双剑的霜降同时又收到了这样的指令。
下一秒,就见洛飞鸟痛苦地跪倒在地上。本是杀他的好时机,魔王却被控制住一般没有动手。岑清酒挑眉,看了一眼罗尧遥,其手上的动作果然已经停了。正准备放下积云,却见洛飞鸟忽然bào起,一掌将魔王推了出去。
魔王被这么一击,快速向后滑行,下一秒,背部撞在了大殿的墙壁上,一个硕大的坑以魔王为中心出现在墙上。
岑清酒和罗尧遥皆是大惊。岑清酒知道他怕是压不住了,彻底开始bào走了,大呼一声:“洛飞鸟,你给我冷静一点!”就这么冲了过去,将罗尧遥jiāo给了在那方修养的两个徒弟。
岑清酒在洛飞鸟打向霜降之前到了他的近前,一拳挥在洛飞鸟脸上:“你他妈给老子清醒一点,”咬牙切齿的,“你自己说不伤他,你现在快把人家打死了你还不伤人家?我他妈当初一碗悔意汤给你灌了一了百了,gān嘛跟你说这么多的没的,害得你现在......”
岑清酒急得要死,准备骂醒他,一边在自责自己多嘴多舌,说着说着竟还带了哭腔。这二人的模样着实是把周围人吓了一跳。
两个人额头就这么相抵着,岑清酒努力抬起视线看着洛飞鸟的眼睛。骂完,低低问他一句:“醒了没?没醒就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