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当道
“群龙不能无首,咱们慌慌张张跑出去,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奔,而且力量也容易分散,有时还会出现重复搜查,这样,我提议,龙逍qíng报最灵通,让他坐镇雾园负责调配各家人手,哪里知道了什麽消息,哪里已经搜查完毕,就赶紧通知我们,让我们将jīng力集中在可疑的地方,还可以让我们避免重复搜查。”北辰远不愧是统领魔教成千上万教众的,说的话直指问题关键。其实众人也觉得需要推一个人临时负责调配人手,但不知道该提谁比较合适,此时北辰远一言,若搁在平时,众人可能还要争论一番,此时因为qíng况紧急,也就摒弃私心,一致同意了。
於是龙逍便道:“那好,事qíng紧急,我废话就不多说了,现在就分工吧。公孙函、东方默、北辰远负责叶恒、孙一鸣、韩彬三家,其他一二流高手司空惊云、赵栎、南宫墨负责,江湖宵小段微负责,莫如归负责查看今天有没有秘密进城的,唐肆、雷劲、慕容随风负责查看其他三教九流的人。我的手下会负责跟各边策应,收集信息反馈给我以及传递信息给你们。另外你们出去的人,除分工调查各家外,还注意调查各家附近的地方,展开地毯式的搜索,哪地方没问题了,马上派人回报给我,尽量排除不可疑的地方,将jīng力集中在可疑的地方。就是这样,各位有没有不同意见?”
“没有,出发吧。”十几人得了分派,迅速离开了。
那麽凌飞此时,到底在哪儿、到底在做什麽呢?
(二)
城郊,某个园子。
“好了孙一鸣,你能不能不要原地转圈了?找间屋子把我放下来吧,转得我头晕。”
正在想著该将凌飞安置在哪间房子最安全的男子听得背上人突然出言,吓了一跳,在一僵之後,犹豫了下,便走进了最近一间房子,将凌飞放了下来,卸了易容术,叹了口气,道:“我明明点了你的xué道,怎麽你没晕?”
原来当时他是趁凌飞不备出手点晕了他的,他知道凌飞的功夫不高,只要趁他不备,点晕他并不是难事,却没料凌飞竟是醒的,难道这几年凌飞的功夫已经jīng进得这麽厉害了,连普通点xué法都点不住了?──原来他怕露馅,没敢用崆峒的独门点xué法,用的是普通的。
当下便见凌飞笑笑道:“要是这麽容易就被你点晕了,那我往年早死八百遍了。”──当然,关於他周身xué位在万佛寺禅师空明的帮助下已略略移位的事,自然就不与外人道了。
孙一鸣知道凌飞有些神乎其神的本领,当下也就不多追问这个了,只苦笑道:“你怎麽知道是我?”他可是易容的啊。
“我要连这个都不知道,还敢跟你过来吗?”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嘛。
孙一鸣愣了愣,道:“我还真不知道我哪地方泄露了身份,能不能告诉我我哪地方露了破绽?”
就算他的易容不过关,让别人认出来他是在易容,但也不至於认出他的真正身份来吧?
关於这个,凌飞笑道:“我好歹也跟你在一起过,对你自然熟悉,我这一点识人的本领还是有的。”
要是连这点本领都没有,往日他qíng人众多的时候,万一哪个qíng人易了容,他要看不出来,猜成了另一人,那就要出大事了──没哪个男人喜欢自己被qíng人认成了另外一个男人吧。
孙一鸣听凌飞这样说,彻底气馁,不过虽见凌飞是自愿过来显是对在自己这个地方脱身胸有成竹,自己只怕很难留得住他,但并没打算马上放凌飞回去,万一凌飞的胸有成竹是装出来的其实并没办法呢,那自己就中了他的计了,就算他真有办法脱身,但人家现在没打算离开,那就好办了,能留他一时是一时吧,这正是他想要的呢,於是便道:“那你暂时在这儿歇著吧,既然来了一趟,就当我们叙叙旧吧。”
怕凌飞拒绝,孙一鸣忙忙地吩咐手下把个铁链带了过来,将凌飞铐在了chuáng柱上,知道凌飞的小刀锋利,又搜走了小刀,然後便带上门走了,只吩咐下人好吃好喝侍候著,也不顾後面传来凌飞的质问:“有这麽叙旧的麽?”
凌飞是抱著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他想孙一鸣把自己弄到这儿来,总有什麽目的的,总会重新找自己说点什麽的,所以便安心住了下来,不过自己突然不见,雾园一gān人肯定要担心的,自己倒是要送点消息出去,要不然让他们担心了,那就不好了。
晚上的时候,机会来了。
对著满桌好菜,凌飞一幅没胃口的模样,让下人叫来了孙一鸣,道:“我被你搞到这儿来,没什麽胃口,不过不吃东西肚子也饿,我不想委屈了自己,这样,你派人去‘宝来’号,给我买一盒‘huáng金粉’来吧,我想吃他们的炒粉了。”
“宝来炒粉”,是这城中一绝,炒的金huáng金huáng喷香喷香的,好吃极了,因其金huáng色故名“huáng金粉”,金huáng色不是烧糊了的缘故,却是一种特殊的烘烤技术,炒出来的粉滑而不腻,吃後齿颊留香,男女老幼皆爱。
孙一鸣对凌飞提出要吃“huáng金粉”,并未做过多怀疑,便让人去了,凌飞特别吩咐:“买他们三两银子一盒的那种高档货啊,给我买十两银子的量来。”
“十两银子能买三盒多了,你吃的完吗?”
“那种高档货,一盒没多少,十两银子还不知道有没有一斤呢。”
“这‘宝来’号,还真知道宰人啊,也就是一普普通通的炒粉,竟然卖到三两银子一盒,还真当自己卖的是huáng金做的啊,三厘银子一盒,顶了天了。”
他对吃的研究不多,只知道城中有个“宝来”号,是卖炒粉的,却不知道这年头还有这麽贵的炒粉。依他看,这麽贵的,大概也只有凌飞这样有钱没处花的人才买得起。
凌飞笑笑不语,不大会,粉来了,凌飞边吃边问他:“你说你把我逮到这儿来,到底是为什麽啊,要是叙旧的话,咱们什麽时候叙完啊,叙完早点放我回去,要不然我家里人要担心了。”
“从你嘴里说‘家里人’三个字还真是诡异。”
他所认识的凌飞,向来是qíng淡的人,要说跟谁断绝关系,也从来不拖泥带水的,到处逍遥,他说在哪儿留几天,就只会留几天,绝不会多留,没一丝留恋就会离开。没想到几年没好好叙叙,现在的凌飞竟然有恋家qíng结了,甚至还只是出来这麽一会儿,他就这麽牵挂了,看凌飞的表qíng,他说那话,绝不是敷衍,还是真的牵挂家里!这让人怎麽不觉得诡异。
“我当时也只是一时冲动,”入骨相思导致的大脑发热,“看你在那酒楼上喝酒,虽看你有暗卫跟随,但我知道那个酒楼的厕所有两个通道,一般人不知道,所以想著如果上天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我就试试看,哪知道你还真上厕所了,那两个暗卫也真不知道那厕所还有另一个通道,只守了一个出口,当时我就想,这大概是上天给我的机会,所以一时冲动之下,就把你劫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