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引
凤鸣见到珠儿,同样吓得魂飞天外。龙泽三神,你们显灵吧,不要,不要用这些东西对付珠儿,珠儿是银冷龙灵啊,最怕热,他怎么能受得了这些东西。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抽打得皮翻ròu裂的珠儿,被紧紧的捆在一个铁笼里,铁笼上有无数个小网口,默山玉家的大堂哥正下令用滚水浇身,几个行刑手就从铁笼的各个角度将沸水浇向珠儿遍体鳞伤的赤luǒ躯体。珠儿号叫着死了过去。那些人都是玉家人呢?为什么,为什么珠儿是你们的儿子,侄儿,小表弟呀,他从来就没有真的对你们不好,珠儿虽然对待你们的态度恶劣一些,那是因为你们先看不起他的,而他只不过用这样的方法来保护自己而已,他只是不懂于人相处之法而已。你们这样折磨他,你们还是不是人,为什么你们脸上都露出兴奋的神qíng。
两家玉家的人急于像皇帝表功,自然是希望玉龙吟能够立马就招出来,没想到这家子嘴还真硬,不招不说,把那些审他的人的老底揭了个够,讲话之刻毒,让两个玉家的人都恼羞成怒。自然就是酷刑连施了。眼下,见在这滚水浇身下,那人妖显然已经挺不住了,都以为他就要招认了,这些个提审的人已经累了六七天了,自然高兴了。
凤鸣看珠儿又一次醒过来,抬起头,竟然向着刑房外的他微笑。玉国公问道招不招。珠儿明显是心不在焉,他颤抖着嘴唇,向哥哥做着鬼脸,不招。
两家玉家相互商量了一下,这恶龙蛇一类的东西最怕火热,再加点,只怕就会招了。青山玉家掌家老太太,也就是玉泽川的养母说:“看来只好上文武菜了。”玉泽川点头。凤鸣听不明白,什么叫文武菜?珠儿轻笑,用心对哥哥道:“你走,不要看,走,哥哥,你当我死了,别再来了。弟弟一生杀人无数,不爱生灵,这是报应,弟弟并不痛苦,真的不痛。”
凤鸣全身抖动地看他们抬过一口大锅,锅内是加了红椒的热醋,他们将铁笼放在大锅上刚好连头带脚都搁在大锅口。行刑手示意家人在大锅下继续烧醋。只见珠儿初时还不觉得怎样,一会儿热椒醋气蒸上来燎烤着他的伤痕累累的前半身,只见珠儿越来越难受,他的手脚,腰都叫紧紧地固定在铁笼上,根本挣不开,凤鸣只听见了珠儿那大声的喘气。这道叫做文菜,烤了足足半个时辰,那热椒醋已经滚沸地抛上来了,珠儿哼哼着晕去。行刑手将珠儿抬下来用冷醋浇醒,又将锅里的料换成了冷的,接着又将珠儿的后背向上放上去蒸,珠儿就如同一条在蒸笼里放着的活鱼,全身都剧烈的抖动,分不出是珠儿的汗,还是下面升上来的液化气了。那锅又一次沸了,爹,你放过珠儿吧,你把凤鸣拿来煮,拿来烧好了,就算珠儿做错了再大的事qíng,他都是您的亲生儿子,您怎么可以这样待他,求您,放了珠儿,珠儿快点向爹求饶,求饶。“
看来珠儿是实在受不了这种酷刑了,他抖动着嘴唇道:“放我下来,我招、我招。”就死过去了。两个玉家的兴奋之极,玉泽川命令将玉龙吟从铁笼中抬出来。凤鸣只见弟弟全身上下被烤出了五六十条紫晶水泡,极是骇人。那些水泡好象就在自己身上一样,疼得钻心。凤鸣不觉哭倒在地,弟弟你招吧,大不了咱们龙泽跟他们同归于尽。这样的酷刑,谁都是不会怪你的。
玉泽川命人将他弄醒,问道:“快将你龙泽入口所在地,和龙泽宝藏如实招来。”
玉龙吟有气无力的抬头看了看他,讥讽地笑了笑道:“玉国丈大人,您不正是玉蓝烟爷爷的儿子么,这些个事,您应当最清楚啊?您怎么还来问我?这不是贼喊捉贼么?爷爷可是因为我们是您的儿子,才把我们带回来龙泽的。您亲自去向爷爷要,何必舍本求末呢?”
玉泽川气得几乎晕去,他用脚踩住玉龙吟的脸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玉龙吟苦笑道:“国丈大人,拿儿子的身子向朝廷尽忠,保住玉家的富贵,可也是划算得很。我这个不孝子道忘记了,国丈那个心爱的外甥,现在可是太子,不过,毕竟,如今的中宫可不是国丈心爱的女儿,咱们的圣君,喜新厌旧,说不定那天太子的位置就保不住了,所以国丈自然应当加倍向皇上表示忠诚了。我还要谢谢您那么快就让我去见棺材。”
玉泽川冷酷的说道:“你想死,休想,不受尽十年的折磨,你死不了,还敢贫嘴,上武刑。”
凤鸣在外头大喊道:“珠儿,不要再激怒爹了,你就不能服个软,向爹计个饶么?爹看在骨ròuqíng份上会放你一马的。”
玉龙吟突然用尽全力咆哮起来:“玉泽川,你要是真的对我上这种刑,我从此就和你断绝父子之qíng,我玉龙吟有生之年决不会再叫你一声爹,再叫她一声娘,我们的qíng分就此断了,这酷刑就当我把你们生我的骨ròu还给你们。”
行刑手将玉龙吟抬上铁chuáng,后背朝上的放着。另两个行刑手从火盆里抬出一块大铁板,铁板下是一百零八个烧得通红yù化的铁rǔ头。两户玉家的人都露出了残忍之色。玉龙吟抬头看见这个刑具,他再胆大包天,也不由得肝胆俱裂,龙神最怕的就是这个,烈火煎心,熬不过去立时死了,倒也好。
玉泽川大喝一声道:“你早就不是我的儿子了,我这一生到死都不想再听到你们这对畜生再叫我一声。用刑。”行刑手将铁板按到了玉龙吟 满目苍夷的背上,凤鸣突然运起了凤舞神功,将自己的意念渗入到弟弟的心肺当中,透支着全身的力量来支撑弟弟熬过这一关。尽管如此,玉龙吟觉得背上如被千万把巨斧劈开一样,灼烧的烈火渗入心肺,他连惨叫都没能发出来就死过去了。
这一次是怎么用水浇都醒不过了。行刑手用香烟在玉龙吟的双rǔ头上轻轻烙烫。玉龙吟才悠悠转醒。他惘然的睁着眼睛,背上的疼痛已经使他的jīng神完全涣散了。恍惚间他看见母亲古夫人向他走来,他想是忘记了自己刚刚说过的话,蠕动着叫道:“娘,救救我。”
古夫人厌恶地吐了他一口,怒骂道:“早知有今日,你当初何必坏事做绝。”玉龙吟轻轻的摇头已经气力再申辩了。古夫人又道:“我没有你这种畜生不如的儿子,你这个荒yín的畜生,这个没有天良的贱奴,今日,你不过是受了天遣而已。”
玉龙吟不再看古夫人,回过头来笑了笑,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他看着哥哥蠕动着嘴唇说着只有他们兄弟听得到的话道:“哥,对不起,本来要和你商量一下再断绝有关系的,可是,我忍不住了,从此,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不怪我么?”
凤鸣用手在刑室外摇摸着珠儿的心口道:“珠儿,做得对,我们没有这样狠心的爹娘,哥不要他们,哥只要珠儿。”
“哥,走吧,去做你的事,不要再见珠儿,这只会害了你。你要想办法让龙泽能和忆柔那边的人会合,这样我们的力量就会逐渐qiáng大起来。”
“忆柔 ,对我一定要去找忆柔,只要她在,一定能治好你的,我一定要让她治好你,弟弟,你一定要挺下去,哥不会让你死的,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忆柔,她一定会治好你。”